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南,兵營。被帶來的新兵已經安頓好。南部各村共五千四百多人,東西北早已經人盡。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殘自生自滅。

“你們,聽好了。今夜好些休整,明日卯時聽鑼起來操練。”領頭的兵官對著剛從曹村抓來的幾人說道。

粗略算下來,從村子裡一共來了十二個人。十個被直接帶去了前陣的營地,順子和狗剩被留在了南兵營。

兩個娃子走進領頭指定的帳篷,帳篷裡坐在角落三個孩子,看起來也才七八歲。都是從南部別的村子抓來的“童子兵”。

狗剩向著角落的三人走過去,看了看他們那哭腫了的眼睛。

“早些睡吧,明天要操練。”狗剩回過頭跟站在門口晃神的順子說道。

順子顫顫巍巍地走向一個用草垛搭起來的床,剛準備坐上去。

“別!別坐!不···不乾淨。”角落裡顯得比較大的孩子開口說道。

“為什麼?”狗剩不明白。

“明天···你們就知道了。”說罷,又低下頭跟剩下兩個依偎在一起。

順子和狗剩大眼瞪小眼愣了一會,但還是沒有睡在地上。

“不乾淨就不乾淨,又睡不死。”狗剩一屁股坐到草垛床上。昏昏睡去。

卯時

順子和狗剩被銅鑼聲震醒,兩人看見角落的三個急忙的向外跑去。狗剩拉著順子也跟了上去。帳篷外的練兵場已經站滿了孩童,最大不超過十歲。都由昨天的領頭帶著排隊領粥。

他倆站在那三人後面,狗剩輕輕拽了拽前面的人的衣角。

“哥,你們來幾天了?”他問道。

三人中的這個小方臉回過頭,看著狗剩:“跟你們一樣,昨天到的。但是我們是上午。”

狗剩點了點頭。這時站在中間,也就是昨晚說床不乾淨的小娃子也回過頭。他把頭頂上的白色頭巾使勁扯了扯,勒緊自已的腦袋。

這才看清,他的臉上有個大傷口,是新弄的。不出意外,是昨天。

“你們記住,今天無論看見什麼,不要吵,不要鬧,更不要逃。否則就是這個下場。”他指了指自已的臉,已經化膿的傷滲出來點血。

這讓狗剩跟順子更摸不清頭腦。

喝完粥後,領頭的站在練兵場前的木臺子上。

“老子叫李鬥,你們叫我李教頭。從今日起,就由我帶你們練。”話剛說完,兵營大門處跑來一小卒:“教頭,陛下來了。”

李鬥先是一驚,而後飛快的下達命令:“所有人,原地不許動。陛下來觀望觀望你們。這是你們的榮幸。誰若敢在這時候出什麼么蛾子,看老子弄不弄死你。”

皇帝的行宮隊來到了南兵營門前。所有人跪地迎接,李鬥跑到馬車邊上一猛子趴跪在車簾前:“小人三輩子幸事,恭迎陛下!”

陳方塘從車上下來,周圍陪行的官員急忙從後方搬來一個如同轎子一般,但是沒有頂棚,只有一方金色木製平臺的工具。皇上穿著金棕色的龍袍,光著腳,抬腿坐在上面。胳膊倚著平臺周圍的小欄杆,很是悠閒。

“陛下。”朱顯峰一臉諂媚地走到陳方塘邊上說道:“這些都是南部七歲以上的,您看合不合陛下的想法。”

孫景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眼神在這群孩童中尋找著什麼。

“孫愛卿,這些都是顯峰找來的。朕昨日沒來看,你找的人都在哪呢?”

尋找了半天的孫景終於在狗剩和順子身上停頓了下來。

“陛下,臣找的孩子不多,但是藏起來的青壯送去陣前了不少。”

“哦?是嗎?”朱顯峰斜眼看著孫景。

四個隨行官抬著皇帝走進跪在地上的孩子堆裡,輕蔑的打量著這些娃子。沒有一個敢抬頭看一眼皇帝陛下的真顏。

“算了,顯峰你也不要怪罪孫愛卿,他人心善,看不得孩子受苦。”抬著皇帝向馬車走去。

“是。”朱顯峰拱手。

“孫愛卿啊,你的善心比朕的命令要大。很好,很好。”陳方塘進了馬車,撩起簾子繼續說道:“你就留下來,看看朕的今後的這些雄兵,光憑你的善能不能練的好。”說罷放下簾子,一行人揚長而去。

孫景站在原地,向著他們走去的方向拱手久久沒抬起。汗從他的額頭滴到了他那山羊鬍上,這才抬起頭。

回過頭來,孫景看了看李鬥:“該怎麼練就怎麼練吧。”

“是!”

孫景走進大帳內。

帳外,李鬥讓這些孩子們手中抱著石塊半蹲在地上。堅持不下來就要挨鞭子,沒有一個人是完好無傷的。狗剩的後背早就溼透了,伴隨著隱約的血跡。是鞭子留下來的。

這一蹲就是蹲了一上午,一直到了午時。給了一個時辰的休憩時間。午飯一人三個窩頭。

孫景不知偷偷看了多少次在外操練的娃兒們,但他只能在帳內唉聲嘆氣。

狗剩幾人回到自已的帳篷,看那三人站在帳篷門前不進去。

“怎麼了?為什麼不進去?”狗剩問。

順子隨手撩開帳篷門簾,篷內是李鬥。而且在昨晚他們睡的床上還捆著一個女人。

“誰讓你進來的!給老子滾出去!”李斗大聲呵斥著。

嚇得順子急忙放下簾子,回過頭。狗剩和順子還這麼小,他們哪懂帳篷內發生了什麼。只能聽到李鬥貌似在打這女人。沉重的呼吸聲伴隨聲聲哀叫,最後聲音甚至都啞了。

半個時辰後屋裡徹底沒了動靜,李鬥一臉榮色的走出帳篷。

“以後,每到這個時候,把你們這個帳篷給老子留出一個時辰。什麼時候老子讓你們進去,你們才能進去。不管看見什麼,不許給我大喊大叫。你倆跟那哥仨一起,把裡面的人埋了。”李鬥望了一眼主帳,好在孫景一直沒有出來。

李鬥走後,五人這才進到帳篷裡。草垛床上的女人頭髮凌亂,渾身是血。衣服被撕碎扔在地上。脖子上還有深深的淤青手印。眼睛充血,死不瞑目。草垛上的布匹被弄的溼漉漉的,摻雜著血。

狗剩和順子看到這一幕嚇得失聲,剛要大聲嚎叫出來,就被那三人死死摁住。

“別···別出聲。昨天問就是出了聲差點被打死。”小方臉說道。

三人將女人的屍體偷偷從後營的山上扔到提前挖好了的大坑,裡面赫然放著五六具屍體。周圍散發著一股惡臭。

狗剩兩人把草垛上的單子扯了下來,拿到河邊去清洗。他們現在明白昨晚為什麼那個孩子說這床不乾淨。

處理完這些事後,已經到了申時。五人來到練兵場,一直都感覺李教頭很威風的狗剩,對臺上的李鬥產生了極大的厭惡。

下午的操練更加艱苦,所有人來到河邊。還是上午的石頭,但地點不同。站在湍流的河裡,根本站不穩。身上不知是汗還是水,沒準是血。

抬木樁,練槍法,抱石頭,學摔跤。狗剩日復一日重複著這些失敗就要捱打的練習,每日中午還要處理李鬥留下的爛攤子。

幾日裡五個人也混熟了,小方臉叫王福,臉上帶疤的最大,叫秦小子。不愛說話,黝黑面板的叫耗子。

經過這些日的瞭解,每次去村子裡抓人的時候,李鬥都會親自挑一個兩個自已相中的小娘子帶回來。這才造就了後山的大坑,裡面都是李斗的罪孽。

孫景這些日子也沒有閒著,為了讓孩子們少受些罪,暗中照顧了不少人。送點吃的,說說話,給鞭傷擦點藥。

但是他沒有去狗剩他們的帳篷。不是因為不喜,而是他發現李鬥每個中午都會出入那裡。孫景也就不敢過多接觸。

馬上一個月過去,李鬥以為自已天衣無縫,沒人發現。可孫景早已經起了懷疑,他覺得這李鬥肯能有龍陽之好,對這幾個孩子下手。

“畜生!”孫景暗罵道。

隔日午時,孫景實在是忍不下去,他又看到李鬥進了狗剩他們的帳篷。

每次中午狗剩他們就會在後山候著,等李鬥完事狗剩和順子下山把屍體拖上來。再下去洗單子。所以孫景一直以為這些娃兒們也在那帳篷裡。

這次,孫景鼓足了勇氣靠近了帳篷,令他吃驚的是,裡面傳來的是女人的聲音。喘息,辱罵,和最後的掙扎聲。他站在門口聽的真真切切。

等李鬥提著自已下身盔甲褲走出來時,看見了孫景。

“孫···孫大人,您怎麼在這?”他異常的緊張,死死握住帳篷的門簾。

孫景沒有說話,只是對他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李鬥這才知道自已已經全部敗露。眼睛透露出了一絲的殺氣。

夜晚,李鬥帶著自已的親兵,將主帳圍了起來。

“孫景蓄意帶兵逃跑!現我李鬥為國除賊。”

親兵們齊齊大聲喊道:“誅賊!誅賊!誅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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