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來到老舊斑駁的厚重石門前,蹲下身子仔細檢視石鎖。
石鎖被石門縫中蔓延出枯藤緊緊纏住,枯藤上的新芽擠入鎖孔之中,江念嘗試用手扒拉一下,卻是徒勞。
江念後退了幾步,深吸一口氣,向前撞去。
石門輕微的晃了晃,只是從縫隙中抖落一些混著草木香的泥土和枯枝。
江念:눈_눈
江念捂著撞疼肩膀,輕輕地揉了揉,微微嘆氣,看來這個方法行不通。
江念看向其餘三人。
沈蟄嘗試撬門衛士所居住的崗位室的窗,可窗欞上的枯枝與新生的嫩芽糾纏不休,封死微微敞開的窗戶縫隙。
初九蹲在初春鮮嫩翠綠的草芽前,自娛自樂地演譯起話劇來。
“媽媽說草芽是生命的信使。小草先生您是嗎?”
初九咳了咳,將娃娃音壓得低沉。
“咳咳,我當然是信使咯。”
“那麼信使先生你可以幫我個忙麼?”
“當然可以。”
“那你問問我妹妹什麼時候來找我?”
“……”
“我答應和她一起留辮子了,以後我讓她先選漂亮衣服,我……”
初九像被扼住聲帶一般,說不出話,只是低下頭,將臉埋在雙膝之間。
草芽無聲,世界寂靜。
初九獨自溺斃自已灰暗的世界。
江念看得心頭一緊,走上前去,蹲下身體抱了抱初九,握住她冰涼冒汗的小手。
溫聲開口:“小九,我們要出發了。”
初九緩緩站起來,朝著江念露出一個如同畫上去一般的甜美笑容。
“念姐姐說的是,我們要一起去郊遊啦!”
江念透過初九的眼睛,看到了一片濃郁的化不開的哀傷,卻是迷茫的,不知從何而起。
江念握緊了初九的手。
想以此傳遞力量,將她拖拽出自已哀傷的世界。
江念向前看去就看到秦風,正在牆邊捂著腳呲牙咧嘴跳來跳去。
江念: \(〇_o)/???
江念和初九走上前。
初九歪腦袋疑惑地問問:“小風哥哥,你怎麼了?(・◇・) ”
秦風是一邊狂飆眼淚,一邊指指旁邊的木棒。
江念好笑地挑了挑眉,一邊為出初九翻譯:“小風,這是被木棒砸到腳了。”
秦風可憐巴巴的控訴(ಥ_ಥ):“是這木棒自已從牆上掉下來的。”
就在此時內堡之中傳來鐘聲,在這廢墟當中迴盪,讓人感覺脊背發寒。
四人不約而同地向內堡望去。
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沈蟄身旁的崗位房窗戶上所纏繞著的藤蔓竟然寸寸崩裂。
“吱呀一一一”
窗戶由內而外地開啟了。
沈蟄冷靜而緩慢地向後退去,雙手放於前方,做好了攻擊的架勢。
初九猛的抱緊江唸的一條手臂,閉緊眼睛。
秦風顧不上腳疼,嚇得慘叫一聲,飛快地跳到了江念身後。猶猶豫豫從江念肩頭露出一雙半張的眼睛。
江念則死死的盯著那個黑黝黝的視窗。不願錯過任何一點細節
一時間,氣氛緊張,空氣寂靜,眾人都在等待著下一個的變故。
幾秒之後,一個皮皺如樹皮的蒼老的手,拿著古老的鈴鐺,顫顫巍巍從視窗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