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聞檀不等茯苓叫她,就爬起床來梳洗換裝。

挑了身嫩黃色織花長裙,搭配月白短襟,又讓白芷給她梳了個十字髻,簡單的別了兩隻薔薇花簪,就去了大哥大嫂的聽松院。

高氏還未來得及用早飯,見小姑子來的這樣早,猜想也是空著肚子就過來了,又吩咐貼身丫鬟采薇添了副碗筷。

吃完早飯,高氏又被幾個莊子上來的管事絆住了腳,叫聞檀一陣好等,等出了門都豔陽高照了。

“嫂嫂,我們出門的有些晚了,要不就走文殊巷吧。”聞檀想節省時間多轉一會兒提議道。

“不妨事的,我們就走正元街。”高氏回道。

嫂嫂和母親都一樣奇怪,非要捨近求遠,也不知那文殊巷藏著什麼秘密。

京城的繁華是儋州和揚州不能比擬的,紅瓦綠牆,店鋪林立,集四海之奇珍,匯南國之異味。

街上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小販叫賣聲、絲竹管樂聲,聲聲入耳。

聞檀感受著這久違的熱鬧,一路上都打簾四處張望著,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嫂嫂,你快看,那個賈記百貨是新開的嗎?我看到好多新奇的小玩意兒啊。”聞檀指著一間百貨商鋪問道。

“上個月剛開張,很多西洋小玩意兒,都是南國沒有的。”高氏是知道這間鋪子的,開張之後,那些稀罕玩意可是轟動全城。

是多少閨閣小姐解悶打趣的好去處。只是那時聞檀窩在春熙院內,並不知道,“妹妹若是喜歡,一會兒待折返時,我們可以逛逛。”

“謝謝嫂嫂,嫂嫂就是這全天下最好的嫂嫂。”聞檀靠在高氏肩頭,抱住高氏的手臂言笑晏晏,哄得高氏戳著她得額頭,直呼小滑頭。

到了珍寶閣,高氏被店鋪管事帶去清點賬目明細,吩咐采薇和茯苓跟著聞檀挑選首飾。

聞檀素來也不愛打扮,興致缺缺的挑了一對珍珠排釵,一對青玉耳環,一支鎏金海棠簪子後,就坐在隔間吃著茶點等著高氏。

她本想自已出去逛逛的,奈何采薇、茯苓看得緊,非要等高氏一塊兒。

真是奇奇怪怪,沒有腦袋。一回了京一家人都跟變了樣似的,這也不行,那也不準的。

聞檀百無聊賴的把頭枕在桌上,對著案盤裡的首飾挑挑揀揀,高氏一出來就看出了聞檀的無聊,拉著她上了馬車去往賈記百貨。

聞檀一進店就被琳琅滿目得商品晃了眼,西洋鏡、千里眼、八音盒......都是沒見過得,真是大開眼界。

聞檀捧著一塊被裁成圓形,裱裝起來的西洋鏡照了起來。

“嫂嫂,這也太神奇了,比那銅鏡不知清晰多少倍。”聞檀像挖到寶似的,端著照了好久,忙讓茯苓去給錢。

正舉著鏡子端詳著,聞檀瞥見鏡子裡照射出一個有點熟悉的人臉來。

“賈老闆,你也到京城來了?”聞檀轉過頭去,朝著正與店內小廝交談著的賈威打招呼。

“這位姑娘可是認識在下?”賈威看著女裝的聞檀有些納悶,心想自已在京城還並未有相好的啊。

“是我,譚文。”聞檀有些不好意思。

賈威看著著面前鵝蛋臉、楊柳眉、櫻唇瓊鼻的姑娘,和那張白淨瘦弱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原來是姑娘你啊,在揚州城還未來得及感謝姑娘助我拔得頭籌。這家店鋪正是在下所開,姑娘儘管挑,若有喜歡的在下願意送給姑娘。”賈威財大氣粗道。

難怪叫賈記百貨鋪,這賈老闆可真是生意遍佈全國啊。

聞檀:“這怎麼可以,賈老闆開啟門做生意,自該銀貨兩訖。”

“姑娘客氣,按理說我開這家店也是受了姑娘解開的那魯班鎖的啟發,送點東西給姑娘也是應當的。”

賈威想著她在揚州女扮男裝,想必名字也是憑空捏造的。

看她的打扮應是那家官家小姐,也不好直接唐突問人姓名,只能以姑娘相稱,等下次與林遇碰面再打聽一下就是。

“姑娘是和林公子一同進京的麼?”想起林遇,賈威隨口問道。

“林遇也進京了?”聞檀有些詫異。

哦?這姑娘竟不知道,料想那林遇是不是和他一樣愛風流,追著這姑娘來的也未可知。

“我前兩日在文殊巷恰巧碰見,他還託我幫他打聽點事兒呢。”賈威答道。

怎麼又是文殊巷,只是也不知林遇來京城所為何事,自已是否也能恰巧碰見他。

在一旁的高氏,本想挑選些好耍玩意送給孃家侄子的。

聽到這邊聞檀和那老闆談論著什麼林遇、文殊巷,頓時起了警覺之心,忙稱突然想起家中還有要事未處理,扯著聞檀告了辭,上了馬車要回聞府去。

“嫂嫂,我都還沒逛完呢。”聞檀撅起櫻桃小嘴,那百貨鋪實在有趣,賈老闆又是舊識,本還想多問兩句林遇所託何事呢。

自已在揚州出發前,將那沉浸在父親祭日悲痛之人罵了一通。

聞檀本不能切身體會親人去世之痛,可這次祖母的離世,讓她真切實意的感受到那種切膚之痛。

想著林遇雙親都接連離世,便能感同身受理解起林遇當時的心境來。

聞檀想著父兄在京城為官多載,若說打聽事,自已興許也還能幫上一二,就是不知林遇要打聽何事。

“文殊巷....”那賈老闆既是在文殊巷遇著林遇,那自已是不是也可以去文殊巷碰碰運氣呢?

“妹妹,你在嘟嘟囔囔些什麼呢?可是身體有所不適?”高氏見聞檀上了馬車就不言不語,一副憂愁多思和來時截然相反的模樣,忙焦急的問道。

高氏害怕今日帶小姑子出門是自已提的,這若是沒讓聞檀放鬆心情,反而讓她鬱鬱寡歡,這回去可不得被婆母嘮叨,夫君責怪啊。

“嫂嫂,我沒事的,興許是逛的有些累了。”聞檀換了副輕鬆愉快的面容回答道。

聞檀雖天真,可到底也是高門大戶官家千金,看人臉色方面雖不及自家嫂嫂,可也還是能洞察一二的。

她知曉嫂嫂心裡的擔心是帶著八分真情,另外兩分則是對婆母和丈夫的怕意。嫂嫂對她這麼好,她不想嫂嫂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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