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攀登
“若我沒猜錯，迷霧的作用是讓我們周身形成一個領域，我們只能看見領域內的事物，而我的手因為進入了你的領域，所以被你看見。”蘇墨頓了頓，接著開口道：“迷霧只是讓我們稱為‘瞎子’，卻並未限制我們的其它感官。”
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可很快反應過來對方看不到，只好開口道：“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麼，目的是什麼？”
“不清楚，但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二人沉默了下來，維持著字面上的“手拉著手”向著石階上方攀登。
一炷香後，羽忽然感覺周圍安靜地有些過分了，連前後方原本存在的腳步聲也消失不見。
“蘇君。”羽試探著喊道，但可惜的是，並沒有得到蘇墨的回應。
羽又試著搖晃右手，試圖引起蘇墨的注意。
感受到異動的蘇墨如他所願停下了腳步，在嘗試語言溝通沒能得到回應後，蘇墨顯然也感受到了問題所在。
他將羽的右手拉到了他的領域，羽感到手心處有一根手指在上面移動，從面板感知反饋來看，嗯，青蔥玉指。
“嘶~”對方手指忽然用力戳了戳，讓沒有防備的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回過神來的羽用心感知著掌心處對方手指的移動軌跡。
蘇墨在說：[我們的聽覺也被隔絕了。]
沒有耽擱，在確認對方已經瞭解情況後，兩人再次開始了攀登。
又是一炷香，剛踏上下一階玉石，羽便感覺身上被施加了約有一噸的重壓。
‘這次是壓力嗎？’
修煉了《全真氣功》的羽，鍛體境約有5噸的極限力量，而在煉氣境洗筋伐髓，肉身得到靈氣滋養後，極限力量已然來到了9噸，這1噸的壓力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
正當他想將情況告知蘇墨時，看著空空如也的右手愣住了。
‘什麼時候？是他主動拿開，還是迷霧的原因，又為什麼，他拿開後，我竟沒有絲毫察覺？’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絲毫聲音，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視線所及之處，除了瀰漫著的茫茫白霧之外，就只剩下腳下那潔白如玉、晶瑩剔透的玉石臺階。
看著如登仙般的玉階，羽卻感到渾身發涼，宛若面對的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羽看著前方被白霧阻擋不知盡頭的白玉階梯，內心忽然湧出一陣恐懼。
但這股恐懼很快便被羽壓制下來。孤獨而已，又不是沒經歷過。
羽定了定神，邁開腳步繼續攀登了起來。
一炷香多些的時間，壓力突然翻倍，來到了2噸，但萬幸，自身再沒有失去什麼感知，這也讓羽不由鬆了口氣。
又過一炷香，4 噸，這時的羽再行動時已經開始微微喘氣，因此速度也緩了下來。
直到兩炷香後，壓力再次翻倍，來到了8噸。
此時的羽在壓力的施加下，不得不微微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額頭上溢位的汗珠不住的順著臉頰滑落，而他的意識也因為突然的重壓變得有些渙散。
“還要繼續嗎？下次翻倍，就是16噸了。”恍惚間，羽聽見有道聲音在問他。
“若我繼續，會怎樣？”
“或許在16噸的重壓下粉身碎骨，成為一攤沒有誰會在意的爛泥，又或沒有下一次翻倍，你再走上一段距離便是終點。”
“若我現在放棄，又會怎樣？”
“或許無法進入煉氣第十三重，修行速度不夠，無法在五年內達到化神，死於道傷，又或許你找了其它的機緣，成功突破化神活了下來。”
“那你告訴我，若現在退了，日後就算找到其它機緣，我敢於去爭嗎？”
那道聲音不見了，羽渙散的意識也凝聚起來。
“呼～”羽長舒一口氣，顫抖著站直了身體，腳步緩慢而堅定地向著前方走去。
而就在他剛走到第十步時，四周的白霧如同來時一般悄然消失，羽也感到身體一陣輕鬆，好不容易凝聚的意識也因這突如其來的暢快而分散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16噸的壓力憑空施加到了羽的身上。
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壓爬在地，若是這股力量持續時間久一點，羽必定會成為了一攤肉沫。
好在，它在將羽壓爬在地之後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廢物，連8噸的力量都扛不住，青玄宗竟然會選你做道子。”冰冷的女聲響起。
“阿彌陀佛，女施主，還請嘴下饒人，這位男施主能成為道子，自有他的道理。”這道聲音說的倒像是人話。
雖然臉面貼地，無法用眼睛看，但透過聲音，羽還是判斷出是神女，彌釋二人。
“咳咳！”羽咳嗽著噴出一口瘀血，坐了起來。他的內心一陣後怕，但更多的是不解。
‘它為什麼要最後給我來這麼一下？’
畢竟透過神女的話語不難看出，他們抵達終點時，並沒有遇到這一下狠的。
羽看著只是臉上泛起紅暈的神女和頭上殘留有汗珠的彌釋，內心有些不樂。
羽緩緩地站起身子，他整了整著身上那件已經被汗水溼透的淡藍色長衫，然後，慢慢抬起頭，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這片空間看起來與第一層並沒有太大的差異，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之處，那便是這裡多了四根巨大的青龍盤繞的玉石柱以及四張精緻的蒲團。這些石柱高聳入雲，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龍紋圖案，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騰空而起；而那四張蒲團則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讓人感到一種寧靜與祥和。
“敢問佛子，這四張蒲團有何作用？”羽做單掌禮，目光疑惑地看向彌釋，詢問道。
他心裡暗自琢磨著，既然對方能夠比自已更早地到達這裡，那麼很有可能掌握了一些他尚不瞭解的情況或資訊。反正打聽打聽總沒有壞處。
“說來慚愧，小僧雖先施主一步到此，卻並未發現什麼有用的資訊，唯一奇特的，便是這蒲團原先是五張，可前不久，忽然憑空消失了一張。”彌釋見羽向他詢問，還以單掌禮後答道。
羽聞言愣了愣，‘五張蒲團，變成了四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