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觀察情況

一週以後，林嬌嬌額頭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帶一點劉海遮擋基本看不出來受傷的痕跡。吃吃喝喝在家歇了一週基本搞清了這個時代很多事情以及這個家的基本情況，她自已拿小本子裝作寫日記記錄總結了下：第一，日期是1979年10月，去年剛剛恢復高考；第二，上山下鄉的運動基本已經結束了，大批的知識青年迴歸城市；第三，因為突然的人員迴歸，工作的崗位越來越少，價格越來越高；第四，林父因為技術過硬，馬上要升職做車間主任，房子也要換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原本按照他們家雙職工家庭，本來就應該照顧分一個兩室一廳的，但是因為林媽家成分不太好，在動盪的歲月裡，本著低調再低調的方針，主動放棄了大房子，一家三口蝸居在這個65平米的一房內。因為現在基本不再提成分的事情，動盪也逐漸過去，國家漸漸開始恢復生產，他家也趁著這次升職，換一個兩室房。其實如果林嬌嬌順利考上文工團要去住宿舍，有沒有獨立房間也影響不大，但是林父林母還是覺得很高興能女兒一個獨立的房間。第五，林媽家過去是金陵市的資本家，好在後來外公為了家人散盡家財，工廠做了捐獻，兩個女兒得以安穩嫁人過日子。林嬌嬌還有一個大姨，嫁去了京城，姨夫現在是京城軍區的師級幹部，不過已經退居二線（只享受待遇，沒有實權），這次的文工團臨時編制，也是姨夫幫忙找了華東軍區的戰友安排的，因為過了正式招聘的風口期，沒辦法硬塞，答應先進去熟悉熟悉人頭和情況，等明年6月的考核招聘期，再幫忙安排入編。人情社會，當然還要看明年的情況，如果自已實力強就不要再找人，如果自已實力不行，就再花錢花人情。第六，原主跟大姨家的表姐感情不錯，姐妹兩個經常通訊。小時候因為大姨和姨夫工作比較忙，寒暑假經常到林家來小住（當然也是因為金陵條件還算不錯）。大姨對於妹妹家幫忙照顧女兒還是很願意常來常往。從原主的抽屜裡面找出表姐的信看了下，很容易看出炫耀的成分，包括外匯商店的各種稀缺商品，學校外賓接待鮮花等，無不表現出京城高幹子弟的優越，也許原主的信中表達過羨慕，怕被發現語氣和字跡的差異，保險起見，林嬌嬌覺得暫時不回信了，以後問起就說畢業、受傷、搬家、入職等反正很多事情，太忙了。第七，林家的條件比看上去要好很多，表面上家徒四壁的，但是林嬌嬌的零用錢從來沒少過，每次她說想出門逛逛，林媽都會給10塊錢零花，也從來不問用途。最近她已經存了大約40元。她發現類似這個時代特色的擦臉油、髮油、裙子、皮鞋她全套都有，而且四季齊備，時不時還有北京大姨寄過來的吃食和布料。林爸林媽也有些面料很好的大衣，只是很少拿出來穿，只有過節或者去北京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穿。但是大院裡面大家都知道林家寵女兒，林嬌嬌從小到大時不時會有很漂亮的裙子皮鞋亮相。院子裡面的很多人覺得是林家生活的不錯因為林家有京城的大官親戚，經常能看到北京寄來的包裹。但是林嬌嬌私下觀察過，家裡的開銷還是蠻大的，家裡基本每天都買菜，很少吃隔夜菜。在這個年代普通工人家庭幾乎不可能做到的。而且林媽對於護膚品，營養品之類蠻看重的，臉色不好是因為去年生了一場大病，做了手術。林父林母的工資基本只能滿足日常開銷對於買工作這種大額資金，肯定不是工資能應對的，猜測是外公留給林媽一些錢，至少是生活無憂的。第八，林父是烈士遺孤，父母都過世了，外公當年是有意招女婿上門的，對林父的學習生活上進行了關照（也可以說是一種投資）。他的身份上在動盪年代對林媽是一種保護，夫妻二人對很多事比較默契，感情也很和諧。第九，這裡是金陵城，華東軍區的總部，基本上是除了首都和魔都以外，全國最富裕的城市，高考競爭最激烈的地方。林嬌嬌的成績想留在金陵上大學很難，只能考去偏遠的外地，比如東北西北之類，在林父林母看來的鄉下地方，不適合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