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存有六大門派,離凡塵俗世最遠,最有仙風道骨之姿的當屬那皚皚白雪覆蓋的白帝城。白帝城分為兩大流派,山頂上的神相琴劍雙修,以琴問天,以劍衛道。山腳的玄機一派主要鑽研機關,擅長製作精巧的精妙的工具。

奚鍾子被謝無涯撿回白帝城,從小就對那可文可武的神相一派傾慕,12歲那年毅然選擇了加入神相修煉,彈琴練劍,極為刻苦。

神相流派修習之人,年滿16就可接受掌門的親自考核,考核透過,即可以獨自下山,去那江湖中歷練闖蕩。

這天,奚鍾子順利透過掌門的考核,高興得連重華手裡早早為他量身做好的天鶴流風都差點忘拿,還是謝昭替他從重華手中接過。謝昭剛接過衣服,就被奚鍾子拉著跑出了臥龍閣。

奚鍾子拉著謝昭一路跑到了觀星臺。在白玉護欄前,奚鍾子放開了謝昭的手,滿懷期待地看著翻滾的雲海,接著又張開雙臂,閉眼平復著氣息。

謝昭陪在他身旁,眸子一瞬不移地盯著他,靜靜地守候著,就像以往每一次在門外守著他練琴一般。謝昭的胸腔一起一伏地鼓動著,慢慢的也閉上了雙眼,想著即將要去的謫仙島。

奚鍾子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抱起謝昭,託著他,謝昭的手下意識地撐在奚鍾子肩上,雙眸微微震顫著,心也撲通撲通地跳得更快,更重了些,心跳聲大到他只能看著奚鍾子嫣紅的雙唇一張一合,卻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他總是這樣話多。

奚鍾子煽情了一陣,卻看謝昭呆呆的不應聲,便又將他放下,伸出手搭在他的額頭上,謝昭這才猛的回神,努力平復下自已的心跳,握住奚鍾子的手腕,慢慢放下,壓著嘴角問他,“又在幹嘛?”“我看看你出什麼神?跟你講話都聽不見。”奚鍾子回道。

“噢……聽見了,怎麼了?”謝昭掩飾著,“還問我怎麼了?現在你真是翅膀硬了,一句貼心的話也不講!你看看隔壁蘇南星,他跟樓淵多親近,你呢,馬上就要一個人去謫仙島了,也真是個冷心的,一句體已的話都捨不得跟我講,一句會想哥哥講出來,我還能挑你什麼錯?偏就這樣狠心!”得,一聽這話,謝昭哪還能不知道他又在鬧些什麼脾氣。

謝昭自6歲起,就生長在白帝城,可不論機關,還是七絃琴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平素只對那白帝城中翻飛練劍的飄逸身姿移不開眼。直到9歲那年,在白鷺湖邊,碰巧撞見了來白帝城拜會的碎夢弟子練刀法,一招一式變化莫測。也自那時起謝昭就對遠在謫仙島的碎夢一派心嚮往之。

這不,今年正好12歲,本就打算著五日之後由按慣例前往謫仙島的大師兄帶去拜師學藝。這會兒,奚鍾子又按住謝昭的腦袋,把謝昭攬進自已的懷裡,傷感的說著“以後漫漫長夜,沒有哥哥抱著你了,也不知道你孤單單的在那謫仙島睡不睡得安穩,就是翻個身都沒有人給你把被子蓋好……”

雖然謝昭覺得事實和奚鍾子說的有些出入,但也著實被他帶著感傷了起來,雙手也緩緩回抱住奚鍾子,側著臉小心嗅著他胸膛衣服的皂莢的清香,只覺得安神。

片刻後,奚鍾子放開謝昭,又雙手捧著他的臉仔細地瞧,認真說著“之前覺得學了一堆本事,總也想下山闖蕩,聽師兄師姐們講斬妖除魔的故事羨慕得緊,如今我也能下山了,倒是最捨不得你,你這謫仙島一去就是六年,我四處闖蕩有了什麼好玩的都給你寫信,你別太用功,好好長大,等著哥哥來接你……”

謝昭剛心想這些話還有個哥樣兒,奚鍾子這嘴就又跑到天涯海角去了,但一顆心還是被他這些話泡得發軟發漲。感受到眼睛泛起的熱意,謝昭只好輕輕掙開了奚鍾子的手,又埋首貼著他的胸膛,安心的聽著他的心跳,躍動的,歡欣的。

奚鍾子嘴裡還在絮絮的說著,謝昭埋著頭叫出一聲“哥哥”,奚鍾子一下沒聲了,垂下眼看著懷裡的人,謝昭接著說“哥哥,你等我長大。”說罷,謝昭鬆開奚鍾子,隔著一步的距離帶著笑意看著他,短暫驚訝過後奚鍾子望著他烏黑的眸子,那神情,一如六年前謝昭叫自已那聲哥哥一般堅定,也揚起嘴角,粲然一笑。

等二人回到院子裡,才發現自家小院裡多了或站或坐的四個人,地上也堆了些包袱。奚鍾子提了嗓子,說:“謝昭,你說今天這白帝城吹的是哪陣風啊,怎麼把師弟們吹到我們家來了?”看著奚鍾子那神氣的樣子,馮修立馬跳了起來,“不就是比我們早一年下山嗎,誰稀罕,別一個人在外面受了欺負偷偷哭鼻子。”奚鍾子臉上的笑也一下收了,立刻反駁“我哭?我這樣一身修為,輪得到我哭?你……”。

馮修還欲說些什麼,樓淵伸手攔了他一下,微微一笑,說道:“好了,過幾天,你和謝昭都要離開白帝城,我們過來給你們送些東西,就先別拌嘴了。”蘇南星也結巴道“對,這……是我……做的劍……穗……”,奚鍾子連忙走上前從他手裡弟弟手裡接過,嘴上說道,“小南星,劍穗是給我的,那這個斗笠是給謝昭的?”蘇南星點點頭。奚鍾子轉過身,把斗笠戴在謝昭頭上,又說到“還有什麼?師弟們?把你們對我們兄弟二人的愛通通砸過來吧。”

一聽這話,一直沒吭氣的方陸英也忍不住了,打擊道“奚鍾子,這會兒你倒是不怕你那寶貝弟弟把你給忘了?當初,是誰……”奚鍾子一個箭步衝到方陸英身前,捂住他的嘴,低聲道“就今天一天,給兄弟點面子,嗯?”方陸英這才舉起雙手作妥協狀,奚鍾子這才放過他。

聽方陸英提到自已,謝昭微微側眸,才看過去,就見奚鍾子跟人貼得緊緊的,心裡又是一陣酸,只好轉過頭不再看,胸中鬱結。

送完東西,又一起吃過晚飯,奚鍾子和幾個一起長大的夥伴躺在草地上,望著星空,天馬行空的侃。

“唉,這還沒下山呢,我看著你們幾個是真沒啥感覺,就是擔心我家謝昭,才十二歲,去了那謫仙島也沒人照應,吃不吃得好,穿不穿得暖?”,馮修嗤笑一聲“你可趕快打住吧,咱那避寒的心經是離了白帝城就失效的麼?況且,我看人謝昭主意大得很,這些年養你不也養的很好嗎,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已離了謝昭活不活得下去吧。”

“是啊,整天嘴硬,在家裡是你做主,還不是謝昭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聽著馮陸二人這一唱一和的,奚鍾子不樂意了“謝昭敢管我?我那是寵著他依著他好嗎,真有事了,還不得我這個哥哥拍板?樓淵你給我們評評理,是不是這樣?”,樓淵沉聲說道:“我覺得你這話還是不要讓謝昭聽見比較好。”此話一出,大家又是一陣鬨笑,只餘奚鍾子一人納悶,怎麼一個二個都看出來我怕謝昭啊!

晚上,奚鍾子躺在床上還在想這事,想著想著,奚鍾子就坐起身來,直勾勾的盯著還在收拾兩人東西的謝昭,謝昭是不懂他又怎麼了,只說“你先躺著,把被子搭好,我馬上收拾完了。”

奚鍾子又翻身躺下,思緒飄遠了:

才有了弟弟,奚鍾子那時每天都很興奮,明明自已也還是個小孩子,天天張羅著要給謝昭做飯,洗衣,還要當起老師來,把教謝昭識字的活也攬了過來,幹得如何先不論,反正人謝昭沒說什麼不是嗎?

直到謝昭9歲,夠得到灶臺了,奚鍾子才發現很多事情都不受他控制了。哥哥也不叫了,也不再跟著奚鍾子他們瘋玩了,天天不是抱著書看就是研究菜譜。

奚鍾子心裡沒有落差嗎?有的,任誰辛苦養的小孩跟自已不親了,都會難受吧?所以,奚鍾子那陣可難受了,但他也不對謝昭講,在自已那群兄弟面前卻沒忍住哭成了淚人“我那麼辛苦養大的!為什麼跟我不親了,是不是想起以前那個家,想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還要去謫仙島,他心裡根本沒有我”

兄弟們是怎麼安慰的?噢,他們就知道笑,笑完了讓我給謝昭溫暖,要讓他感覺到愛!那我能怎麼辦,也不去外面瘋了,天天在家守著謝昭,他看書,我就在一旁練琴,整天待在一起,時不時就捏捏他,抱抱他。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謝昭對我越來越親近,也越來越喜歡笑了,對我啊也是好得不得了。

這樣想著,奚鍾子又不鬱悶了,乖乖的搭好被子,等著謝昭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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