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裡安靜的落針可聞,一時之間連呼吸聲都停滯了,李然不知道江季喬為何有此一問,但他看到孟聿表情淡漠,因此也選擇了閉上嘴巴,靜觀其變。

江源聞言則是臉色鉅變,十二年過去,時間太久了,久到連他自己都要忘記,他曾經還有一個妻子和一個女兒。

他的視線死死鎖住江季喬的面容,一個不可思議的可能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趙安安也是同樣,她顫抖著嘴唇,不敢相信:“你……”

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女孩,那那些早已被掩埋的過去,那些天衣無縫的謊言……

唯一不知情的是江藝霖,趙安安帶著她嫁給江源的時候她才三四歲,還不怎麼記事,在她的記憶裡,他們原本就是一家人。

因此她愣了一下,便立刻大聲反駁:“姐姐,我家裡沒有那樣的事,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來汙衊我們?”

江季喬冷笑一聲:“閉嘴,別叫我姐姐,什麼髒東西也敢跟我稱姐妹。”

江藝霖臉都漲紅了:“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你好沒有教養!”

“教養?”江季喬美眸環視,在江源和趙安安的臉上挑剔地掃過,“利慾薰心毫無底線的殺人犯,跟寡廉鮮恥道德敗壞的第三者,你的家教倒是好得很。”

江藝霖被她這樣尖銳地諷刺,簡直氣得發抖:“你胡說,胡說!你是不是自己家庭不幸,在這裡造謠……”

“住口!”江源終於開口呵止了江藝霖,他直勾勾地看著江季喬,眼神活像大白天見了鬼,“你,你……”

“沒錯,就是我啊,爸爸。”江季喬突然綻放出一個如花笑靨,她面板白,眼鏡黑,嘴唇硃紅,色彩明豔,這樣笑起來竟然如同個妖物一般,又是豔麗又是妖異詭譎,“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沒死?我死了,爸爸,我死了,化為厲鬼來向你索命來了!”

江源駭然,渾身雞皮疙瘩都竄了出來,他驚慌失措地看向趙安安,趙安安蒼白著臉,額上冷汗涔涔,但還是輕輕搖了搖頭——江季喬是人,她能感應到。

江季喬看見他們的動作,堵得幾乎窒息的心裡終於有了一絲暢快。

經過十二年的修行,她對江源和趙安安的恨意明明已經沒有那麼的強烈了,但當她看到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絲毫沒有受到當年那些事的影響的時候,憤怒還是瘋狂地糾纏上了她的心。

憑什麼。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如果不是僥倖被師父救了,她如今就是崖下的一具枯骨,沉冤永不得昭雪,可他們呢?

他們卻已經開始了幸福的新生活,夫唱婦隨,兒女雙全。

江季喬收斂了笑意,重新換上了冰冷如同霜凍的表情,冷聲道:“讓你們失望了,我還活著,不但活著,而且回來了,但不管我是死還是活著了,你們都要為當初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而此時,趙安安已經冷靜了下來。

江季喬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解決這件事。現在江季喬最大的倚仗,無非就是她身邊這個人。趙安安微微抬頭,用眼角餘光偷瞄孟聿的反應,只見對方垂著眸子,擋去了神色,表情也十分淡漠,似乎並不想摻和進來,而李然自然也是一樣的做派。

雖然不知道這個沒死成的賤丫頭是怎麼攀上了孟聿這條大腿,無非就是靠著她那副還不錯的皮囊。但看樣子,對方也沒有對她太過上心,況且,趙安安摸了下自己的手包,她有足夠的信心,很快江季喬就會失去這個唯一的靠山。

到時候,她有一百種手段讓她開不了口。

定了定神,趙安安說道:“你還活著,我們確實都沒有想到,畢竟那時候你年紀小,不聽我們管教,自己跑丟了失足掉下懸崖,我和你爸爸也聯絡救援隊找了四五天才放棄的。但是既然你活著,怎麼不回來找我們?我們也很擔心你。”

當時把江季喬推下去的懸崖,人跡罕至,更沒有監控。就算江季喬來控告他們,也是決計沒有證據的。僅憑她的口供,又定不了罪!只要他們咬死是江季喬自己失足掉落,事情已經過去十二年了,就算神仙來了都沒辦法。

江源很快領會了趙安安的意思,也迅速冷靜下來,跟著附和:“是啊,當時搜山花了十幾萬的。”

“搜山,是為了找到我的屍骨,怕我沒有死乾淨吧。”江季喬眸子裡燃氣怒火,“你們是覺得,當初把我推下去的時候沒人看見,我就沒辦法制裁你們是不是?!”

“季喬。”

一直沉默的孟聿,終於發出了從江源一家人進門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待他的反應。

孟聿抬起手,搭在江季喬纖細的後頸上,輕輕捏了捏,就像安撫一隻炸毛的小貓一樣。

“氣大傷身。”

他語氣很沉穩,眼眸深邃,如同一方深淵,很好的掩蓋了所有的情緒,包括翻騰的怒意。

甚至連江源和趙安安都悄悄鬆了口氣,認為這是孟聿已經不耐煩江季喬招來的這一場鬧劇,想要制止。

他的體溫偏低,手掌帶著些涼意,像是有著奇妙的鎮靜效果。江季喬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緩和了些許。

她冷冷地說:“江源,趙安安,你們等著吧。”

趙安安似乎是有點傷心:“季喬,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是在哪裡,怎麼長大的。我覺得,你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影響,性格變得很偏激。但不論如何,你活著,都是件好事,我很高興聽到這個訊息。”

她用手肘輕碰了一下江藝霖。

江藝霖坐在一邊,被猝不及防的資訊已經塞得幾乎反應不過來,瞪著一雙眼睛愣愣地看著他們你來我往,被碰了一下才猛然反應過來。

她眨了眨眼,突然說道:“所以,你真的是我的姐姐?”

“我說了,不要叫我姐姐!”江季喬厭惡道。

江藝霖似乎有些受傷,神情可憐,透露出一股我見猶憐的脆弱感,但隨即她便振作起來,站起身繞過沙發,走到江季喬面前:“姐姐,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說你……啊!”

她話還沒說完,江季喬猛然起身,看似柔若無骨實則十分有力的手一把卡住了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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