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紅豆湯真心好喝
“南風哥，你在笑什麼呢？”柯攸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傻笑的南風，她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也不燒啊！”
“哎呀～我呸呸呸！誰生病啊，我才好利索，你可別亂說話了！”
“剛剛呀，我也只是突然覺得這生活太美好，有點不敢相信罷了！”南風看著五彩的天空，感嘆了一句。
小攸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慨，只是默默地把香蕉遞給了他。
這時柯攸的侍女小娥走到了小攸身邊，端上了一小碗紅豆湯。
“主上，你要的紅豆湯來了！”
“好。”小攸接過瓷碗，用勺子攪了攪，挖了一勺放在嘴巴輕吹了幾下後，這才送入了南風口中。
“怎麼樣？好吃嗎？”
“額～我好像吃到了一隻蟲……”
“啊？不會吧？我剛剛明明……”小攸一臉不可置信的小表情。
“噗～沒有啦，我逗你玩呢！”南風仰頭大笑起來。
“你……你真討厭，人家今天好不容易做出來，特意給你留的。你……你不想喝就算了，我這就倒了去！哼！”小攸生氣地就要將碗裡的紅豆湯倒掉。
“哎哎哎～你別啊，別生氣嘛！”
“我的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逗你了！”他討好地晃著小攸的手臂。
“什麼？你還想有下次？”
“沒有，沒有下次了！我保證！您就再賞我一口吧，這次我保證好好嚐嚐！”南風搖著一條不存在的尾巴乞求著。
“那還差不多。”說罷小攸又重新給他餵了一口。
“嗯～你做的好吃，真好吃！清脆入口，美味香甜！”南風誇讚了起來。
“是吧，我就知道這個一定好吃，這可是我一大早去附近的相思樹親手採摘，然後親自煮的呢！”小攸驕傲地說著，順手又餵了南風一口。
“嗯，好吃是好吃，不過你不是有御廚嗎？怎麼還親自動手了？”南風一邊喝，一邊嘴巴還不住的叨叨著。
“我不是想著自已親手做的，味道可能會不一樣嘛！”
“而且總是吃御廚做的，吃多了也會膩的。偶爾自已做做，又好吃、又好玩兒，不是嗎？”小攸笑著說道。
“行吧，你喜歡就好！”南風嚼完豆子後，又喝了口湯。
“對了，南風哥。你聽說過有關相思豆在凡間的愛情傳聞嗎？”小攸一邊挖著紅豆湯，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聽說過啊，好像講的是凡間的一位妻子等未歸的丈夫，等著等著就在樹下泣血而死了，死後樹上就長出了紅豆的故事嘛，怎麼了？”南風不解地詢問著。
“那你覺得相思豆的故事是不是特別感人？”小攸攪了攪碗中的紅豆湯問了一句。
“怎麼？難道你也想下凡體驗一番？”南風打趣道。
“怎麼？不行啊！如果可以，我早就想下凡了，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罷了！”小攸不自覺嘆了一口氣。
“切，下凡有什麼好？還不如當神仙自在呢！想吃啥就吃啥，多好！”南風說罷還順帶舔了舔嘴角的紅豆湯汁。
“你……你懂什麼？就知道吃！你不明白那凡間的情愛是多麼令人嚮往，若是有一天你也能如此對……”說到此處，小攸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
“你剛剛說……我什麼？”南風不解地問道。
“你……你真是個榆木腦袋！”小攸生氣地跺了跺腳，羞憤地轉身就準備離開。
“哎～你別走啊！小攸！我、我……嘶——”南風突然痛苦地哀嚎起來。
“哼！想要騙我，門兒都沒有！”這次小攸才不上他的當呢！
她抬手招了一片雲彩帶著小娥便駕雲而去了，可是身後南風的嘶嚎聲卻越來越大了。
“哎喲喂——啊啊啊……疼死我了！”南風在地上不住地翻滾著……
“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殿下，你沒事吧？”
侍女青兒慌張地叫喚著，其餘幾位侍女也紛紛湊了上來，他們不知所措地圍著殿下打著轉。
剛離開的柯攸氣鼓鼓的嘟囔著:“可惡的南風哥，又想騙我，討厭鬼！哼！”
“小娥，你說他會不會是真的肚子疼呢？”小攸猶豫著。
“主上，你若是不放心的話，要不然還是回去看看吧！”小娥回應著。
柯攸想了想，終是放心不下，再次返回了桃花樹下，此時南風還在地上打滾。
“南風哥，好了啦！我服你了，你快起來吧，我不走就是了！”小攸不情願地撇了撇嘴。
可是南風卻還是捂著肚子翻滾著，嘴裡只是不停地喊疼。
“好了，南風哥，我不生你的氣了，你就別再裝了！”小攸無奈地說道。
可是南風還是沒有起來，只是趴在地上，片刻後竟然連翻滾都懶得翻了。
小攸起初還以為他又在惡作劇了，直到她將南風翻過身來，這才發現不對勁。
“南風哥、南風哥……你怎麼了？”她驚慌失措地大喊道。
“天……天醫呢？胡天醫呢？快叫他過來，快！”她嘶吼了起來。
侍女青兒也是慌了神，直到幽月仙上吩咐，她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去請胡天醫了。
小攸則和小娥等侍女們一起，將他抬到了床上，這時胡天醫也揹著個藥箱子趕了過來。
此時南風呼吸急促已經面色蒼白，面板溼冷，把脈後脈像微細欲絕如遊絲，危矣，危矣啊！
如此危急關頭，他迅速的拿出銀針刺了幾個穴位，保住心脈。而後趁著這個空當，開始詢問起了病情。
“幽月仙上，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殿下怎麼會這樣？”胡天醫詢問著。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他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小攸早已淚流滿面。
“老朽剛剛給他把脈，發現他好像有中毒的症狀。他最近是接觸了什麼？還是說吃了什麼？你都務必事無鉅細地告訴老朽。”胡天醫嚴肅地詢問著。
小攸哪裡還敢隱瞞什麼，便一五一十地將她和他一起發生的一切都重頭說了一遍。
直到小攸說到紅豆湯的時候，胡天醫打斷了她。
“你是說他剛剛吃了你親手做的紅豆湯嗎？”
“是啊，怎麼了？”小攸疑惑道，她不明白天醫為什麼要問這個。
“那你剛剛吃過這紅豆湯嗎？”
“沒有啊，因為殿下喜歡吃，所以我只顧著喂他了。”小攸羞澀地回答著。
“這紅豆湯還有多的嗎？”
“有啊，本來準備晚上再給他吃的，所以煮的有多的。”她說罷便吩咐玉兒去膳房將紅豆湯端了過來。
一個大大的土罐子裡還有不少的紅豆湯，胡天醫用勺子挖了一勺出來後，用手捏了捏。
“難怪……”胡天醫似是發現了什麼，便繼續對殿下進行了診治。
小攸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半晌過後，南風這才終於甦醒了過來。
“殿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胡天醫趕忙上前緊張地詢問著。
“謝謝胡天醫了，我現在好多了！”
“胡天醫，您真是在世華佗，又救了我一命，剛剛多虧您了！”南風感謝地拱了拱手。
“不用謝，這都是老朽的分內之事，不足掛齒！”胡天醫摸著鬍子笑了笑。
“不過話說回來啊，胡天醫，我剛剛這是怎麼了？你知道嗎？”南風不解的問了一句。
“殿下，你剛剛這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殿下也沒有招惹過什麼人啊，是誰會害殿下呢？難道……是魔族嗎？該死的，要是讓我抓住，我一定要他好看！”小攸一臉憤懣。
而胡天醫卻搖了搖頭。
“不是麼？如果不是魔族的話，那會是誰？”小攸更加疑惑了。
“是你！”胡天醫指著小攸，肯定地回了一句。
“我？哈哈哈……你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是我呢？我怎麼可能會傷害殿下呢？”小攸被氣笑了。
“不，不是你的心傷害了他，而是你的無知害了他。”天醫淡淡道。
“什麼？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小攸這回是徹底懵了，你打死她，她都不敢相信，自已才是那個傷害南風的人。她……怎麼可能呢？
“我就直話說了吧！紅豆又稱相思豆。生著吃，或者沒煮熟的紅豆，都是有毒的，輕者腹痛、腹瀉，噁心嘔吐。重者休克，甚至危及生命！”
“而殿下可能真的吃太多了，他恰恰屬於後者。”天醫解釋了起來。
“可是過去，膳房也煮過紅豆湯，我們都吃過，也沒有看到有誰出事啊？”小攸反問道。
“那是因為他們把紅豆煮熟了，所以才會沒有毒。熟透了的紅豆才是無毒的！”天醫耐心地解釋著。
“哦，原來如此！”小攸這才恍然大悟。
“對不起啊，南風哥，讓你受苦了。”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啦啦地流著。
“小攸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小攸哽咽的哭紅了眼睛。
看著這樣的小攸，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此時南風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前世那個給她送愛心便當的小攸了。
“也不知道那個空間的我怎麼樣了，如今自已跑到了這裡，那……那具身體還在嗎？還是說已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個空間的小攸該多自責，多傷心啊？”
“還有我的父母怎麼辦？他們回來後，看到那樣的我，一定會很傷心的吧，我又該怎麼跟他們交代呢？”
“哎，可是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我又回不去，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還是做好自已力所能及的，抓住自已能抓住的吧，就比如現在的小攸。”
“至少對於這個時空的小攸來說，我還活著。”
想到這裡，他點了點小攸的額頭，逗弄道:“我又沒死，你到是哭什麼魂兒呢？”
“要哭，也要等以後……”
說到此處，她忽然堵住了南風的嘴:“我呸呸呸！亂說什麼呢？我的南風哥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以後不准你亂說話！”
“好了，我知道了！我保證自已比誰都活得長，活得快活，行了吧？”南風無奈地擺了擺手。
“這還差不多！”小攸說罷，二人相視一笑。
再後來，胡天醫就回去了，臨走時還反覆叮囑了小攸幾句，讓她切不可再隨便亂喂東西給殿下吃了。
此次小攸也被嚇得不輕，哪裡還敢有下次？只是腦袋點得如小雞啄米一般，天醫說什麼，她都不敢有絲毫異議。
經過這樣一折騰，此時已然入夜。宣明殿內，小攸坐在南風床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輕拍著南風。
南風今日也著實累了，他聞著小攸熟悉的體香，很快便安穩的睡著了。
殿內的侍從和丫鬟們也照例輪流值班，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輪轉著。由於月宮也不能缺人照看，便囑咐小娥返回了月宮，而她則留下來繼續照顧著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