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姣姣走出倉庫大門,不緊不慢拿出一張紙,隨手把它丟進了火海里。

“在不愛你的人眼裡,哪怕你做什麼都是錯的,原生家庭不好就是卑賤,關心體貼就是諂媚,甚至連呼吸都是錯的。”

“不管再怎麼努力,討厭你的人還是會討厭你。”

這是原主放在抽屜裡的遺書。

霍廷夜對原主長達三年的冷暴力和pua,早已讓這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心灰意冷,對世界充滿了絕望。

包括她現在這具身體手腕處的劃痕清晰可見。

原主如果不是為了爸爸和妹妹,估計早就絕望自殺了。

夏姣姣用第一個任務到帳的2000積分兌換了一張保命卡和心想事成卡。

所以她才沒有在這場爆炸中死去。

就是……可惜她剛掙的2000積分還沒捂熱就花出去了。

沈硯冰開車趕到這裡的時候,只看見了這一幕。

倉庫上空冒著濃濃的黑煙籠罩了整片天空,如巨龍一樣的火舌還在肆無忌憚的呑噬一切,附近趕來的消防車鳴笛聲此起彼伏。

沈硯冰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眼眶都紅了。

“姣姣!”

那年他失去唯一的父親的時候是這樣,如今他又失去了自已深愛著的姑娘。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愛的人離自已而去。

沈硯冰感覺胸口彷彿被重錘一下一下地砸著,幾乎要窒息了。

他無力地跪倒在地,深深陷入了自責,都是自已沒有保護好她,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在黑黢黢的泥土裡。

這時候,一塊乾淨的藍色手帕遞到了他的眼前。

沈硯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夏姣姣。

“姣姣,你沒事,太好了。”

沒等夏姣姣說什麼,她就被沈硯冰一把緊緊摟進了懷裡。

兩個月後,他們在北安城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婚禮上鮮花變成漫天花雨,樂聲悠揚飄蕩在偌大的禮堂裡,新娘美麗嬌媚,新郎溫潤俊秀,任誰不說一句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婚後三年,他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兒。

沈硯冰的工作越來越忙,但無論多忙他都記得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這三年來沒有爭吵,沒有紅過一次臉,哪怕歲月流逝兩鬢斑白,他們看向彼此的時候仍舊保持著最初的心動。

後來的後來,直到年老的夏姣姣閉上眼的時候,仍然記得那個一輩子滿眼愛意的溫柔看向她的沈硯冰。

這一生,夏姣姣和沈硯冰在年輕歲月中都有自已的困難和傷痛。

幸運的是他們在黑夜裡找到了彼此的光。

夏姣姣重新回到了意識空間,她知道下個任務要開始了。

“宿主,你去的下一個小說世界是《民國妓女錄》”

“這一次沒有三天試崗期了,宿主可以直接開始任務。”

夏姣姣隨手翻了幾頁,就覺得壓力山大,民國啊。

感覺不是很太平的時代啊。

她站在傳送螢幕前想要按下按鈕的手又收了回來,準備再去看幾眼書。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這是她以前上大學突擊考試周的時候信奉的不二法則。

系統見夏姣姣磨磨蹭蹭不肯動身的樣子,簡直恨鐵不成鋼。

“宿主,這才第二個任務啊,你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說完,系統直接強制給夏姣姣傳送了過去。

沒等夏姣姣反應過來,她就感覺柔弱無力的身體已經躺在了雕花木床上。

身上壓了一副結實沉重的男性身軀,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

“姣姣寶貝,你可真美啊,不枉大爺我花費五萬大洋拍下你的初夜,別動啊,讓你大爺我好好親一口!”

這個體胖腰圓四十多歲的富貴男人正在拼命壓制著她抗拒的手。

恨不得下一秒溼熱肥厚的唇就要親上來。

屋裡很暗,只點了兩個零星的燭火,粉色的羅幔層層疊疊,香爐裡還燃著引人沉迷的香,充滿了曖昧的氣氛。

夏姣姣腦海裡很快傳來一陣波動。

“宿主,放心吧,”

“你的清白會保住的,真命天子即將到達戰場。”

夏姣姣:“…………”

狗屁真命天子,這個世界的原主唯一的心願就是搞事業,奪回家產。

這具身體的原主出生在富貴人家,是周老爺和二姨太的親生女兒。

有一天周老爺外出談生意,結果因為二姨太偷偷親眼目睹了正房大太太偷漢子的場面,她轉身想去告發。

誰知轉身不小心碰碎了架子上的花瓶,被正房太太發現了。

正房趁著老爺不在,直接給二姨太安了個私通下人的罪名發賣了出去,五歲的原主也被大太太隨手賣掉了。

原主開始被一對貧農收養,後來糧食欠收,為了換取口糧就把原主賣到了青樓。

青樓的男人大多逢場作客,原主從初夜競拍到半老徐娘,被無數的男人玩弄嘲諷拋棄,一生寥寥收場。

臨死前她的內心充滿了強烈的不甘心。

這一生她從千金大小姐變成低賤的青樓妓女,她想要回到那個家去,奪回屬於自已的家產。

夏姣姣說實話還挺欣賞她的。

本來嘛,家產給兒子也是給,給女兒也是給,憑什麼女性要在繼承上矮一頭?

不過事實上原主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她現在困在青樓,怎麼才能逃出去呢?

此刻夏姣姣的衣服被富商扒了個大半,胳膊裸露在空氣中,幾乎只剩個白色內衣了。

系統說過反正遲早有人要來救她,她也不著急了。

說是遲那是快,窗戶輕輕開了,風吹動了燭火,燭影動了下。

“噗嗤!”

眼前這個膘肥體壯的富商噴出的血濺了她一臉。

她眼睜睜看著這個富商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後,白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好沉啊……”

她忍不住脫口而出,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富商推開。

站在床前拿著短刀的男人注意到了夏姣姣,似乎震驚了一下,一言不發走到桌前把燭臺點亮了。

昏暗的屋裡突然變得明亮了,夏姣姣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臉。

他戴著一個黑帽子,穿著一身黑風衣,刀尖還淋著血。

看上去冷酷冷血的很。

他今天沒帶槍,就是無聲無息地了結這個富商。

只是沒想到……這屋子裡還有人。

夏姣姣從床上爬起來,把衣服重新裹好,正在扣胸口的紐扣。

那把還淋著血的刀尖抵上了她的脖子。

“你就是暢春閣的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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