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生樁,指的是在建築過程中,將活人灌注在地基裡面,以此來獻祭。

這樣的祭祀方法,早就因為過於殘忍而被禁用,如今就算是破土動工,也只是用三牲祭祀。

為什麼現在還會有人打生樁?

飄蕩的惡鬼聽到江季喬說話,頓時看過來,眼睛裡流下兩條血淚。它生前是被混凝土澆灌,活活悶死,死後也是口鼻被封,口不能言。

這時工地的工作人員追了上來,大聲呵斥:“你這小姑娘怎麼不聽人說話!這裡面很危險,誰讓你進來的?”

那枉死鬼看到他,便指甲暴漲,身上怨氣更重,簡直是黑霧沖天,張牙舞爪地衝過去撕咬,可惜如今是正午,鬼的力量最弱,加上他身上似乎佩戴了什麼防身用的東西,它一近身就被彈開,摔倒在地。

怪不得,江季喬心裡道。

被祭祀的冤魂被困在此地,自然是想要報復,但工地白天施工,晚上停工,不會有人在。白天陽氣重,鬼的力量弱,再加上那些和此事有關的人都有所準備,所以枉死鬼不能近身。

那些尋常工人是他們的工友,自然也不是被報復的物件,而柏悅的男友那天晚上來到工地,或許是被枉死鬼看到了和那些工地的頭頭腦腦一起進出,所以附身在他身上,想要找機會報復。只是還沒有做什麼,就被江季喬給柏悅的符給打了出去。

“跟你說話呢,聽見沒?”工作人員喊了一聲,又嘀咕,“長的挺漂亮,怎麼聽不見人說話,別是個傻子吧。”

這個工作人員是個小工頭,是從其他省的偏遠地區過來的,老婆在家帶孩子照顧公婆。他一開始自己在工地幹,後來便帶了些同村人過來一起打工,從他們的工資裡抽成,賺的不多,也沒什麼錢出去消費。

他眼珠子一轉,一雙三白眼裡便流露出些邪念。

他往四周瞟了瞟,工人們這會兒都去吃飯休息了,工地上沒什麼人,只有不遠處柏悅還在深一腳淺一腳地跌跌撞撞往這邊跑,手裡抱著兩個剛拿來的安全帽。

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哎……”

他剛想說點什麼把江季喬哄騙走,卻見江季喬一轉頭,一雙清凌凌的眸子看過來,直叫他心神一震,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

江季喬冷道:“這是誰的主意?”

“什麼誰的主意?”

江季喬見他不承認,也不多廢話,食指中指併攏隔空朝著他眉心一點,口中念道:“天清地明,陰濁陽清,五六陰尊,雙目清明,開!“

卻是直接給他開了陰陽眼。

小工頭只覺得渾身一涼,眼前一花,接著就看見剛剛還空蕩蕩的工地上突然多出來一個漂浮在半空的幽魂!

他當時便嚇得慘叫出來。

枉死鬼雖然沒辦法靠近小工頭,但察覺對方能看見自己,立刻便合身撲上來,一雙血紅的眼睛裡血淚流個不住,連口鼻耳孔都流出鮮血來,雙手指甲暴長,一雙恐怖的鬼爪往小工頭臉上抓過來,喉嚨裡發出尖銳的鬼嘯,只是因為口鼻都被封堵,發出的聲音嘶啞慘烈。

“啊,鬼,鬼啊,啊啊啊啊!!!!“

小工頭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亂蹬著往後退去:“柱子,柱子來索命了,救命,救命啊!不是我,不是我!“

趕過來的柏悅被這一幕嚇得不敢上前:“江小姐!“

江季喬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拽住工頭的領子將他拽了起來,強迫他正對著面前的枉死鬼:“說,這是怎麼回事!“

工頭被近在咫尺的七竅流血的鬼面嚇得眼睛翻白,渾身哆嗦,倏然間渾身一抖,一股難聞的氣息傳來,江季喬一低頭,發覺他的褲子溼了一片。

江季喬:“……“

她嫌棄地丟開他,一腳踩住他胸口:“快說,不然讓它殺了你!“

工頭嚇得口齒不清:“我說,我說,大、大仙,大仙不是我做的啊,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名單是要打生樁啊!“

“什麼名單,說清楚!“江季喬又狠狠踹了一腳。

“就、就是前些日子,上頭的人讓我給個名單,說要派一些人出國幹活,讓我找些村裡沒什麼親戚在的光棍兒,家裡沒牽掛的才好到外頭去掙大錢,我真不知道啊大仙,我不知道他們要打生樁啊!“

聞言,枉死鬼喉嚨裡尖嘯更大,嗚嗚鬼哭,連沒有開陰陽眼的柏悅都覺得渾身發冷,顫顫巍巍。

“你說謊。“江季喬道,她俯身從工頭的頸間勾出來一道紅線,紅線連著一個小小的紅色護身符,上面繡著佛家的圖案,她一用力,就將那護身符給扯了下來。

“大仙,大仙不要!”工頭立刻慘叫起來,不顧一切地掙扎,“我說,我都說,求您不要,求求您了,我家裡還有老人孩子!”

而一旁柱子的鬼魂早已鬼眼灼灼地盯著那護身符。只等江季喬讓開,就要撲上去活撕了他。

工頭再也不敢欺瞞:“是王老闆讓我們找的!工地上老是出意外,地基建不起來,怎麼都澆築不起來,王老闆找人算了說需要活人獻祭,讓我們交家裡沒人的名單上去,都是王老闆的主意,我就是交了個名單啊大仙!”

江季喬問他:“這柱子,家裡當真沒有親人妻小嗎?”

工頭哭喪著臉:“大仙,哪裡去找那孤零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啊!誰出來打工不是為了養活一家老小。柱子他還沒娶老婆,家裡就一個老孃……”

老孃年紀大了,說柱子在工地出了事,給了幾萬塊錢就打發了,不會找媒體,也不知道起訴。

江季喬還沒說什麼,柏悅就忍不住罵道:“你們簡直豬狗不如!”

柱子的鬼魂哀哀嘶鳴著,周身刮起來的陰風已經帶了濃重的怨氣,將工頭身上刮出來道道血痕,,如同凌遲。

工頭又痛又怕,哭喊求饒:“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江季喬看了眼已經按捺不住的柱子的鬼魂:“你可以對他略施小懲,但不可要他性命,除非你不想再投胎入輪迴,做了鬼還要被陰差追捕。”

柱子一愣,眼神裡的狠意卻沒有消散。

江季喬又說:“陽世有陽世的規則。我會找人為你撿骨入葬,不再日日困於此地。你的家眷還需要人照顧,你到了下面,也需要有人祭拜供奉,至於他們這些人,會有法律制裁。”

柱子的眼神這才緩合了些。

江季喬握著那護身符,後退了幾步,對柏悅說:“聯絡孟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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