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家裡帶回來了一些東西,你或許用得到。”小天的外婆有個雜貨鋪,除了零食飲料,還賣一些日雜的東西。他來前摸到了一些裝進了包裡,想著應該對救人有幫助。於是趕忙拿出來了手電筒,還有短柄的鋤頭。

有了小天和工具的幫助,挖廢墟的進度快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還遠遠不夠。他們邊挖邊喊,時不時敲擊廢墟,希望聽到裡面的回應,但沒有任何回應。

一旁的妹妹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小貓就躺在妹妹身邊,自顧自的舔食著傷口。書宜發了燒,此時眉頭緊皺,嘴裡嗚咽著什麼,似乎做了噩夢,渾身像是冷的在打顫,又像是在輕微的抽搐。

十七歲的男孩子正是力氣大的時候,面對這樣的變故,明夏和小天渾身似乎有使著用不完的蠻勁,明明揹著妹妹徒步走了幾公里山路,此時也沒有覺得累,他只是喘著粗氣,透支這自已所有的力量。

明夏雙手緊緊握住坍塌的天花板的鋼筋水泥,猛的一聲吶喊之下,雙臂的青筋突的暴起,他竟獨自一個撐起了厚厚的房頂天花板!小天硬生生搬起一塊磨坊那麼大的斷壁石磚,隨後將雙手慢慢放下,將重重的天花板墊到了石磚之上,才勉強支撐起一個夠人爬進去的空間。

鄭明夏毫不猶豫的爬進了縫隙裡,摸索著。過了很久終於在摸到了人的衣服,再往下摸卻是早已冰涼的肉體,不信命的鄭明夏發瘋一樣繼續挖著,越挖越瘋狂,最後終於崩潰的跪在廢墟上失聲痛哭起來。

診所的廢墟中充斥著灰塵和破碎的牆體,血肉模糊的場景讓人心生恐懼。爺爺和其他人的身體被碎石和混凝土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毫無生機。

他們一共挖出來了七具屍體,有來打麻將的街坊,有正在打針的病人,還有被血液染紅白大褂的爺爺,以及穿著圍裙的奶奶。

在廢墟之下,七個人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這一刻,他們的笑聲和歡樂化作了塵埃,永遠留存在了這片廢墟之中。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帶走了無辜的生命,留下的只是死寂和悲傷。

此時天色更加昏暗了,但天邊還是血色的,不像是晚霞,更像是鮮血潑在上面陰乾之後的深紅,永遠也無法抹掉。

天色漸暗,四處因為爆炸和坍塌導致的火災依舊照亮著村鎮。電路也癱瘓了,通訊也癱瘓了,防空警報兀自的響著,成為了這個悲慘世界的背景音樂。

他們三個半大的孩子,一隻貓,一隻狗,就這樣矗立在廢墟之上,如此的落寞,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相依為命。

天色已經全黑,到處都有因為爆炸或者電路短路造成的火災,從廢墟的黑暗中,一束微弱的手電筒光亮照了過來,緩緩走來的是大舅媽。

“孩子們,你們先跟我去操場上吃點東西吧!”大舅媽心裡惦記著這幾個孩子,如今好多人喪生了,她作為年歲稍長的家長,要擔負起照顧孩子的責任。

她看著破碎的房子和喪生的親屬遺體,默默的流著眼淚,領著孩子們去了小學的操場。

村裡的小學教學樓已經坍塌了,操場的空地聚集了目前村鎮上還活著的所有人。黑暗的天空下,小操場中心亮起了火光。

他們這個村鎮本身人就不多。此時站在操場上的人,不過寥寥幾十人,大多數的人都或死或傷在這場天災中。活著的人圍坐在火堆邊,有人哭天搶地要死要活,有人神情恍惚瑟瑟發抖,也有人忙前忙後救治傷者。

三個孩子找了個背風的空地坐了下來,哮天犬在他們身邊趴下休息,只是有人經過的時候,它便起身觀察四周,有時聽到黑暗處的細碎聲音,它還會警覺的吠叫幾聲,是個稱職的保安隊長。黑貓警長不知跑到了哪裡,它自由慣了,在廢墟中也能找到吃的,不叫人擔心。

沒多久大舅媽端來了幾晚清水面條,對孩子們說:“孩子們趕緊吃點東西墊一墊吧,救援隊還沒有來,我們就在這個操場上等著,晚上天黑,不要瞎跑。”

“大舅媽,你煮的麵條?”小辣椒此時已經醒了過來,燒退了一些,撲朔這大眼睛,接過了麵條。她要多吃一點,快點好起來,不能讓哥哥擔心。

“嗨……不是我煮的,大軍把大家安頓在這裡,安排了鄰居嬸子們給大夥兒做飯。”

齊小天狐疑的小聲問:“他瀋海軍有這麼好心?”鄭明夏不認識這個瀋海軍,但是聽到小天的的嘀咕,感覺他倆好像之前就結下了樑子。

“小天你可別亂說話,現在村鎮上能管事的人少,要不是大軍,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大舅媽解釋的說,“等下我還要去幫忙,你們先吃。”

見大舅媽走後,小辣椒忍不住問:“小天哥,這個瀋海軍是誰啊?”

提起瀋海軍,小天就來了氣:“他住村東頭,在河邊搞了個砂石廠,賺了點錢。3年前,他不知道在哪裡聽來了咱們村附近要修高鐵,要佔用一部分田地。我家那塊田地剛好在那個範圍,他偷摸向我外公買了地,理由是他們年歲高了不方便下地幹活,於是用很低的價格佔了我家的地。要說這田地也不值幾個錢,政府賠錢也不會高太多,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小天也不管鄭家兄妹猜不猜,氣呼呼的直接說:“結果他連夜帶著他爹在田地裡蓋房子,用十天就蓋起一座兩層小樓還帶院子。據說還託了關係辦了證,後來為了洗脫故意騙取賠償的嫌疑,他就讓他老爹老媽兩人,住在那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野地裡住了一年。”

“結果還真就讓他撈著了!一年之後真的拆遷了,政府還了他家一套在市區裡的房子,還有大幾十萬現金呢!”

小天對此事頗有些不滿,曾經還找過這個瀋海軍理論,怨他知情不報,獨自吞沒了這一筆錢和好處。可人家看他家只有兩個老人和他這個毛頭小子,欺負他一家老弱病殘,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直接給轟了出去。齊小天被趕出來,心中雖然氣不過,但是奈何人家手續齊全,只能吃了啞巴虧。

這事兒在村裡人人皆知。只是鄭明夏和妹妹一直跟父母生活在城裡,也很少聽到這些街坊鄰居的八卦。他不曾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此人,只能低下頭嗦了一口清湯寡水的麵條。

正吃著面,忽然一個喇叭聲想起,在空蕩的操場上顯得格外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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