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民國妓女錄(1)
夏姣姣走出倉庫大門,不緊不慢拿出一張紙,隨手把它丟進了火海里。
“在不愛你的人眼裡,哪怕你做什麼都是錯的,原生家庭不好就是卑賤,關心體貼就是諂媚,甚至連呼吸都是錯的。”
“不管再怎麼努力,討厭你的人還是會討厭你。”
這是原主放在抽屜裡的遺書。
霍廷夜對原主長達三年的冷暴力和pua,早已讓這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心灰意冷,對世界充滿了絕望。
包括她現在這具身體手腕處的劃痕清晰可見。
原主如果不是為了爸爸和妹妹,估計早就絕望自殺了。
夏姣姣用第一個任務到帳的2000積分兌換了一張保命卡和心想事成卡。
所以她才沒有在這場爆炸中死去。
就是……可惜她剛掙的2000積分還沒捂熱就花出去了。
沈硯冰開車趕到這裡的時候,只看見了這一幕。
倉庫上空冒著濃濃的黑煙籠罩了整片天空,如巨龍一樣的火舌還在肆無忌憚的呑噬一切,附近趕來的消防車鳴笛聲此起彼伏。
沈硯冰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眼眶都紅了。
“姣姣!”
那年他失去唯一的父親的時候是這樣,如今他又失去了自已深愛著的姑娘。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愛的人離自已而去。
沈硯冰感覺胸口彷彿被重錘一下一下地砸著,幾乎要窒息了。
他無力地跪倒在地,深深陷入了自責,都是自已沒有保護好她,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在黑黢黢的泥土裡。
這時候,一塊乾淨的藍色手帕遞到了他的眼前。
沈硯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夏姣姣。
“姣姣,你沒事,太好了。”
沒等夏姣姣說什麼,她就被沈硯冰一把緊緊摟進了懷裡。
兩個月後,他們在北安城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婚禮上鮮花變成漫天花雨,樂聲悠揚飄蕩在偌大的禮堂裡,新娘美麗嬌媚,新郎溫潤俊秀,任誰不說一句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婚後三年,他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兒。
沈硯冰的工作越來越忙,但無論多忙他都記得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這三年來沒有爭吵,沒有紅過一次臉,哪怕歲月流逝兩鬢斑白,他們看向彼此的時候仍舊保持著最初的心動。
後來的後來,直到年老的夏姣姣閉上眼的時候,仍然記得那個一輩子滿眼愛意的溫柔看向她的沈硯冰。
這一生,夏姣姣和沈硯冰在年輕歲月中都有自已的困難和傷痛。
幸運的是他們在黑夜裡找到了彼此的光。
夏姣姣重新回到了意識空間,她知道下個任務要開始了。
“宿主,你去的下一個小說世界是《民國妓女錄》”
“這一次沒有三天試崗期了,宿主可以直接開始任務。”
夏姣姣隨手翻了幾頁,就覺得壓力山大,民國啊。
感覺不是很太平的時代啊。
她站在傳送螢幕前想要按下按鈕的手又收了回來,準備再去看幾眼書。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這是她以前上大學突擊考試周的時候信奉的不二法則。
系統見夏姣姣磨磨蹭蹭不肯動身的樣子,簡直恨鐵不成鋼。
“宿主,這才第二個任務啊,你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說完,系統直接強制給夏姣姣傳送了過去。
沒等夏姣姣反應過來,她就感覺柔弱無力的身體已經躺在了雕花木床上。
身上壓了一副結實沉重的男性身軀,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
“姣姣寶貝,你可真美啊,不枉大爺我花費五萬大洋拍下你的初夜,別動啊,讓你大爺我好好親一口!”
這個體胖腰圓四十多歲的富貴男人正在拼命壓制著她抗拒的手。
恨不得下一秒溼熱肥厚的唇就要親上來。
屋裡很暗,只點了兩個零星的燭火,粉色的羅幔層層疊疊,香爐裡還燃著引人沉迷的香,充滿了曖昧的氣氛。
夏姣姣腦海裡很快傳來一陣波動。
“宿主,放心吧,”
“你的清白會保住的,真命天子即將到達戰場。”
夏姣姣:“…………”
狗屁真命天子,這個世界的原主唯一的心願就是搞事業,奪回家產。
這具身體的原主出生在富貴人家,是周老爺和二姨太的親生女兒。
有一天周老爺外出談生意,結果因為二姨太偷偷親眼目睹了正房大太太偷漢子的場面,她轉身想去告發。
誰知轉身不小心碰碎了架子上的花瓶,被正房太太發現了。
正房趁著老爺不在,直接給二姨太安了個私通下人的罪名發賣了出去,五歲的原主也被大太太隨手賣掉了。
原主開始被一對貧農收養,後來糧食欠收,為了換取口糧就把原主賣到了青樓。
青樓的男人大多逢場作客,原主從初夜競拍到半老徐娘,被無數的男人玩弄嘲諷拋棄,一生寥寥收場。
臨死前她的內心充滿了強烈的不甘心。
這一生她從千金大小姐變成低賤的青樓妓女,她想要回到那個家去,奪回屬於自已的家產。
夏姣姣說實話還挺欣賞她的。
本來嘛,家產給兒子也是給,給女兒也是給,憑什麼女性要在繼承上矮一頭?
不過事實上原主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她現在困在青樓,怎麼才能逃出去呢?
此刻夏姣姣的衣服被富商扒了個大半,胳膊裸露在空氣中,幾乎只剩個白色內衣了。
系統說過反正遲早有人要來救她,她也不著急了。
說是遲那是快,窗戶輕輕開了,風吹動了燭火,燭影動了下。
“噗嗤!”
眼前這個膘肥體壯的富商噴出的血濺了她一臉。
她眼睜睜看著這個富商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後,白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好沉啊……”
她忍不住脫口而出,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富商推開。
站在床前拿著短刀的男人注意到了夏姣姣,似乎震驚了一下,一言不發走到桌前把燭臺點亮了。
昏暗的屋裡突然變得明亮了,夏姣姣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臉。
他戴著一個黑帽子,穿著一身黑風衣,刀尖還淋著血。
看上去冷酷冷血的很。
他今天沒帶槍,就是無聲無息地了結這個富商。
只是沒想到……這屋子裡還有人。
夏姣姣從床上爬起來,把衣服重新裹好,正在扣胸口的紐扣。
那把還淋著血的刀尖抵上了她的脖子。
“你就是暢春閣的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