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個身影正快速地向這邊奔跑而來。

待到近處,這似乎是一名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

森懨對他印象深刻——

虛空基地上層的研究人員,同時也是他的主研究者。

森懨還記得,這個男人曾親口說過,自已是最成功的實驗體。

曾經他也稱呼對方為“父親”。

可這所謂的“父親”並不需要孩子,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足夠強大的實驗體。

自那時起,森懨便明白,自已和其他孩子一樣,都沒有親人。

即便如此,看著眼前的情景,少年依舊面無表情,並保持著一種冷漠的神態。

彷彿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緊要。

畢竟他們看不見他。

森懨默默地走進花店,隨意找了個東西靠著,靜靜地觀察。

方木鳶則顯得十分不耐煩,她那冷漠的神情簡直和森懨如出一轍。

只見她皺起眉頭,語氣生硬地說道。

“森澤騫,如果你下次再遲到,我就直接送你見菈谷!”

聽到這話,男人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副寬容而又溫柔的笑容:“別這麼說嘛,阿鳶。”

接著,森澤騫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

“你啊,總是這麼急躁,將來怎麼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呢?”

他的臉上滿是關切之情,似乎完全是出於對方木鳶的關心。

森懨不禁厭惡到,為你好…噁心死了。

方木鳶顯然沒聽他的,漂亮的狐狸眼裡全是譏諷。

女人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揚,流露出一絲不屑。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鬆地拎起自已精緻的手提包,然後優雅地轉身離去。

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踏踏\"聲,彷彿是對男人無言的嘲諷。

臨走時,女人身姿搖曳,風度翩翩,拋下一句話。

“老孃可輪不著你來評判。怎麼著?你想取代我成為孩子他媽?”說完,她甩頭就走,毫不留戀。

男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猙獰扭曲。

他緊緊握住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是在極力剋制著內心的憤怒。

然而,面對這個強勢的女人,他卻又無可奈何。

另一邊,方木鳶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男人,徑直走向了停在不遠處的懸浮車。

她動作利落地鑽進車內,然後關上車門。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想PUA老孃,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大傻杯。

森澤騫的面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彷彿一陣狂風驟雨突然襲來,將原本平靜的湖面攪得天翻地覆。

他的臉就像是被人肆意擺弄的調色盤一般。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著自已的情緒。

試圖讓自已重新回到那個溫文爾雅、和藹可親的形象。

僅僅幾秒鐘之後,森澤騫便迅速恢復了鎮定。

他又變成了那位風度翩翩的儒雅隨和的大叔。

“阿鳶,別鬧了,都是我不好,剛剛說錯了話,原諒我!就讓我進去吧。”

森澤騫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和無奈。

然而,對於森澤騫的請求,方木鳶卻完全視若無睹。

她緊閉著雙眼,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對方說的任何話語。

站在一旁的森懨見狀,忍不住心中暗自發笑。

在虛空基地研究中心森澤騫是一個何等高傲自負之人。

平日裡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何曾有過低聲下氣的時候?

更別提會被別人關在車門外了。

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景象實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森懨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位向來心高氣傲、自視甚高的森澤騫先生,如今總算是領略到了苦頭的滋味兒。

目睹著他如此畏首畏尾、膽小懦弱的模樣,倒也頗有一番別樣的意趣呢。

一隻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森懨反應極其敏捷,立刻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

並順勢給予其一記利落有力的肘擊。

\"是我。\" 一個低沉的男性嗓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許巷溫順勢力導地握緊了少年放鬆下來的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 森懨扭過頭去問道。

許巷溫微微一笑,笑容格外溫柔,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彷彿能將人淹沒其中。

他伸手指向樹上的那隻鷹,解釋道:\"是它帶我過來的。\"

森懨隨意瞥了一眼樹上的東西,平靜的點了點頭。

大概是和這隻狗一樣的系統載體吧。

“你的目標也是方木鳶?”森懨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沉寂。

許巷溫微微一怔,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他輕輕地點頭道:“嗯,是的。”

然而,森懨並沒有察覺到許巷溫那一聲“嗯”中所蘊含的一絲疑惑。

就像是他說了以後許巷溫才知道任務目標一樣。

他輕抬下巴示意他看向方木鳶所在的方向,接著對許巷溫說:“我們跟上。”

看到許巷溫並未立刻行動,森懨伸手拉住了男人的手,示意他趕緊動身。

許巷溫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他調侃道:“小隊長,難道我們要用腳去追他們的懸浮車嗎?”

森懨思索片刻,隨後用腳尖輕觸了一下大狗的身軀。

狗系統彷彿能聽懂森懨的意圖一般,立刻諂媚地靠過來。

它狗狗祟祟的討好到:“嘿嘿,您放心吧,系統會負責傳送的,只要目標人物在哪裡,我們就能瞬間傳送到哪裡。”

森懨聽後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許巷溫靜靜地站在森懨身後,臉上始終掛著那副溫文爾雅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但沒人注意到,他背在身後的手卻在微微顫抖著。

他緊握的手指間隱約滲出一縷縷鮮紅的血絲。

這個秘密只有許巷溫自已知曉——

他所說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編織的謊言,而這本應是森懨獨自完成的任務。

更無人知曉,他究竟經歷了怎樣的艱難險阻才抵達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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