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無絕人之路
靈音走後，幾人呆坐在座位上。房外喧鬧一片，房內卻鴉雀無聲。
“澈，是我的問題，靈音這邊你們交給我。”慕容楓打破房間的寂靜，有些自責。
北冥澈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不怪你，此事，怕是不簡單。”那雙墨色的黑眸，染上一絲寒意。
“主上，為何那位靈音姑娘看到您，有些驚恐？”十夜的話，倒像是提醒了大家。
“對！之前問話很順利，可我一提澈，靈音表情不對！”慕容楓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激動。
一旁的蘇青淺一直未開口說話，雙眉微皺，在愣神。
“蘇姑娘？”北冥澈看向她，喚了一聲，聲音有些溫和。“你怎麼看？”
聽到北冥澈喊她，她回神， 抬起眼臉，“我想，靈音姑娘不敢說，應是怕惹禍上身。”
“對了，蘇小姐，你是怎麼想到來這找靈音呢？”慕容楓突然想到什麼，問出口。
“在這帝都，只有青樓魚龍混雜，想知道什麼，這是首選之地。”蘇青淺說著，看了眼慕容楓。
慕容楓一臉驚喜的看著蘇青淺，“那為何找靈音呢？”
“至於靈音姑娘，我也是聽酒樓的人說的，她是花魁娘子，我想接觸的人會多，自然聽到的事也會多。”蘇青淺解釋了慕容楓的疑問。
聽著蘇青淺的分析，北冥澈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泛起笑意。
“蘇小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竟這般聰慧！”慕容楓一臉欣賞的說著。
轉眼，給了北冥澈個眼神‘你家小姑娘不簡單啊！’
“慕容公子過獎了，我還是晚你一步。”蘇青淺說著莞爾一笑。
“天色不早了，先回府。”北冥澈聲音有些冷淡，看到蘇青淺對慕容楓笑，心裡居然不舒服。
一旁的十夜全看在眼裡。‘主上，莫不是吃醋了？慕容公子的醋，也吃？’
“澈，靈音這邊交給我，你們先回去。”慕容楓說著起身，拍了拍北冥澈的肩膀。
“嗯，有事隨時通知我。”北冥澈點頭，回應。
… …
月色中天，夜色融融。馬車平穩的駛出煙柳巷。
車廂內，蘇青淺發著呆。‘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可是又斷了。此事到底牽扯了什麼人，為何這麼難……’
“蘇姑娘。”北冥澈清冷的聲音打破車廂內的寂靜。
蘇青淺抬頭，看著北冥澈。“怎麼了？少將軍。”
北冥澈俯身湊近了幾分，兩人間距離頃刻拉近。“你是怎麼想到女扮男裝混進青樓的？”
他話語的氣息落在蘇青淺的面容上，驚的她心跳如鼓。她平復心情，素手指了指自已的腦袋。
“自然是，我有個聰明的腦袋。”聲音清冽動聽。
話音剛落，蘇青淺感覺到北冥澈的大手附在她的頭上。
“嗯，在我身邊，耳濡目染。”北冥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這是什麼意思？誇我還不忘捧高自已？’蘇青淺想著，頭頂的大手離開，餘溫讓她的心跳又加快了。
馬車穩穩地停在將軍府門口，兩人相繼下車。
將軍府。
剛進府，北冥澈看到北冥墨淵的臥房亮著光。’這個時辰，父親還沒就寢？‘
“十夜，你送蘇姑娘回房。隨後來父親臥房等我。”北冥澈說著大步流星的向北冥墨淵的房間走去。
… …
房內燭光通明，北冥墨淵披著外衣坐在梨木案几前，揉了揉太陽穴，合上雙眼。
聽到動靜，睜眼抬頭，只見北冥澈走進來。
“父親，還沒休息？”聲音溫潤謙和。
“宸燁來了，坐吧。”北冥墨淵直起身，端起手邊的茶盞，拂來拂茶水。“後日，為父要去關山，府中的事就交與你料理。”
聽罷，北冥澈若有所思，“關山？可是有什麼事？”那邊並不太平…
北冥墨淵放下茶盞，面容威嚴，話語鏗鏘有力。
“關山一帶因天降暴雨，遭遇百年不遇的洪災，為父主動請纓，前去賑災。”
北冥澈眉頭微皺，面色凝重，“父親，關山一帶近來匪患猖獗。讓宸燁代您去吧！”他有些擔心道，畢竟北冥墨淵已年過半百。
“此事帝君已恩准，還是為父去吧，你留下照看府中。”北冥墨淵回絕。
“父親！明日宸燁面見帝君，關山一事就交給我吧！”北冥澈說著，眼神凝重。
“宸燁，…”北冥墨淵的話還未說完。
“父親，宸燁自有考量。如若賑災之事解決，宸燁便可向帝君請個恩旨。”北冥澈打斷北冥墨淵的話。
北冥墨淵思索一番，開口，“你是想，藉此推脫你與韶華公主的婚事？”知子莫若父。
“父親英明，宸燁正有此意。”北冥澈拱手，認真的點頭說道。
“只是，賑災之事，你若辦的妥帖，自然是好。如若…”北冥墨淵若有所思，他的擔心自然是有必要的。
“父親放心，宸燁定不負聖恩！”北冥澈眼神很是堅定。
北冥墨淵也不再阻攔，嘆了口氣。“好吧，明日為父同你進宮請旨。”
“父親早點歇息，宸燁告退。”說著起身，向外走去。
十夜在門口恭候多時，見北冥澈出來，輕聲開口。“主上，此去關山，蘇小姐那邊如何安排？”
“先回書房。”北冥澈說著向前走去，十夜緊跟其後。
… …
書房。
北冥澈十夜剛回來，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十夜開門，只見蘇青淺端著一盅熱湯出現在門口，香氣四溢。
“蘇小姐？這麼晚了，您這是？”十夜鼻子嗅到雞湯的香味，詫異的問道。
“他休息了嗎？”蘇青淺說著越過十夜肩膀向裡張望。
十夜挪開身子，“主上還沒就寢，蘇小姐裡面請。”聲音恭敬有禮。
蘇青淺端著雞湯走進去，只見北冥澈坐在梨花木案几前，劍眉微皺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少將軍。”蘇青淺輕喚了一聲。
聞聲，北冥澈抬頭。
蘇青淺一身白色衣裙，臉上恢復了原本的面容，秀麗的小臉還泛著水漬，應是剛梳洗完。白皙的手上端著盅熱湯。
“蘇姑娘？”北冥澈有些詫異，這麼晚了來找他，所為何事。
“喜鵲從小廚房端來的雞湯，還熱著。一起吃吧～”蘇青淺說著把湯放在案几上，聲音清婉。
北冥澈這才想起，他們從藏仙閣回來，還未用晚膳。
“謝謝，蘇姑娘請坐。”北冥澈的黑眸中閃爍著一絲柔情。
蘇青淺素手開啟雞湯的瓷蓋，給北冥澈盛了一碗。“趁熱喝，少將軍。”
隨後，又盛了一碗，起身，端著向房門走去。
“十夜，今日隨我辦事都沒用晚膳，你也喝一碗吧。”對著門口的十夜開口。
十夜沒敢接過湯碗，而是望向裡面的北冥澈。‘主上不會多想吧！’
北冥澈望向十夜，點頭示意。十夜這才放心的接過湯。“謝謝蘇小姐！”滿心歡喜道。
“蘇姑娘，你也坐下喝湯吧，要涼了。”北冥澈給蘇青淺盛了一碗，說著。
蘇青淺走回來，跟北冥澈面對面坐著。兩人喝著雞湯，都未曾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