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面死亡
茜草正要推開門時，我制止住她。
“讓我來吧。”我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我的右手觸碰著門，門緩緩開啟，照片中的儀式場景顯現。茜草和我小心翼翼地步入地下室，空氣中飄散著一絲絲燒焦的氣味。
我忽然驚覺，這股燒焦味與數日前在那個照亮了‘火光’的小巷附近聞到的味道驚人地相似！
突然間，一股電流在法陣上如光閃爍！瞬間照亮了原本黑暗的房間。強烈的光芒讓我一時間難以睜開眼睛。
未知的力量迅猛襲來！
我感覺自已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擊中，將我像炮彈一般拋向牆壁。衝擊讓我的胸腔粉碎，一陣劇烈的炙熱痛感迅速席捲我的全身。我嘔出大量鮮血，視線也隨之模糊，
我從未體驗過如此極致的痛苦！
失重般的暈眩感要將我吞噬，我嘗試艱難的呼吸，每一口空氣都彷彿在燃燒我的肺葉！
我的意識在暈眩中扭曲變形，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有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看不清她的臉，她用盡全力將我從地板上拖拽起來。
“堅持住！”是茜草的聲音。我聞到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漸漸拉回了意識。
我的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影交錯，腦海裡迴響著剛才那震撼的電光。牆壁上的石塊因為剛才的衝擊而鬆動，不斷有碎石墜落。茜草支撐著我向出口移動，每走一步，我的腳下都在顫抖。
“快！”茜草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掙扎著回頭，只見那個儀式的法陣仍在微微發光，周圍的空氣微微震動，法陣在積蓄力量！
我們回到那個潮溼，遍佈苔蘚的空間，茜草一步步把我拉上臺階，我的鮮血灑落一地。
鏽跡斑斑的鐵門近在眼前，地下室法陣的光芒逐漸強烈，電光在符文之間閃爍，空氣中裂開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縫。每一個符文都開始發出震動的低鳴聲，整個法陣像是一個巨大的充電裝置，幾乎要達到充能的頂峰。那股強大的力量即將再次爆發！
茜草用盡全力將我拖回倉庫，隨後立即關上鐵門。她把我扶起，繼續拉著我逃離現場。
身後，“砰！”的一聲巨響，鏽跡斑斑的鐵門被猛烈撞飛，激起一片塵土。遠比之前要強烈的衝擊波接踵而至，使整個地面都顫抖起來。我終於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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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已沉入水底，我的身體輕盈，在水中飄浮著。我聽著水流湧動的聲音，內心平靜。
突然，水中湧現大量觸手將我緊緊纏繞，我在水中拼命掙扎，束縛感卻愈發強烈，我逐漸無力，我被拉入水底。
黑暗，寒冷。
我睜開眼睛，看不見光，聽不見聲，觸及不到東西。
我蜷縮著身子緊緊抱著自已，心空空的，感受不到一絲的溫度。
啊，好無聊，就這麼結束吧。
啊，好絕望，快點結束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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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滴答”聲，微弱的呼吸聲，各種嘈雜的聲音。
我躺在了病床上，環繞我的是各種醫療裝置。裝置上的燈光閃爍。我試圖轉動頭部，視線慢慢對焦到一位站在床邊的護士身上，她正注視著監視器上的資料。
我嘗試發聲，但喉嚨只發出一點沙啞的聲音，護士注意到了我的動靜，她轉過頭來，確認起我的狀況。
茜草來了，她靜靜坐到病床邊。
“好些沒，感覺怎麼樣？”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切。
我清了清喉嚨，“還行，本來我還以為我已經死了。”
“你當時失血嚴重，確實差點沒能救回來。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冒這個險。”茜草滿是歉意地低下了頭。
“咳...沒關係，還活著就好。”在茜草面前我還是想逞逞英雄的，雖然這個‘英雄’可以說是過於悽慘了。
“我昏迷多久了？”我問茜草。
“今天剛好第十四天，你昏迷有半個月了。”她回答道。
“哦，竟然昏迷了這麼久。”我喃喃自語，“等一下，半個月，貓！”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沒事，我從你身上找到了鑰匙，這半個月來我每天都去你家照顧貓。”茜草安慰我說道。
那還好，我舒了一口氣。
“那天之後，我讓林柯另外派人去調查了地下室的法陣，儘管現場幾乎全毀了，但我們還是發現了新的線索。”茜草接著說。
“發生意外後，我們發現那個原本法陣中央的祭壇上有著‘氣’的殘餘，那道‘氣’巧妙地藏在那些符文之下，並非具有攻擊性的實質‘氣’。我們第一次發現那個法陣時也沒有發生什麼異常，那道‘氣’準確來說，是一種類似觸發機關的東西。”茜草繼續解釋道。
“觸發機關？”我抓住這個關鍵詞。
“是的，是一種極其少見的‘氣’的用法，因為必須對特定目標才會起作用，這種‘氣’的設定不僅非常耗費精力，而且條件苛刻，需要對目標進行‘限定’，好像這個陷阱是專門為你設定的。”
“原來如此，所以我踏進地下室的時候法陣就反應了。”
“但還有一個問題，為何會有人花費巨大功夫設定這樣的儀式針對你，你不久前完完全全只是個普通人，按道理來說應該和你毫無關係。”
“這個儀式不是用來‘控制’氣的嗎？”我想起茜草之前的話。
“原本我們以為是這樣的，但觸發機關的存在導致這個法陣失去了‘操縱’的功能，換句話說，構建這個儀式法陣的人，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你來的。”
這確實十分奇怪，我能聯想到的，只有‘她’，和我右手背上的漩渦。
茜草彷彿看透了我的猜測，“你和‘她’的聯絡以及其他因素，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測，你的身上藏著太多秘密了。”
我繞了繞頭，苦笑著說，“這些東西我也不清楚，要不是我親身經歷，我絕不會信。”
世事總是無常，放在一個月前，我絕想不到自已會經歷這一切，神秘的‘氣’，奇異的夢境，甚至有人對我圖謀不軌。
茜草微微嘆氣，“你昏迷的半個月來，異常越來越嚴重了，現在我們只能試著從你這裡尋找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