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下來,林一塵看著我微微抖動的肩膀,伸手拍了拍,安撫道“不要有壓力,我是表明態度,你不要傷心”我未做反應,良久沉默。這時,聽到護士喊我名字,走向護士站,遞上體溫計,護士看後道未發燒,接著遞過化驗單,接過化驗單,轉身往醫生辦公室走去,林一塵跟在身後。

醫生接過化驗單,看完資料,看看我又看向林一塵道“你這是怎麼做人男朋友的,女朋友營養不良,還懷有身孕,你怎麼照顧人小姑娘的”我正準備跟醫生說林一塵不是我男朋友,林一塵就直接接話道“醫生麻煩看看,要怎麼調養”醫生嘆氣,開出些營養液,並叮囑林一塵盯著我三餐按時吃飯,三個月後過來複查。

走出醫生辦公室,頭暈暈乎乎,早晨未吃一點,又在醫院抽血折騰這一路,渾身已經沒多少力氣,高跟鞋穿在腳上感覺沉重無比,腳步越走越慢,林一塵轉頭看我無力的樣子,微微嘆氣,轉身拉起我的手,一手攬過我的肩膀,讓我微靠在他的懷裡,我正準備掙扎出他的懷抱,林一塵低低說道“不要掙扎,別逼我抱著你去停車場”聞言我安靜下來,靠著他慢慢往停車場走去。

到了停車場,林一塵開啟副駕車門,扶我坐了進去,卡好我的安全帶,關門繞去駕駛室,上車關門扣上自已安全帶,對我說道“我帶你去喝點粥,一上午都沒吃飯,喝點清淡的,然後我送你回去休息”我微微點頭嗯了一聲,林一塵聞言啟動汽車離開醫院。

車子平穩的上路,一路無話,車子七拐八拐,拐進了一片老舊的居民區,我微微錯愕,這個地方我再熟悉不過,曾經無數次我和啟帆,林一塵一起過來喝過粥的店。這家店是開在居民樓裡的老字號,已經開了兩代人,每種粥都是凌晨老闆就用洗淨的米小火慢慢熬出,跟商場裡那種快速加工出來的粥口感完全不一樣,配上老闆自家醃製的小菜,胃口好的時候,我一次都能喝兩碗。

“到了”停好車,林一塵說著下車幫我開啟車門,我心中微微掙扎,自啟帆走了之後,我再也沒有來過這裡。林一塵就站在開啟的車門外等著我,看著他再看看粥店,無奈順從下車走進粥店。

年輕的老闆一臉笑意的迎了過來,這是店裡的小老闆,老老闆從推車賣粥到現在居民樓裡的店傳給了這個兒子,我們見證了這家店一路走來的不容易。小老闆對我們招呼道“你們很久沒來啦,咦,還有一位小夥子呢?他怎麼沒來?”我低頭沉默,林一塵接話“他來不了,我們兩份雞絲粥加一籠小籠包”小老闆笑呵呵的去準備,我們隨即找了空位坐下,等著上餐。

“以前,我們不論誰生病了,另外兩人都會來買雞絲粥打包回去給病號。”頓了頓,我又說“以後,再也沒有人結伴過來買粥了”林一塵聽後,微微一頓,道“你以後生病了我過來買粥,我以後生病了不用喝粥”頓了下又道“喝了這麼多年了,以後不喝了”

雞絲粥上桌,熱氣騰騰,勺子舀起一口輕吹,放入口中,微鹹溫熱,軟糯香甜,喝了半碗吃了一個小籠包,我再也吃不下,林一塵勸我再喝一點,我表示已經飽了,站起身拿起車鑰匙,看著他未吃完的半碗粥和幾個小籠包,對他說去車上等他,轉身走出粥店去到車邊開啟副駕坐了進去。

等林一塵的間隙,看著車飾發呆,鬼使神差般開啟副駕前的儲物格,裡面一包口罩,一袋溼巾,還有一個反扣著的相框,我伸手拿起,轉過來看向照片,愣了愣,這是十五年前的,初一第一次的秋遊,啟帆偷偷拿了家裡的相機,我和林一塵的第一張合影,我對著鏡頭笑的一臉明媚燦爛,林一塵站在我的身後,微垂著眼眉低頭看我,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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