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喝?”遲松看著宋知允,像是沒察覺到其中糾葛。

宋知允慢條斯理的擦了手上的茶水,“這茶雖好,但卻極易讓人想起不悅之事。雖是好茶,卻實難下嚥。”

遲松挑挑眉,抬手又給宋知允倒了一杯,“白開水,可能看得上。”

宋知允勾唇笑笑,笑容溫和極了。

看著眼前遲松端著水的細長手指,宋知允微微移開目光,隨後又抬手接了,“多謝遲公子。”

遲松眉頭一挑,看著他將水喝了。

“你怎知我姓遲?”遲松摩挲著椅背,緩緩開口。

宋知允不慌不忙的嚥了口中的溫水,“自然是知允猜的,可是猜錯了。”

遲松端起那盞被宋知允推到一邊的茶盞,仰頭喝了乾淨,“沒猜錯,很對。”

“這茶我在吳家見過,並非刻意為難遲公子。”宋知允對遲松拱了拱手,隨後溫聲開口。

遲松一滯,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吳家怎麼說的?”

“說是宮中貴妃給的。”宋知允目光落在遲松臉上,遲遲未曾移開。

遲松勾唇一笑,拿著空茶盞晃了晃,“那倒沒說錯,確實是貴妃給的,不過……”話未說完,遲松語氣一頓,直視著宋知允的目光,“貴妃的茶,可是我給的。”

宋知允瞳孔微微一縮,來到這裡的神情頭一次多了幾分認真,“怎麼說?”

遲松伸了個懶腰,微微移開目光,“給她一些茶葉,還能怎麼說。”

宋知允也懶懶散散的勾唇笑笑,“差點忘了,遲公子的條件還沒說呢。”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坦。”遲松看向宋知允,輕笑著開口。

隨後他又正色了幾分,“條件嘛,自然是有的。不過我現在還沒想好。”

宋知允看著遲松笑笑,“沒想好?遲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遲松拍拍腦袋,“我是真沒想好,”隨後他又看著宋知允開口,“不然你先欠著,之後我想起來在找你。”

“遲公子若是沒有誠意,這事兒便是不談也罷。”宋知允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遲松。

按著遲松的說法,到時候白紙黑字按了手印,和他宋知允的賣身契還有什麼區別。

遲松顯然也覺得有些不妥,舒了一口氣,“我和你說句實話,我本來要找的人其實是吳家。”

“貴妃。”宋知允看著遲鬆開口,第二次聽到這話,雖然還是有些驚訝,但已經沒了剛剛第一次聽到時的震驚。

遲松看了宋知允一眼,隨後點了點頭,“不錯。”

“沒成功?”宋知允輕聲問道。

遲鬆緩緩搖頭,神色也嚴肅了幾分,“不,我還沒正式開始。”

“你那日在吳府,便是要談現在要與我談的這件事?”宋知允雖是疑問,但目光卻很是肯定。

果不其然,遲松點了點頭,“我不是誆你,那日的事情我確實是親眼看了全程。”

宋知允這時,倒也是有些信了遲松的話。

“所以你便對我們,也就是宋家起了興趣。”宋知允看著遲松,眼裡神色複雜。

遲松坦然的點點頭,又歪斜的躺靠在椅背上,“沒錯。雖說世人往往看不上小孩子行事,但我也是從小孩子長到現在的,自已的脾性與想法,自然極為清楚。”

那日淺淺的一看,遲松便覺得那幾個小的,皆是心裡藏著事兒的。

吳少成先伸出的手他也看見了,自然也注意到了宋家三個人的神色。

便是那一瞬間,遲松心裡覺得興奮極了。

就連找吳家合作的事情,似乎都可以先放在一旁。

他自已接觸過宋簫,如今又面對面的與宋知允坐在一起交談。

若是隻有宋簫一個人出彩,遲松也許還會有些猶豫。但與宋知允真正見上一面之後,遲松心裡便知道,不論如何他都一定要扒上宋家。

有他們二人在,宋家保持如今的狀況,只怕還能撐上好些年頭。

宋盛揚那日遲松也見了,只是覺得聰慧。但如今也沒有與宋盛揚相談的必要,若是宋簫與宋知允都站在他這一邊,宋盛揚的立場自然也不用多說。

宋知允勾唇笑笑,“遲兄是認為人性變惡了。”

遲松一愣,隨後搖頭笑了幾聲,“你不必打聽我的過往,我也不探究你的過去。”

聽到遲松的話,宋知允心裡冷笑了一聲,派人跟蹤打探的事兒都做了,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遲兄說的是,若是我府上留的人,能再少一些就更好了。”宋知允聲音平靜。

遲松一愣,大笑了幾聲,“哎,看我。都把這檔子事兒給忘了,等你回去之後,我保證你看不見一個身影。”

宋知允也懶得在探究遲松話裡的真實性,總歸還是自已多派些侍衛為好。

若是暗中還有遲松的人,只是也不會貿然對他出手,權當是防身罷了。

“遲兄的態度,知允曉得了。只是這條件若是真是這般隨意,知允也不敢如此貿然的便應了。”宋知允緩聲開口道。

遲松笑了一聲,“是我沒考慮周全,這事兒是我之過。”

隨後遲松語氣停頓了一瞬,又快速開口,“我之過,便由我擔責。這樣,我答應你的條件不變,只是你答應我的嘛,暫且先放一放。一不簽字,二不畫押。就我們兩人口頭記著,你看如何?”

宋知允有些詫異的向遲松看了過去,遲松翹著長腿,正剝著手上的橘子。

微微酸澀的味道,瀰漫在房間裡。

久久沒聽到宋知允開口,遲松抬眼看了過去。

忽的便笑了出來,“想問我什麼。”

“你不怕我騙你?”宋知允話一出口,便反應過來。

若是他真的騙了遲松,遲松自然有別的法子對付他。

只有強者才能談的上是談條件,強勢與弱勢之間,甚至不存在欺騙一說。

遲松勾唇,笑容燦爛,“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喝了我的水。我便當你是我的君子之交,既是君子,又何來行騙。”

宋知允一愣,隨後也笑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遲松將剝乾淨的橘子遞到宋知允面前,笑嘻嘻的開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橘子吃不吃。”

看著眼前剝的乾乾淨淨的橘子,宋知允抬手接過,隨後又笑著看向遲松,“這是君子之交,淡如‘菊’。”

遲松一愣,隨後眼眸一彎的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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