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你知道我們這四年供你上學有多不容易嗎?我們家不是富人家。陳澈,我告訴你,你這四年光,花了我們將近一百萬,我不管你怎麼樣,你向老師去道歉。開除學籍這種處分,我和你爸是絕對接受不了的。實在不行我託人去找關係.......”我媽在電話那頭近乎咆哮地向我喊道。

我打斷了我媽的話說道“媽,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絕對不會向那個人渣道歉的,我也不後悔當時揮出那一拳,我不可能看著他強暴了我們的同胞後,還在講臺上大義凜然地侮辱我們中國人。我不後悔,絕對不後悔。”

“陳澈!”我媽吼叫道“那我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把那一百萬還給我們,還給我和你爸!”

電話那頭的老媽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竟要求我去向那個老變態道歉,還要託人找什麼關係,這是在馬來西亞,她哪來的人脈和關係。更無情的是她竟然要我償還那一百萬留學費。

我失落地放下了手機,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了,安慰他們嗎?太可笑了,那可是整整一百萬,花了一百萬卻什麼也沒得到,回去了還要遭到鄰里朋友之間的閒言碎語,我是被學校開除的,不是遣退,不是留級,是直接開除。我還能狡辯什麼呢?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即使放下了手機,我也能聽到電話那頭的爭吵聲

“對,你們陳家人都是這樣,好了不謝我,壞了就要怪我....嗚嗚..”我隱約聽到我媽在哭,我爸爆了粗口,還罵我是個畜生。

我不想聽到這些了,索性將手機關了機,重重地躺到了陽臺的沙發上。點燃手中的一支菸,在吞吐中,我似乎忘記了一切煩惱和苦悶,可這種感覺終究是短暫且不現實的。一根菸燃盡之後,我就得面對高達一百萬的壓力,我不知道我是否要回國去面對它們,還是爛在這異國他鄉。留學簽證還有35天到期,35天后我就是個違法人士。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出來,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竟要淪為一個負債百萬的違法人士。笑著笑著,我仰頭靠在了沙發上,閉上眼,任由淚水潤溼我的雙眼,最後從眼角滑落。

我真希望我能像塊爛肉一樣,腐爛在這個給我帶來無限煩惱的城市,最後隨著風,化作一粒粒塵土,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像根本不存在我陳澈這個人一樣。這樣一切的煩惱都與我無關,一百萬,哼,去向風間的塵土要去。

正在我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此時已是深夜,我所住的公寓又地處偏僻,我的下意識裡是不會有人來找我的。

“誰啊”我邊向房門走去邊用英文警惕地問到

“陳澈,是我,瀟瀟”門外傳來一句標準的中國話

馬來西亞離中國不遠,所以有很多中國留學生,程瀟瀟就是那個被教授強暴了的中國女孩。在我印象裡,馬修斯教授強暴中國學生這件事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蓋棺定論,馬修斯被判無罪,而我因不滿學校對教授的袒護,在課堂上暴打了馬修斯,最後被開除學籍,並被勒令不得在馬來西亞就讀大學。今天在這個被世人拋棄的夜晚,瀟瀟竟找了過來。我開啟房門,只見她哭的梨花帶雨,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讓她進了屋子。當瀟瀟進屋的時候,我才發現她身後拖著一個行李箱。

“你這是怎麼了?”我不解地向她問道

“沒什麼,與合租的舍友鬧了點矛盾,不想住那了”瀟瀟看著我,止住嗚咽說道

“所以你就打算住我這了?”我疑惑不解

我所讀的大學宿舍很少,大部分學生都是租校外的房子住,像我這種窮屌絲只能住在這種遠離學校的破出租屋裡,而瀟瀟不是那種差錢的人,她所住的公寓更是一屋難求,和閨蜜合租也只是因為她怕一個人無聊罷了。

“合著,你放棄了住豪華公寓,來和我一窮屌絲擠一間破出租屋?”有時候我真不理解這種富家大小姐的任性。哦,和膩在一起三年的閨蜜鬧了點小矛盾,就要搬出去住,而且還要住在這種狹小擁擠的鬼地方,我不明白。

“對啊,你看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那就好人當到底,好好安慰安慰我。”

安慰?女人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前幾天還在簡訊上告訴我自已已經看開了,還在朋友圈釋出了自已去酒吧蹦迪的火辣照片,我無法想象一個被強暴了的女人在幾天過後還能活的如此瀟灑快活。在我被傳喚期間都是我一個人在戰鬥,瀟瀟作為受害人只去過一次警局,而我竟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前前後後跑了不下十次律師事務所。如今,她還要為了點小事特意跑來煩我,給我本就不順的生活添堵,我內心煩躁的火焰一下升騰起來,我抓住的手連同行李箱一起向門口拖拽而去。

“你tm給我馬上滾回去!”我怒聲道

“不要,我不要回去”瀟瀟拼了命地反抗。

我火了,直接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準備將她整個人連同行李一起推出去。

可這時瀟瀟竟然毫無徵兆的笑了,笑的是那麼的匪夷所思。我疑惑地看著她,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她卻笑的更加放肆了,最後竟笑得直不起腰了,我鬆開了她的手,只見她的手腕處已經有了一圈紅印,我更加不理解了,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瀟瀟邊笑邊對我說道“陳澈,你這樣子真是太搞笑了,你自已去照照鏡子看。”

我真的照她說的走進廁所照了照鏡子,看到了自已正皺著眉頭,臉上還有兩行風乾的淚痕,這樣子就像是個小屁孩被欺負了一樣,臉上大寫著委屈二字。看著自已的這副模樣,我不自覺地也笑了出來。似乎是被她的笑聲傳染了,我的笑聲也開始變得不受控制。就這樣在凌晨一二點,在這個所有人都已熟睡的夜晚,我們像兩個瘋子一樣沒有原由地開懷大笑,直至最後我們兩個人都精疲力盡,癱倒在沙發上。我真的太累了,閉上眼沒一會兒,我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那一晚,我做了一個很短的夢,我夢見一片金色的麥田上,有一個女孩穿著一件透明的裙子,她在向我招手,我有種想吻她的衝動,下一刻,我便在她的唇角留下了一吻,可是那種感覺確實如此的虛幻,好像我並未真正地親吻到她,被我吻的也只是一團似有似無的靈魂。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我睡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瀟瀟則睡在一張較大的沙發上。瀟瀟還沒睡醒,她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看著她那張被淚水弄花的臉,我突然不想趕走她了,她和我一樣都是個可憐人,我們就像下雨天的兩隻流浪貓,在同一屋簷下避雨。我起身時儘量不讓自已發出任何聲音,可快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她還是醒了過來,眼神迷離地看著我,然後倒頭又睡了下去。進廁所後,我將自已的整張臉浸沒在涼水中,冰冷的感覺刺激著我的血管,我再次抬起頭時,發現鏡子裡瀟瀟就站在我身邊。

“陳澈,有沒有人說過長你這樣子的很受馬來西亞女孩子的喜歡。”瀟瀟倚在門框上說道

我看著鏡中黝黑而精瘦的面龐,不由自戀起來

“廢話,你哥可是馬來彭于晏。”

瀟瀟轉過臉去,小聲地說了句自戀狂後,便又回到沙發上呼呼大睡去了。陳瀟瀟就是這麼一個人,有時她能忘掉所有痛苦和你一起瘋一起鬧,有時你又會覺得世界上沒有人還能比她更慘了,因此而同情她,可正當你要安慰她幾句時,她又能滿血復活,好似這個世界上壓根沒有什麼東西能讓她真正的痛苦。

在街邊的早餐攤吃完湯麵,我正坐在那兒思考接下來該何去何從時,一則電話打了過來。

我又是習慣性地用英文問到“你好,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又是個中國女孩,她有些急躁地問道“你是陳澈嗎?瀟瀟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走了房租怎麼辦?要我一個人掏錢?啊?”

電話那頭的女孩明顯是著急了,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了

我打斷她問道“這是怎麼了?瀟瀟現在是和我住一起,你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坐下來一起商量。”

“她那個死婊子,以前房租都是我們兩均分的,現在她拍拍屁股走了,要我給她掏錢。我告訴你沒什麼商量的,叫她把錢趕緊打過來。”

我沉默,我不知道她和瀟瀟到底有什麼矛盾,只能暫時和她說道“你現在來我這裡吧,你和瀟瀟好好談談,別有這麼大戾氣。”

說完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並把定位發給了她。我回到家中,把事情告訴了瀟瀟。

“你幹嘛告訴雅雅呀?我就是不想見到她才把她拉黑的,你趕緊讓她走吧,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又是這句沒什麼好聊的,我就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連她們倆為什麼鬧矛盾都不知道。

“你覺得你拉黑了她,就能解決事情了嗎,有什麼事攤開來講,總歸能解釋清楚的。現在,你先告訴我你們兩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打擾你了,我們倆的事我們自已解決,我也不在這給你添亂了。”說著她就提起了昨晚放在門口的行李箱向外走去,只留下我一人在原地一臉茫然。

當她推開門時,我聽到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隨之而來的是雅雅的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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