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開始於三年前,那場覆蓋全球的大規模群體失蹤事件。

沒有任何徵兆,睡在身旁的妻子,醫院裡病房裡的病人,學校裡上課的孩子,突然之間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大量民眾聲稱自已進入了一個異世界。

在那裡,詭異的傳說是真實存在的,死去的靈魂會重返人間,恐怖故事裡的情節會真實上演。

大家把那些詭異的,離奇的世界稱為暗世界。

全世界人口突然極速下降,全球官方一直在尋找事件的起因,阻止這場來歷不明的末日危機。

現在已公開的情報:

1.瀕死之人最易進入暗世界。但在一年前,此類限制已不存在,大量身體健康的民眾被陸續拉入暗世界。

2.暗世界一個月開啟一次。但頻率隨著時間推移,已逐漸升高,現在已達到20天一次。

3.在暗世界裡死亡的人在現實世界將會消失。

4.脫離暗世界的唯一途徑:找到這個世界的錨。錨總是存在於暗世界的核心位置,是一切詭異事件發生的根源。

……

*

視野裡一片黑茫,眼睛睜到極致也還是看不見。

破碎的嘶吼聲,尖銳的大笑聲,嘈雜的低語聲,伴隨著令人作嘔的長笛聲在耳邊忽遠忽近。

不要靠近那個喑啞嘈雜的古怪洞口,逃離它,逃離它,逃離它!

不,不能往這裡走,這裡是錯誤的!

折回去,停下來!

腦袋像被鋼刀插入攪動般的劇痛,耳膜被蒙上了粘稠的液體。

緊接著,一隻手抓住了他的下頜,姜知白拼命掙扎擺脫,那隻手卻捏的更緊。

“姜知白,醒醒。”

“……”

“姜知白。”

姜知白猛的睜開雙眼,瞳孔急劇縮放。手死死攥住下巴頜上的手腕。

周起看著他稍微清醒的雙眼,放開了他的下巴。

姜知白喘息著平復自已過快的心跳,身體微微蜷縮。

周起看他漸漸緩過來,坐在床沿輕聲問他“做噩夢了?還是頭又疼了?”

姜知白把臉埋入手中,細細地喘出一口氣,嗯了一聲。

周起看著他拒人千里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

窗外颳起了大風,窗戶被風吹得咔咔作響,樹葉也被吹得劇烈搖晃。

室內燈光很亮,對於睡覺休息太過於刺眼。

姜知白臉色還有些不好,周起起身打算給他倒杯水。

那令人牙酸倒的聲音就是這個時候傳來的。

像是由遠及近,老舊的木地板嘎吱嘎吱的響。

窗戶依然被風吹得亂晃,室內空氣寂靜。

好像是一個隱藏了腳步聲的人,正一腳一腳踩在木地板上,沒有腳步落下的聲音,只有木地板被重力擠壓的響動。

那聲音從走廊遠處處傳來,越來越近,然後停在了門口。

姜知白和周起對視一眼。

周起把手伸向右腿部,暗世界若運氣好,一人或許能帶進一種體積較小的冷兵器。

周起右腿上裝了一個刀鞘,應該是之前帶進來的。

刀柄暗黑流暢,刀身是暗銀色,姜知白不動聲色的掃過那柄刀,又波瀾不驚的收回視線。

暗世界入侵,許多人養成了隨時帶刀的習慣,以備不時之需,姜知白也一樣,他自已用的是一柄阿拉斯加捕鯨叉生存刀。

兩人放輕腳步,迅速挪到門邊。

過了大概幾十秒的時間,那惱人的地板嘎吱聲又響了起來。

只是這次聲音不在門外,而在門內。

室內節能燈發出冷白光,窗戶還在不厭其煩的亂搖。

姜知白和周起眼看著木地板微微凹陷著向房間四周移動。

房間裡像是有一個沒有身體的隱形人緩緩踱步,只是自身的重量讓並不牢固的木板發出了難聽的聲響。

這場景能讓任何人後背發毛。

沒過一會兒,地板的響動停止了,還沒等兩人鬆口氣,天花板的又響起了相似的擠壓木板聲。

兩人抬頭,死死盯住那些移動的輪廓。

這“人”還能在空中倒立走路的?

那聲音移動到電燈旁邊,電燈開始接觸不良般閃爍,姜知白有些緊張的屏住呼吸,好在它很頑強,在忽明忽暗間還是維持住了應有的亮度。

“轟隆。”

隔壁傳來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

姜知白記得隔壁住的是那對情侶,房間內的聲音戛然而止,接著傳來的是隔壁情侶隱約的說話聲。

房間隔音並不好,但兩人都沒有刻意附耳去聽,在暗世界,有些事還是不要太好奇的好。

第二天,天亮的很早。

姜知白和周起到樓下的時候那對情侶和丁文張超已經在樓下坐著了。

陳思穎臉色有點不太好,徐錦在一旁拉著她的手。

“小穎,你要不要再去睡一會兒,你已經一晚上沒睡了。”

陳思穎沒沒理他,視線聚不起焦似的發呆。

“跟你說了昨晚真有人拽我頭髮,”莫菲拉著宋曉曉邊下樓梯邊和後邊的方哲宇說話“你幹嘛不信我。”

“不信你問曉曉”,說著她晃晃宋曉曉的手。

“嗯,我的項圈都掉了。”宋曉曉說著還把那個粉色的項圈拿給方哲宇。

“我也沒說不信啊,姐姐,”方哲宇抓抓後腦勺,“我就是嘴順話不過腦子,沒別的意思。”

“哼。”莫菲噔噔噔幾步,拉著宋曉曉快速下了樓。

她把頭髮紮了個高馬尾,用的她昨天綁在手腕上的項圈,露出光潔額頭,顯得很精神。

宋曉曉和昨天一樣,一身白色運動服,不過可能天氣熱,她把外套用兩個袖子系在腰間,上身穿了一件粉色T恤衫。

莫菲剛下樓就發現客廳裡氣氛有些僵硬。

“昨晚出事了?”她輕聲問離樓梯口較近的姜知白。

“應該是。”

莫菲若有所思的點頭。

方哲宇走到周起身邊,“哥,怎麼了?”

周起對他搖了搖頭,“不太清楚。”

大家趁著早飯前互相交流了昨晚有什麼情況。

莫菲昨晚和宋曉曉睡一張床。

據她說昨晚有人拽了她的頭髮,但是力道很輕,她有些害怕,便抱緊了宋曉曉,把兩人腦袋都塞進了被子裡。

可是埋進被窩裡的宋曉曉還是感覺,有人在拽她頭髮,早上起來,她的項圈被放在了一晚沒枕過的枕頭上。

而同睡一間的方哲宇昨晚睡得很熟,啥也沒聽到。

周起大概說了下昨晚的發生的事,聽到他的描述,大家臉色都不太好。

丁文和張超表示,昨晚就是風太大,颳得窗子亂響,他們有些睡不著。

“等等,昨晚沒颳風啊?”莫菲聽到這裡有些疑惑。

姜知白一愣,轉頭看向周起,周起正看他不知看了多久,突然對視,周起眼神正要閃躲,但轉念又淡定的回視他。

“你確定?昨晚一直在颳風的。”姜知白道。

“我確定……吧?”看著大家神色古怪的看著她,她也有些不確定,“是吧曉曉?”

宋曉曉有些害怕,輕聲說“昨晚我沒聽到颳風的聲音。”

方哲宇也說,確實沒有,他沒睡的很熟,昨晚確實沒什麼聲音。

周起知道他不會真睡過去,所以不禁有些皺眉。

“我們也沒聽到,”徐錦也表示,“昨晚我們一直沒睡,窗子沒響過。”

這就有些奇怪了。

“昨晚我們床塌了,”徐錦乾咳一聲,打斷了其他人的思緒,他頓了頓,繼續道:“昨晚我和小穎睡一起,床突然就塌了。”

陳思穎低著頭,其他人都有些一言難盡。

這都是幹了啥把床都弄塌了,而且這事……有必要告訴我們嗎?

看到其他人的臉色,徐錦解釋道“別誤會,昨晚小穎有些害怕,所以我們才睡一起。”

徐錦煩躁的臉色上還帶著點無語,“沒想到那床這麼脆弱,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體重。我昨晚翻了個身,床腳就斷了。”

“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自從小穎昨晚摔下去後,就有點一直不對勁。”說著他看了一眼還是一言不發的陳思穎,神色擔憂,“我把她扶起來後,她不睡覺也不說話,我怎麼叫她,她都不應。”

陳思穎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會不會是,摔壞腦子了。”瘦小的丁文突然出聲。

徐錦聽到他這樣說有些氣憤,“說什麼呢你!”

丁文道:“確實是啊,你看她這個樣子,不就是腦子出問題了。”

“滾你媽的,你嘴巴放乾淨點!”徐錦臉色鐵青,擔心夾雜焦慮的情緒一時控制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丁文聽到這一句,臉色僵硬,被噎了一句有些不高興又不敢繼續回嘴,最後皺眉說了句“聽不懂好賴話呢。”

徐錦聽到他的話正準備繼續爭論,“好了好了,我們先吃早飯,吃完分頭去搜下整棟房子,找找破局的線索。”方哲宇怕兩人接著吵起來,出來打了個圓場。

“嘿嘿……嘿,吃飯了。”那個詭異老頭帶著一幫女僕推著小推車走了過來。

眼睛居然直勾勾的黏在陳思穎身上,徐錦拉起女朋友,把她藏在身後,擋住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瞪著老頭。

“嘿嘿……嘿,吃飯……嘿嘿……吃飯。”老頭和女僕們把雞蛋牛奶放到桌子上,“吃飯……嘿……吃飯。”

大家坐到飯桌前剝起了雞蛋殼,雞蛋煮的有些幹,吃起來有些咽,陳思穎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這樓一共三層,還有個大院子,所有人分工後,各自前往自已負責的樓層。

姜知白和莫菲宋曉曉搭檔,一起搜二樓,二樓房間不多,但是值得看的東西很多。

這裡有一個很大的圖書館,裡面存放了一些筆記本,報紙一類的紙類檔案。

姜知白隨手拿起一本筆記本快速翻看起來。

時間漸漸過去,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垌南鎮富商異教崇拜”,一條黑色加粗的新聞標題吸引了姜知白的注意。

“啊——啊——”令人頭皮發麻地慘叫從樓下傳來。

莫菲被嚇得一個激靈,她看著姜知白,“是徐錦的聲音。”

陳思穎和徐錦負責一樓,慘叫是從一樓傳來的。

“一起下去看看,”姜知白把手裡的報紙折了兩折裝進褲兜裡。

走到樓梯口,三人遇到了正往下走的周起和方哲宇。

一樓,張超和丁文兩人站在一樓衛生間門口,神色驚慌。

衛生間裡傳來徐錦連續不斷的哭嚎聲,“怎麼會這樣啊,小穎,怎麼會這樣啊。”

周起他們走到衛生間門口,莫菲站在眾人後面,但是由於個子高,還是透過其他人的身體,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裡面的場景嚇到了她,她一時沒有防備,急促的發出一聲驚叫。

反應過來時,她趕緊抱住宋曉曉,把她死死按在自已懷裡,不讓她看到衛生間裡發生了什麼。

女孩被高高吊死在房樑上,白色的貓咪襪子還在與視線齊平的地方微微晃動,腳上穿著的帆布鞋散落在門口,應該是掙扎時踢掉的。

她眼球突出,臉部漲紫,丸子頭被扯得散亂,雙手還牢牢抓住勒住自已的繩子。

“太不體面了,”姜知白心裡嘆了口氣“花一樣年紀的女孩。”

姜知白問門口兩人“看到怎麼回事了嗎?”

“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徐錦在哭,”張超道,然後他看了一眼丁文,頓了頓,“他也在。”

“關我什麼事,我就來上個廁所。”丁文語氣有些暴躁,“我不知道。”

“……”張超有些訝然的看了一眼丁文,但也沒說什麼。

徐錦在下面抱住陳思穎的小腿想要把她放下來,沒想到卻越扯越緊。

周起怕他把女孩的脖子墜壞,趕緊過去制止他,把手裡的匕首遞過去,“把繩子割斷。”

方哲宇從客廳搬來椅子,徐錦踩著椅子上去,把陳思穎身體攬進自已懷裡,讓她後背靠著他,開始割繞在她頸部的繩子。

可是割了半天,這繩子卻絲毫不見斷。

徐錦越割越激動,“割不斷,割不斷,草,草啊,割不斷!”

陳思穎的身子隨著他動作越來越大,開始在空中搖動,嚓的一聲,徐錦將自已的手割開一條大口子,粘稠的血漿淅淅瀝瀝滴了下來。

周起和方哲宇趕緊過去把他弄下來,徐錦嘴裡還在唸念有詞,“割不斷,我割不斷啊!”

周起打算站到椅子上自已去割繩子,剛放上一條腿,椅子就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房間裡的所有椅子都是這種木頭的材質,想到徐錦和陳思穎的遭遇大家都有點犯怵。

周起轉頭看向門口,丁文是男生中最瘦小的,“要不你……”

丁文看到他在看他,趕忙拒絕“別看我,我不去。”

“我來吧,”姜知白走進來,拍了下週起的手臂。

周起問他“確定嗎?”

姜知白接過周起的匕首,“可以。”

他們沒有再用椅子,周起和方哲宇兩人架住姜知白的腿,把他穩穩的送了上去。

離女孩的臉比較近,姜知白稍稍有些不自然,鼻尖若隱若現地鑽入一股亡者的氣息,他定了定神,開始專心割繩子。

“嘿嘿……嘿嘿……割不斷喲,割不斷……嘿嘿。”那討厭的老頭從衛生間外面擠進來,搓著手看著姜知白的動作。

黃色的野獸瞳孔和渾濁的人類瞳孔在眼眶裡反覆變換,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眼睛的變化,忍不住離他更遠了。

這繩子是綠色的,圓柱形長條狀,表面光滑細膩,像一根加粗的包裹著綠色外表皮的電線。

姜知白割了半天,連點豁口都沒有。

周起的這把刀說是削鐵如泥都不為過,這樣都割不開,那估計是沒辦法給割開了。他又看了一眼這繩子捆綁的形狀,發現它就像是長在了陳思穎脖子上一樣,一點開口都沒有。

姜知白放下手,拍了拍周起的肩,示意他放他下來。

“怎麼樣?”周起問。

姜知白把刀還給他,搖了搖頭,“沒辦法,割不開。”

徐錦已經被張超扶了出去,莫菲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莫菲從一樓儲物櫃裡翻出了一個醫療箱,把傷口清理乾淨後,給他縫合了,最後用碘伏消了毒。

看她熟練的手法,方哲宇忍不住問她,“你是醫生?”

莫菲點頭,“外科醫生。”

宋曉曉在旁邊看著,小聲誇她“姐姐真厲害。”

莫菲面對她的誇獎,沒明確說什麼,只是用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

徐錦情緒已經稍稍穩定了下來,手處理好了他也沒什麼反應,眼睛沒什麼焦距的看著地板發呆,一直低聲喃喃,“為什麼不是我。”

莫菲嘆了口氣,把用完的醫療箱收起來。

衛生間的門被帶上了,張超和丁文一邊負責找線索,一邊時刻看著徐錦,怕他出什麼事。

陳思穎這事發生的很是奇怪,大家都有些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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