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面的柏悅也是一臉懵逼,她剛剛接到來自物業的電話——物業那邊填的聯絡人是管家,緊急聯絡人則是她。物業聲稱,她老闆的家遭到重型武器的攻擊,別墅大門被破壞,初步懷疑是炸彈,已經報警。

“物業說,這種安全級別的大門,除了被炸彈炸開,不然很難解釋……”柏悅說,“孟總,我現在已經在去映山湖墅的路上了,具體的情況等我到了那邊再跟您聯絡。”

孟聿沉吟片刻,先掛了電話,手指輕輕點了下桌面:“報告放下,我看過再跟你談。”

VP連忙將手中的彙報資料放下,然後退出了辦公室,反手關上房門。

孟聿給無為真人打了過去,半分鐘後重新聯絡了柏悅,面色複雜地告訴她:“讓物業不用報警了,他們也別過去了。”

柏悅已經透過了安保檢查——因為出了這樣的事,安保檢查更為嚴格了,連車子的後座和後備箱都要查。她還有幾分鐘就到老闆家了。

她說:“孟總,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嗯,“孟聿無奈道,”是季喬,你過去看著點,我馬上回去。”

柏悅茫然:“什麼叫‘是季喬’……”

她抵達了孟聿別墅,看著被保安警惕地圍起來的江季喬,和她身旁那個還在垂死掙扎、持續尖叫的破損門鎖。

江季喬眼尖地看到了她,驚喜道:“柏悅?你怎麼來了?”

柏悅過了好幾秒才艱難地說出了話:“……我不來,你就要被當成恐怖分子抓走了……”

好說歹說,柏悅終於將將信將疑的物業和保安勸走了,幾人重新回到房間裡。

柏悅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人也是一驚:“張管家這是怎麼了?”

江季喬回覆道:“沒事,就是暈了。他是管家嗎?我還以為這房子是他的呢。”

畢竟他的西裝看起來很合身,剪裁得當,不像便宜貨。

柏悅說了聲“是啊”,上前去輕輕搖了搖張管家的肩膀,“張管家,你醒醒。”

張管家被她一叫,很快就悠悠轉醒了。

但是對於剛剛發生的事,他一無所知,“什麼園丁?我沒有找人給松過外面花園的土啊。一週前園藝師剛來修整過草坪和植物,還沒到下一次養護的時間呢。”

無為真人問:“張管家,你回憶一下,最後有印象的時候是什麼場景?”

張管家想了想:“我上午查過房,看到先生收藏的一塊表走時不準了,就拿去店裡做保養,回來的路上……哦,好像是過了第二道大門,當時我搖下車窗做了人臉識別,保安好像碰了我一下。然後再醒來,就是在這裡了。”

江季喬問:“他碰你哪裡?”

張管家不確定地摸了下自己肩膀,“這裡?那個儀器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太好用,我就把頭探出去,他走過來看什麼情況,就碰到了一下。”

江季喬眼睛眯起來,伸手就去扒他的西裝外套。

張管家驚得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衣領,柏悅更是嚇瘋了,連忙制止:“使不得使不得,張管家上有老下有小還指著這份工作吃飯呢!”

江季喬扒拉開柏悅,手繼續往張管家領口探:“哎呀不是,你脫了衣服給我看下……”

“季喬。”門口傳來一到聲音,像是有些不悅,卻又不捨指責,就變成了百般無奈。

眾人回頭,看到葉皓朗推著孟聿從大門進來了。

江季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有點不好意思,手縮回來背在背後:“孟聿你回來啦。”

柏悅是見過的,但張管家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對他老闆直呼其名,頓時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

孟聿“嗯”了一聲,語氣稍稍嚴厲了一些,“你自己看看,像不像話?”

江季喬老老實實地站著,心虛地說:“不像話。”

孟聿沒了脾氣:“你倒是乖覺。”

又轉頭對張管家說:“把肩膀露出來。”

張管家要哭不哭的,脫了西裝外套,解開領帶和三枚釦子,羞答答地將左邊的襯衫從領口往下扒了一些。

江季喬看了孟聿一眼,等他點了頭才上前去,白皙柔軟的手按在張管家的肩膀,輕輕按壓幾下,然後五指張開,靈力運轉,一根細細的銀針就被她從張管家的面板裡吸了出來。

“叮”

銀針落地,發出很輕的一聲。

和普通的縫衣針相比這根針更細一些,但怎麼說都是一根針,張管家臉都嚇白了:“這是那個人插在我身上的?我都沒感覺痛!”

江季喬點頭:“鬼門十三針,可治癲邪瘋症,也能控人。”

“十三針?”張管家不敢亂動,只覺得渾身都好像有針扎著,“我、我身上還有十二根針?”

江季喬道:“十三針是指十三個可以溝通鬼神的穴位,包括鬼封、鬼宮、鬼窟、鬼壘、鬼路、鬼市、鬼堂、鬼枕、鬼心、鬼腿、鬼信、鬼營、鬼藏、鬼臣等,並不是說給你紮了十三根針。就這一根,你放心吧。”

張管家驚魂未定。

孟聿問道:“柳姐在房間?”

張管家白著臉,想了想:“她早上跟我說去趟超市,我出去的時候她已經出門了,不知道回來沒有。”

孟聿的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住,維護起來簡單,只配了一個管家和一個住家保姆,另外做飯的廚師和負責打掃的阿姨是每天過來,但不住這裡。

柳姐就是唯一的住家保姆,她的房間在一樓。

張管家上前敲門,敲了幾次都沒有動靜,孟聿示意他拿家裡鑰匙來,柏悅拿鑰匙開啟房門,很快就出來了:“柳姐在裡面,也昏過去了。”

同樣的,江季喬在她身上取出來了一根銀針。

江季喬憂心忡忡,懂鬼門十三針,能接觸到柳姐和張管家,還能趁著短暫的接觸準確插入穴位,這個人有點難應付。

孟聿的處境很危險。

她捻著那枚銀針:“要搞清楚是誰做的才行。”

孟聿狹長的眸子眯起,半晌,輕笑一聲,“我知道是誰。”

在場的幾個人,葉皓朗是孟聿的心腹,柏悅和張管家為他打理日常生活,也對孟家的事情有所瞭解,因此都沒有多話。

只有江季喬,東張西望一番,還是忍不住問了:“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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