把僅有的幾塊麥芽糖放在碗裡,隔水融化著,她又拿來臼子把花瓣搗成了“泥狀”。

原本看著一筐的鮮花還挺多,水分一擠出去,竟只剩了不滿一碗。

林文茵皺皺眉,有些可惜的嘟噥:

“還想多做點呢,這下子面不就和多了嘛!”

想著院裡的菜園還種著白菜,剩的面可以不放餡兒,鍋裡多放些油,直接烙成大油餅,一口下去油滋滋的,再配上一份醋溜白菜一個小蔥,那味道,也是香的很!

光是這樣想想林文茵的口水就要流下來了,只好加快手上的動作,把融化好的麥芽糖漿和鮮花泥混合在一塊,調成了鮮花醬。

沒有多餘調味的新增卻不失香甜,鮮花淡淡的香味加上糖漿的甜味,氣味清新誘人。每種食物都有獨特的氣味和味道,這種簡單混合,極大的發揮了它們自然的味道。

林文茵把揉好的面分成一團一團的,捏起其中一團面,在正中按出來一個洞,把鮮花醬填進去,再一點一點的封口、壓扁。

如此重複著,備好的鮮花醬也就只夠做四個鮮花餅的,還只有巴掌大小。剩下的麵粉倒是夠烙五張大餅。

備好一切,林文茵就開始生火,自已前世在農村長大,這倒是一點難不倒她。

只是,此時正值初夏,氣溫是一天比一天高,等所有的餅子出鍋,林文茵已經是熱的滿頭大汗了。

剛把餅子盛出來打算洗把臉嚐嚐,自家的大門便被開啟了。

還未見人,聲卻先至。

“茵茵!怎的做起飯來了,你哥說你得靜養的呀!”

這人說著話便著急地衝著林文茵跑過來,想扶著她回屋。而她身後還跟著一位,不緊不慢的走著,臉上還有些許嫌棄。

林文茵初始還有些擔心是什麼外人,但看見來人後,起身乖巧地開口道:

“大伯母好,二伯母好。”

“哎,好好好。茵茵給我給我,快休息休息。”

大伯母劉芸接過她手裡剛烙好的餅子,拉著她坐到了院子裡的亭子裡。

“勤子說你得靜養,咋自已做起來飯了,早知道我來照顧你!”

林文茵仔仔細細地回憶了兩位伯母……

大伯母劉芸,今年四十三歲了,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林文傑今年二十多歲,已經成家了。二兒子林文怔,只比林文勤大了一歲。

劉芸是個地地道道的農家女,能吃苦,性格又不服輸。

大伯父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能娶到她,是整個林家的福氣。

她記得原主父親說過,年輕時大伯在外做活掙錢,二伯在外讀書,而自已的父親在外闖蕩,爺爺奶奶身體不太好,整個家都靠伯母撐著。

當時還林文傑才一歲,劉芸一邊帶他,一邊和爺爺奶奶顧著家裡的十畝地,得閒時還去山上打獵補貼家用。

這些經歷,光是聽著,都讓林文茵佩服不已。

“茵茵,確定身體沒有大礙了吧?我昨天去城裡,見有賣雞蛋的,給你買了十個,還有些土豆,你收著。”

劉芸把自已帶來的籃子遞給她,硬往林文茵手裡塞。

“大伯母,不用不用,我身體沒問題,用不著這些的。大嫂也剛生了孩子,給大嫂留著補身子用吧!”

雖說林家在村裡不算窮,但像雞蛋這樣的好東西也不是常吃的,看來是伯母特地買來的。

“你嫂子那邊有我伺候呢,你家住的遠,我顧不得你,你得多吃點好的。”

“真不用,伯母,我們家還有吃的呢。”

“孩子,不一樣了。你和你哥哥還都是半大的孩子,沒了父母,以後日子可難多了,收下吧。”

“這……”林文茵知道劉芸的意思,卻還是遲疑著要收下。

這時候,旁邊的二伯母柳青青忍不住了,語氣略帶催促的開口:

“行啦,你還客氣的什麼!我還以為什麼好東西呢,不就是十個雞蛋嗎?!

有什麼好推脫的,茵茵也是,收下不就行了。”

她說著這話,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怨氣越來越重,嘴裡繼續不饒人。

“我就說我不來吧,路上都是泥,你家還住這麼遠,我剛買的鞋都粘上泥巴了!

這鞋子可是如今城裡最時興的樣式,我求人,花了整整一兩銀子才買到的。”

隨著她驕傲的語氣,林文茵瞅了瞅柳青青嘴裡的那雙鞋子,藏青的底色,上有粉白細線繡成的彩雲,還有幾顆米粒大小的白珠點綴。

好看是好看,但貴氣的與四周格格不入,連她身上的衣服都顯得失色。

她的衣服也絕不是平淡,純棉質地,又是鮮豔的顏色,上刺有大片的蘭花…

在這鄉野小地方,人們身上都是穿的棉麻質地的衣服,顏色也都是耐髒易染的菸灰色。誰要是有這麼一套衣服,絕對是要帶進棺材的。但這卻是柳青青平常穿的衣服。

“唉!你說這幹啥!我讓你換掉你不換。”

劉芸聽不下去她的牢騷,忙出口阻止。

“怎的?我說了我不來,你非讓我來。我本就打算今日穿這雙鞋的,我想了好多天,怎麼說換就換。”

“自已窮酸就算了,還不許別人穿好的了?!我嫁到你們家,是真真的來吃苦了!”

“再說了,我向來不擅長應付人情長短,死了就是死了。我從小沒有爹孃,不也長大了。他們兄妹倆,也十幾歲了,怎麼著也餓不死吧!”

“你!柳青青!你給我閉嘴!你不知道老三兩口子為啥上山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劉芸平常再能忍,此刻也是急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又伸手拉住林文茵,像是安慰般捏了捏。

林文茵聽了劉芸的話,眉頭一皺,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難道原主父母的死還和柳青青有關?”

可能是原主身體做出的本能反應,林文茵只覺得這會子自已的好奇心比天都要大。

“大伯母……我爹孃上山,是因為……二伯母嗎?”

林文茵抬著小臉,有些顯得可憐巴巴地,就那樣呆呆地望著劉芸。

劉芸看的心裡一疼,張口欲語,但還是憋了回去。有些事情,小孩子分不清是非對錯,還是不說的好。

劉芸不知道作何解釋,柳青青倒是急了,原本的輕聲細語被尖細的聲音取代。

“劉芸!你什麼意思啊!他們為什麼上山我怎麼知道!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少在我頭上扣屎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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