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逆子!”司紀禮摔碎了手邊的明成化鬥彩雞缸杯,鋒利的碎瓷片四處飛濺,其中一片劃過司恆的臉頰,在上面留下一道並不算淺的劃痕。

戲臺上的人還在咿咿呀呀的唱著戲,司恆就在臺下跪著,倔強的不肯彎下他的脊背。

臉上的傷口冒出幾滴血珠,司恆也不伸手去擦,只是用憤怒的雙眼死死盯住面前坐著他那“尊敬”的父親。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司紀禮已經氣得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我都已經拉下我這張老臉去求人,幫你在政府謀了個工作 可你倒好,非要到那個學校裡去讀什麼通訊專業?”

“我早就說過,那都是些不上臺面的玩意兒,不成氣候的,只有仕途才是正解!你怎麼就當成了耳旁風,半點都聽不進去。”

“迂腐!”

雖然被下人綁住了雙手,但司恆依然在奮力反抗。

“當今的世界早已經是年輕人的世界,你的那套理念早就被歷史淘汰了!我所選擇的,才是未來的,是光明的!”

“十年之後,我會證明,我的選擇沒有錯,錯的一直是你!是你們這些守舊派!”

“住口!”

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地抽在司恆的左臉上,讓他本就受傷的臉頰,又一次受到了傷害。

司恆抬起頭,憤怒燒紅了他的雙眼,讓他渾身都在顫抖。長達十七年的忍耐終於在這一刻走到盡頭,司恆身上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一把衝破了身後的束縛。

“司紀禮!”司恆嘶吼道。

“我不是你手中的提線木偶,我也有自已的尊嚴,我也有自已的未來。你憑什麼拿自已的想法,對別人的人生來指手畫腳!”

“十七年了。”司恆邊說邊後退。

“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已經做到了,兒子應盡的本分我都已經盡了。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司家與我再無半點關聯。生死富貴,皆由我一個人承擔。”

“你在說什麼胡話!”司紀禮已經氣得渾身打哆嗦。

“今日是父親六十大壽,兒子在這裡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隨後司恆後撤一步,恭恭敬敬的給司紀禮磕了三個響頭。

“好!”

“你走!”

“你今天走了最好就別再回來!司家的一切你什麼都得不到!”

司恆回過頭,看著他的父親,“我有手有腳,從來就不需要別人給的施捨。”

“你!”司紀禮跌坐在太師椅上,一時間順不過氣來。

司恆人生頭一次昂首挺胸的走出司府的大門,不用再遵從那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規矩,不用再忍受父親無時無刻的監視,不用擔心自已的某一個行為會帶來無休止的羞辱和謾罵。

此刻連空氣都是自由的,司恆撥出積壓在胸口的一口氣,感覺渾身都放鬆了許多。

正當司恆準備大步向前,去追求自已自由的未來時,他突然停在了路中央。

“媽呀!”

司恆驚撥出聲,之前被管家從校醫院強行帶了回來,行李什麼的都在車上。現在自已倒是“兩袖清風自由瀟灑”了,但他兩手空空,要準備要露宿街頭嗎?

“司少爺。”

一個陌生的聲音適時地從身後傳來。

司恆回頭看,發現是先前在門口見到的漂亮男人。

“你是?”司恆有些懵,不明白兩人素未相識,這人為什麼叫住自已。

“是顏某唐突了。”顏真淺淺一笑,“我本是被司家請來唱戲賀壽的,結果被少爺這麼一攪和,戲也唱不成了。”

斷了人家的財路,司恆自然是不好意思,但他身無分文,也沒有辦法補償。

“抱歉,因為我的事給顏老闆帶來了麻煩,但司某目前實在是,無力補償。”司恆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就朝著顏真深深地鞠了一躬。

“別別別,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司家已經提前把工錢付了,不用出場我自然是樂得清閒。平白得了錢,我反而還要謝謝司少爺您呢!”顏真笑得自然。

司恆看著顏真笑起來的樣子,竟然…有些可愛。

“少爺是要回學校?要是不介意,可否與顏某同行。”顏真問道。

司恆在那一瞬間覺得,顏真就是上帝派下來拯救他的天使。

“多謝顏老闆,麻煩了。”司恆差點哭了出來。

顏真連連擺手,表示自已擔不起這麼重的稱呼,“叫什麼顏老闆啊,多老氣,喊我顏真就好。”

“顏真?”司恆低聲說了一句,“那我以後就叫你真真吧!”司恆笑出來了兩個小酒窩。

一瞬間,顏真竟覺得面前這個男孩是一個天真的少年,和他的爸爸完全不是一類人。

一路上,顏真特別熱情的介紹了越劇中的各種道道,什麼唱腔音樂,什麼題材內容的,而司恆對這類東西從來就不感興趣,也不甚瞭解,聽的是雲裡霧裡一頭霧水。

但他聽得卻是很認真。

因為面前這個精緻到頭髮絲的漂亮男人似乎在此刻發著光,他的眼中是那種只有面對自已所珍視的東西時才會擁有的璀璨的光。

“司少爺?”

或許是看人看的入神了,司恆連車停了都不知道。

“這就是春滿堂,司少爺以後若是無事,可以多來聽聽戲。”顏真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我…我恐怕付不起。”司恆有些侷促。

雖然不瞭解,但看著戲園子外面的裝潢,就知道來這裡聽曲兒的恐怕也都是非富即貴的。

“無妨。”顏真拿下手腕上的白瑪瑙佛珠,“就算交個朋友,你拿著這個,自然不會有人攔你。”

司恆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太突然了,不到一個晚上,素未相識的兩個人就成了朋友?

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但我是喜歡女孩的呀!

不過他長得也太好看了,跟他比起來我好像是一個摳腳大漢…

直到春滿園的大門在眼前關上,司恆依舊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無法自拔,一時間腦海裡發生了無數次天人交戰,就站在人家門口現場表演了一個面部保健操。

“嘶…怎麼這麼冷啊,”一陣冷風吹過,身著單薄的司恆才後知後覺。

不對,我應該怎麼辦?我剛剛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說借宿的事?司恆恨不得掐死自已。

黑暗中不知道什麼東西發出的窸窣響動嚇得司恆原地直接昇天,一顆綠豆大小的膽子差點被嚇破。

等到緩過神兒來,司恆更是欲哭無淚:“這一天天的,日子沒法過了!”

第二天,魏朝旭起了個大早,從宿舍樓下來買早餐的時候,就看到好大一坨東西橫在臺階上 。

這……誰啊?魏朝旭滿腦子問號,小姿勢擺的挺別緻呀!

“魏媽!!!”

躺在地上的人睜開了眼睛,像是詐屍了似的,死死抱住魏朝旭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媽。

“司恆?”魏朝旭驚了,“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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