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躍出龍城圍擋時自然又引發了外圍守軍部隊的混亂,但好在他速度迅捷,眨眼間就沒入了夜色之中,允蒼國衛戍部隊想追也來不及了。

回到住處後,李瑛立刻搖醒宋景,兩人連夜騎馬奔逃,他擔心允蒼國軍隊會對龍城附近進行搜尋和可疑人員排查,等到天亮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趁著夜色,兩人一路狂奔,等到天際發白時,已經遠離龍城幾百裡地了,李瑛心裡這才安定些,在這平坦無際的茫茫草原,要是真被騎兵隊伍咬住,任憑他本事再大,也絕無逃脫可能。

即便已經遠離龍城,李瑛還是不放心,白天他繼續趕路,到了晚上才和宋景稍微休息三四個時辰,然後再繼續趕路。

直到五天後,遠遠看到了巍峨壯闊的雁行關,李瑛才徹底放下心來,他們急速策馬來到雁行關下,宋景叫嚷著讓守將開門放他們進去,守將見他們身著允蒼國服飾,哪敢依從、堅決不開。

宋景罵道:“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親王大人。”

守將不屑的道:“莫說是親王,就是你們允蒼國的皇帝老兒來了,你看我鳥不鳥他。”

宋景差點無語,怒道:“這是遠東道處置使瑛親王。”

守將呆滯了一下,瑛親王,這就要認真對待了,這位親王大人不按套路出牌,前一陣子一個人跑到了朔方城,今天又從關外回來了,真是神出鬼沒。

守將道:“親王稍等,末將這就去請總督大人過來接駕。”

李瑛心裡腹誹,話雖然說的好聽,還是不相信我啊。

等了一陣後,宇文懿匆匆趕過來把他們迎進城去,經過那個城門守將身邊時還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蠢貨,你娘生你時把腦子忘拉出來了。”,李瑛笑笑,沒當回事,繼續往內城走去。

路上他問宇文懿道:“鄭清回來了嗎?讓他立刻到行營見我。”

宇文懿道:“回來了,但卑職問他最近發生了什麼,他一直推脫不說?”

李瑛嗯了一聲,用這小子、真是用對人了。

李瑛回到行營後,等了一個時辰左右,鄭清才趕了過來,他進入房間正欲給李瑛行禮,李瑛便急切的打斷道:“不用行禮了,呼延蘭呢?”

鄭清愣了一下,道:“被屬下安置在遠東道內務衛所裡。”

李瑛起身來到鄭清身旁,一把摟住他,道:“好小子,哥哥沒看錯你,看在你嫂子的面子上以後我也會把你照顧好的。”

鄭清愣住了,什麼跟什麼啊,一句也聽不懂。

李瑛可不管他心裡在想什麼,說完就鬆開他道:“帶我去見呼延蘭。”

鄭清領命,帶著李瑛向遠東道內務衛走去。

遠東道內務衛離李瑛的行營較遠,兩人騎馬走了半個時辰才到,內務衛辦公所是一座長方形的整體建築,牆體是黑色的,沒有虛華的雕飾,顯得陰深沉寂。

李瑛跟著鄭清左拐右繞,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崗哨暗門,終於才到了安置呼延蘭的房間,李瑛揮手讓鄭清離開,他獨自一人在門外站了一會,他要理好思路、進去以後如何安慰呼延蘭,畢竟驟臨大變、任誰都會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一刻鐘後,李瑛輕輕推開房門,屋子裡異常安靜、呼吸可聞,進屋後,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倩影,呼延蘭此時正背對著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李瑛輕輕的走到呼延蘭的身後,俯身抱住她小巧的頭顱,呼延蘭聞到了他的氣息,立刻起身撲到他的懷中,嗚嗚大哭,李瑛就這麼抱著她,讓她在他的懷中盡情的宣洩悲傷、痛苦,兩人就那麼相擁著、哭泣著,很久很久後,哭泣的聲音漸漸不聞,只剩下偶爾的抽泣。

呼延蘭敏感、多情,李瑛的女人當中就屬她流淚最多,也最是讓人心疼,顧雪炎成熟明睿、自已的師父灑脫剛強、顧依南心志堅定,沒見過她們流過淚,對於困難、情感她們各自都有自已獨特的方式去處理應對,呼延蘭表面上驕縱、暴躁,實際上心靈最是脆弱。

李瑛捧起呼延蘭精緻的臉頰仔細打量,沒有了往日的容光煥發,眼睛、嘴巴、臉龐處處透露著悲傷,李瑛緊緊盯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沒法挽回你父母親人的性命,但你,以後我來照顧,你的仇,我來了結。”

呼延蘭雙眸中露出感動,使勁點了點頭,然後又趴到了李瑛的懷裡。

李瑛晝夜不停的陪著呼延蘭,晚上小丫頭只有蜷縮在他的懷中才能安穩睡去,遠東道內務衛的房間太過陰沉、空氣也不清新,李瑛呆了幾天後,覺得這樣的環境不利於呼延蘭心情恢復,就帶著呼延蘭回到了他的行營。

回到行營後,白天李瑛便硬拉強拽著呼延蘭去城外狩獵,晚上在行營裡燃起篝火,安排一眾官員兵卒聚會、載歌載舞,聚會結束後,往往兩人都是喝的大醉,回到房間後,呼延蘭就哭,呼延蘭哭她的父母親人;李瑛陪哭,李瑛哭他那不靠譜的師父、毒舌的顧雪炎、忘恩負義的顧依南,反正哭吧,哭哭就好了,習慣就好了,時間總會修復一切、淡化一切的。

如此又過了三個月,年關將近了!

畢竟要過年了,不管李瑛願不願意,他都得回帝都了,和來時不同,回去的時候宇文懿派了一千兵卒護送他們,同時還給呼延蘭配置了一輛豪華的馬車,甚至連廚師、食材和其他的日常生活用品都一應俱全。

走了十幾天的路程,李瑛兩人才回到帝都,過慣草原生活的呼延蘭自然對帝都的繁華興致盎然,李瑛索性又陪她逛了一天帝都的角角落落,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兩人才悄然回到王府。

到了王府門口,兩人剛下馬車,便看到王府門前聚集了很多人,眾人見到李瑛,齊齊跪了下去、高呼道:“恭迎王爺、郡主回府!”李瑛有些受寵若驚,以前他回來可沒有這麼大的迎接陣仗。

眾人面前站著三人,洛影菲、顧雪炎、顧依南,她們自然不會跪迎的,眾人恭迎過後,李瑛便揮手讓他們起身,眾人起身後,顧雪炎笑意盈盈的走到李瑛面前,李瑛正欲跟她說話,沒想到顧雪炎直接越過他,拉起了躲在他身後的呼延蘭的手,滿臉溫和的道:“郡主,歡迎你來到帝都,郡主真是俏麗可人,難怪王爺朝思暮想的,一喝醉逮著人就郡主郡主的表白,還要捏人家的腳呢。”

呼延蘭聽到她這番話,頓時滿臉通紅,狠狠的掐了李瑛一把。

李瑛臉皮厚,乾笑道:“你不要聽公主胡說八道,她這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她還主動要給我看她的腳呢,我都直接拒絕了。”

顧雪炎冷冷道:“親王這是剛回來就打算開戰啊?”

李瑛道:“你們要是不好好說話,咱四人誰也別想好過,來戰唄,還反了你們了。”

說罷一把摟住顧雪炎,摸著她的腦袋道:“記住,我是你的男人,你給我老實點,再不安分,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顧雪炎氣的渾身顫抖,但她可不是洛影菲,根本沒那力氣掙脫出去。

李瑛摟押著顧雪炎,走到洛影菲、顧依南面前,奚落道:“師父您怎麼還親自來迎我,徒弟如何消受的起,我可是千里萬里的躲著您,您也該氣消了吧,大過年的不能鬧出人命啊。”說完不待洛影菲開口,便又對著顧依南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你還好意思來迎我,你信不信我會再揍你一頓,教教你什麼叫感恩戴德。”

說罷,拉著呼延蘭、摟著顧雪炎大搖大擺的走進王府,也不顧顧依南咬牙切齒的神情。

府中早已備好了宴席,看來顧雪炎的情報工作開展的相當可以,李瑛的一舉一動她是瞭如指掌。

五人按照提前安排好的位置入座,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餚,還準備了十壇酒,僕人們把五人面前的酒碗斟滿後退居一旁,屋中所有人都不說話,李瑛見狀只好開口打破沉寂,道:“很好,看來自我走後,你們也學習起規矩來了,本王給你們口頭褒獎一次。”

洛影菲率先接住李瑛的話茬道:“小瑛,你出差苦寒荒落的邊境之地有三個月了吧,為了這個家,辛苦了,為師敬你一杯。”

說完洛影菲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李瑛心裡正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已剛剛那一番騷操作會不會有效果,此刻洛影菲主動敬他酒,他頓時就定下心來,這最難啃的骨頭都服軟了,那還有啥擔心的,其他的都是小弱雞。

李瑛也立刻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然後開口道:“師父最近在忙什麼,還在看那本“成功的女人是怎麼煉成的”的書嗎?”

洛影菲淡淡的道:“沒有,我已經換了學習的方向了,我最近在研究“女則”。”

李瑛甚感欣慰,道:“嗯,很好,不愧是我師父,識大體顧大局,你們兩人以後也要跟師父學習,有時間就去研究研究“女則”,學會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女人,不要沒事找事。”

顧雪炎立刻起身,端著酒碗道:“是是,親王教訓的是,妾身和依南妹妹一定按照親王的要求去做,親王,妾身敬你一杯。”

李瑛心裡更是歡喜,立刻一飲而盡,道:“雪炎啊,你聰慧明睿,只要多用些心,學習學習“女則”,這個家一定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和睦。”

宴席在愉快歡樂的氛圍中結束,李瑛喝的酩酊大醉,不分東西南北,洛影菲、呼延蘭也是醉的一塌糊塗,只有顧雪炎、顧依南尤自清醒。

顧雪炎對顧依南說道:“南妹,你負責把洛姐姐照顧好,現在就把她送回屋吧。”

顧依南道:“公主,不用我幫忙嗎?”

顧雪炎冷冷道:“不用,收拾一個醉鬼,還需要多少人。”

顧依南有些遺憾、不甘,但也不敢違逆顧雪炎,只得架起洛影菲回她們的住處去了。

顧雪炎又讓身邊的丫鬟把呼延蘭送去她的房間安置,等屋裡的人都走後,她走到李瑛的面前,滿臉笑意的嘀咕道:“相公,你這次回來真威風啊,我們三人本來還心疼你,打算以後好好相處,不再給你氣受呢,哪知道你這麼不爭氣,跟誰學的那一套呢,真當我們三是泥捏的。”

說完後,他便架著李瑛離開了房間。

很久以後,李瑛不知道自已怎麼又回到了朔方城,朔方城門緊閉,任他怎麼喊、報自已的名諱威脅,都不管用,城門就是不開,此時天空又雨傾如瀑,他整個人被淋溼、凍的渾身發抖,他趕緊找了一個庇護掩體,蒐集了一些柴禾、點起火堆,但還是冷的徹骨,他不斷靠近火焰,但火焰根本沒有溫度,他疑惑了,拿手去探了探火苗,冰冷!火焰竟然是冰冷的?

李瑛一下子就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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