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靜悄悄,沒人應聲。

時月看她手都擦破皮,把她重新扶到實驗室。

找來醫藥箱,給她消毒。

“啊,啊,好疼,疼……”陸瑤亂叫。

顧序然在旁邊雙手合十,“陸瑤同學,您大人有大量,我錯了,你說怎麼罰我吧。”

陸瑤氣消了大半,眼珠一轉,“我沒有別的要求,最喜歡的就是當別人爹,你就叫我一聲爹吧。”

顧序然的臉,蹭一下紅了。

他看了一眼給陸瑤處理傷口的時月。

“不行,換一個。”

陸瑤吹鬍子瞪眼,“好啊你,我又沒說別的,只是讓你叫我爹,你都不願意。”

陸瑤看到他視線落到時月身上,秒懂。

“咳咳咳,既然這樣,那就換一個懲罰,回頭我想好了告訴你。”

“好的。”顧序然一看錶,“完蛋了,需要取樣了,一溜煙跑了。”

時月的手機震動。

如願以償:專案合同擬定出來了,沒課時候來一趟萬盛。

時月關閉手機。

看錶,中午12點。

這個時間剛好。

“瑤瑤,我要去個兼職。”

陸瑤抬頭看她,“你太累了,怎麼大中午還接兼職。”

“沒辦法,需要生活。”時月整理了一下東西,去隔壁把顧序然喊來,“我有點事,你照顧好陸瑤。”

顧序然不情願的點頭。

時月拎包出去,大中午天有些熱,她帶了一把遮陽傘,衝進驕陽。

陸瑤盯著顧序然一句話也不說。

把顧序然盯的起雞皮疙瘩。

“別這麼看我了,不就是想當我爸嗎?我叫還不行?”

陸瑤伸出一隻手指,放在面前擺動,“NONONO,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喜歡不喜歡時月?”

顧序然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有些被拆穿心思的窘迫。

“你怎麼知道的?”

陸瑤大笑,“拜託,你那個愛都寫在臉上,傻子都知道。”

顧序然有些受傷,“但是時月不知道。”

“對哦,她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怎麼回事?”

顧序然不太想說實話,只是敷衍幾句,“那都是誤會。”

陸瑤看他不想說也懶得管了,本來還想著順水推舟,看樣子中間有一定的隱情,那就算了,可是自已在傅文博那裡的面子怎麼掙回來啊,她在心裡吶喊,“誰來救救我。”

——

萬盛集團頂樓。

封特助邀請時月進來,“時小姐,宋總的會還有半個小時結束,您先在這裡等一會。”

時月看到空蕩蕩的辦公室,鬆了一口氣。

辦公室窗戶被窗簾遮蓋,沒有開燈,裡邊光線不佳。

她走到旁邊真皮沙發坐下。

上邊放了一本《資治通鑑》。

時月拿起來讀了幾頁。

申城秋季,中午依舊炎熱,風吹的窗簾搖曳。

時月感覺迷迷糊糊,在沙發上小憩。

……

“讓你跑,我讓你跑!”

“啪!啪!啪!”重重的鞭子落在時月身上。

面目猙獰的男人一步又一步靠近時月。

“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瘋人院。”

時月身上處處傷痕累累,她瑟縮著,哭著求饒,“我再也不敢跑了,我錯了,我錯了。”

男人人啐了一口,“說成哥,我錯了,連我的名字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錯了。”

時月嚇得尖叫,“成哥,我錯了,我錯了。”

他對著後邊的女人呵斥,“愣著幹嘛,拿鎮定劑,這有個不知死活的黃毛丫頭也敢逃出瘋人院。”

——

“啊,成哥,我錯了,放過我吧。”

時月大叫,身上的西裝抖落在地。

她睜眼,陌生的環境,胸口依舊劇烈起伏。

時月這才發現自已在宋行知辦公室睡著了。

她把地上的西裝撿起來,腦袋滲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宋行知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在她旁邊沙發上坐下。

“做噩夢了?”

時月重重點頭,心有餘悸。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抱住他,把臉埋在他堅實的胸膛。

宋行知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她,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的心柔軟下去,輕輕拂上小女娘孱弱的後背。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砰一下被踢開。

蕭義拿著棒球杆進來。

外邊的光透進來。

遠遠就看到,宋行知懷裡抱著一個女人。

他好像吃到了天大的瓜。

“啊啊啊,宋行知,你牛逼啊?”

時月剛要抽身,宋行知環住。

聲音冷冽,“看夠了嗎?看夠了出去。”

“好好好,蕭義乖乖退出去。”

心裡忍不住八卦,好你個宋行知,金屋藏嬌,就是沒有看到臉,有點遺憾。

時月從他懷裡掙脫開,慘白的臉恢復如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對不起啊,宋總,讓您見笑了。”

宋行知手裡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

他站起身,按了按鈕,窗簾譁一下開啟。

炙熱的陽光,一下子照進來。

時月的眼前瞬間明亮一片。

宋行知眼尾浮起笑意。

把合同遞給她。

時月拿起來翻了幾頁。

金額比自已預想的要多一些——150萬。

兩年的成果,這些錢足夠了。

時月收起情緒,換上職業假笑,“宋總,我這邊沒問題,對合同沒有異議。”

宋行知俊眸瞥著她,像看一件稀世珍寶。

“沒有異議就簽字吧。”

時月拿起筆,簽上。

宋行知接過來,簽上自已的。

時月輕啟紅唇,“沒什麼我就先走了。”

宋行知把合同遞給她一份,“這一份你留著,哦對了,最後測試階段要去帝都,回頭你請好幾假。”

“好的”時月點頭答應,“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宋行知右手扶額,俊眸微凜,“還有,別忘了你是別人未婚妻,離那個叫什麼然的遠一點。”

時月剛有暖意的心又涼了徹底,嘴上扯笑,“好的,那我就先去上課了。”

“我讓封特助送你。”

時月拿上傘,禮貌拒絕,“不用了,我先走了。”

時月沒有坐車,一直沿著馬路行走。

斑駁的樹影落在她的身上。

“滴滴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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