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若初見，何事秋風
三年前，凌國。
將軍府的後花園，北冥澈擁著身穿一襲桃粉煙紗裙的女子。她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是當今相國大人的掌上明珠，蘇黎。兩人心悅彼此已久。
北冥澈準備過些時日，去懇請當今帝君賜婚，然後風風光光去相府提親。本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無奈天有不測風雲，奈何情深，向來緣淺... …
“黎兒，待父親征戰回朝，我親自同父親去相府提親。”北冥澈修長的手指撫了撫蘇黎垂落的青絲，聲音溫溫的開口，眼裡滿是寵溺。
蘇黎那雙好看的星眸對上他的黑瞳，溫柔似水，“好。我等你，燁。”
兩人在桃樹下相擁，微風拂過，花瓣紛紛灑灑，唯美的宛如一幅畫卷… …
“北冥澈！”一聲尖銳的女音打破這份歲月靜好。
只見龍寂雅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周邊還跟著很多皇家侍衛。
下意識的，北冥澈把蘇黎護在身後。拱手行禮，“公主，這是何意？”那雙黑眸瞬間染上一抹寒意。
“你果真為了她，不顧父皇的賜婚？要抗旨不成？！你明知道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龍寂雅雙眼滿是妒恨。
蘇黎想站出來說話，不想北冥澈一人為難。可他卻用手臂擋下她，示意她退開，他自已可以解決。
“公主，感情之事無法強求，除了蘇黎，臣此生不會娶任何女子為妻！即使違背聖命，也在所不惜！”北冥澈眼神中滿是堅定，不容動搖。
龍寂雅徹底絕望了，“看來，你們還不知道吧。蘇城相國蓄意謀反，現下已押入死牢，聽候問斬！所以，你覺得蘇小姐，你能守護的了嗎，澈哥哥？”
蘇黎那星眸一下黯淡下來，身子站不住晃了一下。好在北冥澈及時扶住了她。“黎兒~”
“燁，不用扶我。”蘇黎說罷輕輕推開北冥澈，走到公主面前。
“臣女參見公主殿下，敢問公主方才所言，當真？爹爹他...”蘇黎聲音清冷悲傷，可仍保持著淡然。
“蘇黎，現下相府已被查抄。不過，父皇仁慈，答應蘇相國放你一條生路。前提是，你今生今世直到死，都不許再踏入凌國半步！否則，殺無赦！”龍寂雅語氣陰狠，眸中滿是不屑。
“黎兒，你別擔心，我陪你進宮面聖。蘇相國絕不可能謀反！”北冥澈上前，攬過蘇黎雙肩，寬慰道。“十天！備馬。”吩咐了一旁的十天。
（注：十天是十夜的哥哥，是北冥澈的貼身護衛）
“是，主上！”十天說罷便去準備，卻被龍寂雅攔下。
“慢著！還是請蘇小姐同本宮回去吧。”說著示意身邊的侍衛。
“在這將軍府，我倒要看看，誰敢動她！”北冥澈雙眸中充滿了殺氣，聲音冰冷，讓侍衛們不寒而慄，紛紛向後退了去。
龍寂雅看著侍衛們，更是來了火氣，“怎麼，北冥澈！你竟為了維護罪臣之女！抗旨不尊？！”
“臣女同公主回去。”就在這時，蘇黎突然開口，聲音清冷，雙眸仿若寒星。
“黎兒。”北冥澈拉住她，“我陪你一起。”聲音是那樣柔情，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
宮中，死牢。
龍寂塵披著斗篷，隻身一人前來，連身邊的貼身侍衛都沒帶。
“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牢中的守衛急忙行禮，嚇得說話都有些支吾。
“把門開啟！本宮來看蘇相國。”他的聲音清冷，在空曠的牢中迴盪。
守衛忙把牢門開啟，只見蘇城一身白衫囚衣，手上腳上全是鐵鏈，有些花白的頭髮已凌亂不堪，臉上很是憔悴。
“蘇相國。”龍寂塵喚了一聲，語氣謙和有禮。
蘇城反應過來，快步走過來，身上的鐵鏈聲在整個牢中迴響著。
看到龍寂塵，那滄桑的面容更顯憔悴。“罪臣，蘇城，參見太子殿下。”
“蘇相國，快快請起。”龍寂塵說罷，雙手扶住要行禮的蘇城。“寂塵慚愧，沒能更改父皇旨意。”
蘇城聽這麼說，內心已是感激不已。不奢求其他。
“您貴為太子，屈身為老臣求情，又親自來這陰暗的死牢看望老臣，已是無以為報，殿下斷不要自責。”
“蘇相國，您放心，寂塵定會查清，還您清白。”龍寂塵說道。
“殿下，老臣這條老命死不足惜，只是小女她...老臣放心不下，還請殿下向帝君求情，放小女一條生路。”蘇城夫人走得早，這個女兒是他最掛念的。
就是蘇城不說，龍寂塵也會護蘇黎周全。“蘇老放心，寂塵定會護小黎周全。”
“老臣謝過太子殿下。”
蘇城說著，腦中閃過什麼，又道：“殿下，切莫在帝君面前替老臣再求情，二殿下他們對於太子之位以至於皇位的渴望，定會加害於您。若您執意為老臣求情，不但您的太子之位不保，恐還會給您冠上謀反的罪名啊！”
“是，蘇相國所言，寂塵有所考慮，您放心。”龍寂塵說道。
... ...
一路上，龍寂雅要求蘇黎跟自已乘坐馬車，而北冥澈帶著十天，騎馬隨行。
雖北冥澈並不放心蘇黎跟龍寂雅單獨乘馬車，但蘇黎執意如此，北冥澈只能依她。
馬車裡很是安靜，只有蘇黎，龍寂雅還有她的貼身侍女，蓮兒。
“蘇小姐，你當真可以為了救相國，不惜一切嗎？”龍寂雅一句話打破馬車內的寂靜。
蘇黎看向龍寂雅，一臉的得意，讓蘇黎很是不悅。“臣女不知公主何意？是願為父親求情嗎？”
“蘇相國的命，那就要看蘇小姐如何做了。”龍寂雅說著笑道。
“公主說吧，要臣女做什麼？”蘇黎一臉冷漠。
“本宮要你離開凌國，離開澈哥哥，死生不復相見。相國那，本宮保證，留他性命，這個交易如何？”
龍寂雅說道，然後撩起馬車窗子的簾子，看了看，又放下，看向蘇黎，等著她的答案。
蘇黎沉默了一會兒，“只要放過父親，臣女願做這個交易。”
“但本宮並不能全然信你，前面就是斷崖。本宮要親眼看你跳下去，你死後，相國定會安好無恙。”龍寂雅說著，內心則是喜悅的。
“我有一個條件。”蘇黎忍著心痛，沙啞地開口。
“什麼條件？”龍寂雅只要她死，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我想，跟燁最後道個別。不然，死不瞑目。”蘇黎道。
龍寂雅笑道，“本宮依你，希望蘇小姐言而有信。本宮也自會說到做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