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限制
插翅虎抓住亦凡的肩膀，提著他飛向船頭的高處。
亦凡踩著船頭房屋的簷角，居高臨下地俯瞰眾生。
“東北虎，輪到你表演的時間了！”
東北虎喵嗷咆哮，一團白色雲霧從口中吐出，仍舊是它的天賦技能“吞雲吐霧”！
但這一回，霧氣蔓延的範圍更寬廣，借住自然的風力，轉瞬間籠罩住整座飛空艇，徹底包裹。
飛空艇駕駛室內，船長驚訝地看著前方白茫茫的霧氣，大叫道：“怎麼回事，這是撞入雲層了嗎？”
“不好，看不清方向了……快，右滿舵脫離雲層！”
船員們大呼小叫，慌張地操控船舵，拉著飛空艇上升。因為重心不穩，許多人都一頭栽倒在地上，船艙外慘叫聲此起彼伏。
“發生什麼事了？”
駕駛室的大門開啟，大金星風風火火地走進來質問。
“回大金星閣下，有考生在甲板上私鬥，靈獸釋放出的法術遮擋了飛船的視野。”
打聽到事情發展的下屬急忙回道。
“考生私鬥，難道說是那個小子？”大金星腦海中，一閃而過亦凡的影像，盛怒漸漸消去，眼中閃過一絲興味，“真有意思，早就知道他不簡單，沒想到在飛船上也這麼惹是生非。”
大金星一副責備的口吻，卻聽不出什麼不滿。
隨後，她轉身走出飛船駕駛室，前往甲板看熱鬧去了。
此時的甲板上，黃屬朗還在霧中到處尋找亦凡的身影。
他的靈獸是土系，不擅長飛行，飛船又急劇上升，他連站都站不穩，如盲人摸象般在霧中跌跌撞撞。
“有本事別躲，出來跟我打，你這個懦夫！”黃屬朗雙爪胡亂揮舞，卻只能抓到一片虛無。
亦凡沒理會他，趁所有人都被濃霧遮擋住視線的功夫，他悄無聲息地開啟了飛船上一個不引人注意的狹小暗格，從中摸出一枚圓滾滾的丹藥。
“東西到手了。”
亦凡心中一喜，拿到融靈丹後，他也不必留手。一聲令下，東北虎如離弦之箭般射向黃屬朗面門。
黃屬朗下意識抬手去擋，東北虎靈巧轉向，把動作笨拙的黃屬朗耍得團團轉，最後亦凡親自出手，一腳踹在他的小腹，將他踢飛出去！
“嘔！”黃屬朗捂著肚子彎下腰，亦凡乘勢而上，又是一擊手刀劈在他後頸。
“砰！砰！轟！”
幾聲撞擊聲過後，黃屬朗被連環毆打成豬頭，在甲板上滾了幾個圈，口吐白沫地暈倒在地。
他陷入昏迷後，斷神變立刻解除，爬地龍見勢不妙，嗚的一聲夾著尾巴逃跑。
同一時間，飛船終於恢復平靜，濃霧散開，眾人才看清眼前發生的景象。
“黃屬朗居然被打敗了？”
“簡直不敢相信！謝謝恩公，你幫我們出了惡氣！”
“幹得好，你簡直太棒了！”
眾考生紛紛叫嚷起來，從群情激奮的程度上，能看得出來黃屬朗究竟惹了多少眾怒。
亦凡謙遜地擺擺手，一副為民除害不值一提的正義光輝形象。
“不客氣，我亦凡生平最見不得為惡之徒！”
“喲，說得真好。”
“啪啪”的鼓掌聲從甲板的另一側傳來，人群紛紛散開，大金星風姿曼妙地走進現場中央，似笑非笑地打量亦凡。
“剛才的對決，真是看得我也蠢蠢欲動！不過差點鬧出墜船事故，不給點懲罰可不行啊。”
亦凡眼皮一跳，大金星臉上那狂熱的戰意完全不是作假的。
但問題是，她可是御靈師公會七御史之一，實力足有四星，在前期可以說是無人能敵。
東北虎現在頂多二星，根本打不過。就算他拿到了融靈丹，可直接服下的話藥效只能發揮五成，用來對付大金星實在是太浪費了！
“這個瘋女人，原以為她當考官的話就不會出手，沒想到竟給她找到了理由！”亦凡心中煩惱。
“盡情來一發吧，少年！”大金星抽出手中的劍對準亦凡，說道：“能接下一招不死，就既往不咎！”
“接你妹！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實力的對手好麼？”亦凡繼續心中暗罵，但表面卻沒有任何表情，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態，“實力不行，就只能靠演技了。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影帝吧。”
亦凡突然捂住了臉，做出不堪受辱的表情，慷慨激昂道：“當惡徒欺壓良善時，你們考官冷眼旁觀。而我匡扶正義之際，你們卻說我做得過分？原來這就是御靈師公會的作風，我亦凡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事！”
他一邊說，一邊後退到船舷邊，右腳踏在飛船的欄杆上，迎風而立：“罷了，罷了。悠悠蒼天，何薄於我？這等藏汙納垢之所，我不屑待下去了！”
“他這是要做什麼，要跳船嗎？”
“離開飛船，代表主動放棄自已的種子選手身份啊？”
“不要跳啊——”
眾人紛紛出聲勸阻，還有人想要上前拉住他。但亦凡身體向後傾倒，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縱身一躍跳下了飛船。
“他真的跳了！”
“天啊，他明明只是想幫助我們，怎會被迫至此？”
“公會不公，居然迫害如此俠骨柔腸的高潔之輩！”
“我們要聯名上書抗議！”
“正當如此！”
亦凡跳下飛船的舉動如假包換，沒有任何人懷疑他之前說出口的意圖。哪怕打不過大金星，眾人看向她的目光也飽含憤怒，幾欲噴出火。但礙於大金星的實力，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哎呀哎呀，引起公憤了呢。”
面對人群的議論，大金星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根本沒在乎那群無能狂怒的選手。對於亦凡的舉動，她也是意外的，“真是有趣的小子……”
她有預感，他們還能再見面的。
到時候，她一定能把那個狡猾的傢伙抓到手！
*
“失算了，但拿到融靈丹也不差。”
亦凡在半空自由落體，感受著狂風從身旁捲過。東北虎及時張開翅膀，帶著他在空中飛行。
“正好我也需要大量輔藥來進一步煉製融靈丹，接下來不如直接前往最盛產草藥的仙遇島逛一逛好了。”
況且，亦凡還有一件在意的事情一直刻意不去想。
那就是在仙遇島上，還有一個叫做白路遙的女主角，按照劇情，她所在的村子不久後就會被山賊燒燬，變得無家可歸。
而白路遙這個名字，正好和亦凡前世的戀人路遙，只有一字之差。
如果亦凡能穿越，那麼有沒有可能，路遙也能來到這個世界？
這個可能性，總是令亦凡激動又害怕，心情非常複雜。
不知道是不是思考太投入，亦凡感覺頭皮癢癢的，他抓了一把，竟然薅下來一手的烏紫髮絲！
“等等，怎麼回事，我的頭髮脫落了？”亦凡吃驚，“生髮效果居然有時間限制？！”
他慌忙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調皮的髮絲，卻適得其反。長長的頭髮不一會便全都隨風飄落，有許多甚至甩到了身後東北虎的臉上。
東北虎的頭左右甩了甩，鼻子癢癢的，啊啊啊地叫了幾聲——“阿嚏！”
瞬間，東北虎失去了飛行的平衡，下意識鬆開了爪子。
“啊——”
亦凡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筆直地墜向下方茂密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