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任人施為
按照系統的指示，言卿月順利地找到了自已的班級，308班。
一路上走過去，每一個路過的男男女女都會有意無意地回頭看過來。
言卿月偶爾還能聽到他們低頭竊竊私語著什麼。
只是隔得有點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言卿月不喜別人的注目，懨懨地垂著纖長的濃密羽睫，清眸露出茫然來。
“系統，他們認識我？”
要不然幹嘛盯著她看呢？
不只是一個兩個盯著她看，而是從言卿月下了車後，一路上全都是別人的目光。
【不應該啊，這是你第一天回國。劇情設定裡，言卿月在國外待了一年多，出國前也一直是請的家庭教師，基本也不出門吹風。】
系統009也納悶中，它仔細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他們不認識你，但是認得言家啊！估計是看到你從外邊那車裡下來了。】
【那可是言家哎！肯定是聽說過你言大小姐的兇名在外！】
009說話間，語氣裡都透出一股子得意洋洋來。
在海都，言家這個詞一說出來，就足夠唬住很多人了。
言卿月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系統聊天。
“這算是仗勢欺人嗎？”
【不算！還沒開始呢！待會就讓男主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仗勢欺人！】
【嘿嘿！】
009非常有作為反派系統的覺悟，儘管這是它第一天上這個班。
【宿主不用有壓力，我們可是反派哎！仗勢欺人是應該的！必須的！理所當然的！】
聽它說得有點道理，言卿月強行忽視了周圍的目光，徑直往自已的班裡走去。
“那是誰啊？真好看，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喏！她剛從言家的車裡下來，你說能是誰？言家大小姐言卿月。”
“想追她，你看我有戲嗎？”
“你省省吧，聽說言大小姐脾氣可不好，而且人家能看得上你？”
路過的同學看似是在說閒話，一個個的眼珠子都沒離開過前方病懨懨的絕色少女。
少女一身妥帖的制服，如鴉羽般的濃黑墨髮鬆散地垂在不堪一握的纖纖細腰處。
即便是身上的病氣都壓不住她的容色瀲灩，灼灼迷人眼。
似乎是被人看得惱了，病懨懨的眉眼透出冷意，嫣紅的唇微抿起來，煞是好看。
“別盯著人家看了，沒看到大小姐都生氣了嗎？”
“生氣了嗎？她要是肯過來給我一巴掌，我應該也是很樂意的。”
“爽不死你！”
“我的臉皮厚，直接伸過去給她打哈哈。”
病美人塌著嬌軟腰肢，羞惱地打過來一巴掌，伴著香風陣陣，應該也……
也挺爽的。
幾個高大挺拔的高中生正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互相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不是……言大小姐哪個班的？”
“八班的吧估計是……我看她往八班那邊去了。”
“嘖……她要是我們班的就好了。”
“現在轉班還來得及嗎？”
“我要是說為了求娶言大小姐特意轉班，我爸會不會打斷我的腿？”
……
由於是開學的第一天，不需要怎麼上課，老師也來得晚，班裡咋咋呼呼的鬧騰。
這是個高三的班級，班裡同學都是從高一同班的，認識了兩年，自然互相都很熟悉。
班裡吵鬧個不停，言卿月安靜地站在後門口，盈水清眸平靜地看進教室裡。
一路走過來，她的睏意褪去，這才想起了自已的任務，直接問系統。
“男主在哪？”
【最右邊靠牆，最後一排角落裡，看到沒？看起來最悽慘的那個。】
順著系統的指示，言卿月朝著角落看過去。
十八歲這一年是男主林堯最窮困潦倒的時候，父母都已經去世，成年之後連親戚都不願意再管。
就算是上學的學費全免，他自已還得週末打兩份工，才能維持住緊巴巴的生活。
和整個吵鬧的班級、互相打鬧閒聊的同學不一樣，林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
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中的制服，洗得衣角發白，穿在身上倒也妥帖乾淨。
仔細看，能看得出林堯五官冷峻挺拔，只是微垂的眉宇難掩陰鬱冷沉，讓人多看兩眼都背後生涼，不敢靠近。
他的腰桿挺拔，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一支筆，正流暢地做著手裡的題，完全沒有被周圍吵鬧的環境影響。
林堯十八年來的成長環境也是這樣，他已經習慣在嘈雜的人群裡維持冷靜自若。
但是系統說他看起來悽慘也沒說錯。
這是海都最好的私立一中，學費驚人，普通人上不了，大部分學生非富即貴，衣著光鮮，更襯得林堯那套洗的發白的制服寒酸。
林堯冷漠陰鬱又窮困潦倒，和同學們相處不來，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孤立。
【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寫題，可不悽慘嗎？】
【哎呦，男主現在這麼悽慘啊！這還能成長為以後陽光積極的精英，不愧是男主！】
【讓我們去欺負他一下，讓他歷練一下！嘿嘿！】
打著讓男主歷練心態的旗號，言卿月做了心理建設才走上前去。
她不是劇情設定裡那個囂張惡毒的言卿月，只是一個為劇情服務的反派NPC。
儘管欺負男主是她作為反派的任務，言卿月到底也還是不太能接受平白無故欺負別人。
校園霸凌不可取，言卿月心裡想著：反正以後她這個反派的下場悽慘，現在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男主的未來鋪路。
林堯正低頭流暢地寫著從老師那裡列印來的高三卷子，神色寡淡冷鬱。
一股幽遠淡香沁鼻而來，細膩甜香侵襲而來，絲絲縷縷鑽入了他的鼻間。
周圍嘈雜的聲音影響不了林堯，小時候髒亂的家裡瀰漫出各種氣味也影響不到林堯。
只是這會兒，林堯只恍惚間，像是誤入了瀲灩妍麗的花叢，筆尖遲遲落不下去。
他抬起頭來，循著花叢的糜香看過去，對上那張豔若桃李的妍麗小臉時，素來冷靜寡淡的濃墨黑瞳縮了縮。
像是看到了蜷在瀲灩花叢裡柔若無骨的嬌軟美人蛇，只消扣住她那纖細脆弱的白玉皓腕……
便是讓人任意施為，
心甘情願地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