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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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櫟與謝姬抒兩人，卻不在一輛車裡。
晚上的風很大，姜櫟覺得有些悶熱，就讓司機搖下了車窗。寒風呼嘯而來，讓他打了個寒顫。望著街道上的燈光，他一時間有些失神。
他又將謝姬抒為他披上的圍巾，攏得更緊了一些。
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謝姬抒時的情景。
從高中開始，他就一直在想著這個人，每當學習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這個人，謝姬抒。他小心翼翼地在一張草稿紙上寫下了她的名字，然後像是生怕被人注意到一樣，將它撕碎，丟進了垃圾桶裡。
戀愛這種東西，其實很單純，就算是一時的心動，在漫長而乏味的時光中，也會被擴充套件成為一生的愛戀。
從那時起，姜櫟更加刻苦地學習。他的運氣不錯，一次又一次地祈禱，終於考上了那所學校。姜櫟走進學校，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
謝學姐呢？他會不會遇到她？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緣分，他在軍訓的時候，就見到了謝姬抒。
在軍訓的時候，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而軍歌就是其中之一。
謝姬抒就那麼毫無預兆地來了。
她穿著一身長長的大衣，腋下夾著一本經濟雜誌，從操場上經過的時候，突然被合唱隊的人攔住了。
“學姐!”
謝姬抒一臉茫然：“?”
那師兄搓了搓手：“幫個忙。”
管院大二的時候，師兄就是這支隊伍的指揮，負責組織他們班的歌唱，以及在學校裡舉辦的各種競賽。
不過，這個班似乎把學校裡所有五音不全的歌唱家都聚集在了一起，他們的歌聲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學長累得筋疲力盡，拉著謝姬抒哀求。
那時候，謝姬舒已經是大四的學生了，正準備拒絕，卻無意中看到了一個挺拔的少年，頓時停下了腳步。
姜櫟知道，剛才她只是隨意瞥了一眼，視線卻是鎖定在了他身上。
一瞬間，他的血壓直線上升，心跳加速，難道謝姬抒認出他了？她還記得嗎？
姜櫟看了她一眼，瞬間滿臉通紅。
謝姬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謝姬抒學習的樂器很多，鋼琴，小提琴，中提琴，長笛，各種樂器，只要是她喜歡的，都會去學習。她曾經擔任過學院交響樂團的指揮，是出了名的樂感極佳，所以師兄才會相信，謝姬抒一定能讓他們不再走音。
師兄退到一旁，喝了口水，輪到她上場了。
她走到了方陣的最前方，頓時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這位學姐是？”
“啊啊啊，好漂亮！太有氣質了！”
“來人，幫我查一下合唱團，看看她的 QQ。”
“好像沒進群啊？再說了，她似乎也不是這裡的負責人，而是碰巧經過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對謝姬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有人都對她議論紛紛。姜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誇張的一幕。他暗暗一笑，既然是自已喜歡的人，那肯定不會差。
謝姬抒揮了揮手，示意兩人不要說話。
在謝姬抒的帶領下，他們的狀態好了許多。她不怎麼說話，一副高冷的樣子，但動作卻是標準的。旁邊的師兄也算是滿足了，讓他們坐下來休息一下。喝水的喝水，上廁所的上廁所，圍觀的圍觀群眾也漸漸散去。
九月的北地，天氣變得有些涼，清晨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寒風呼嘯，道路兩旁的柏樹都枯萎了，只剩下茂密的常青樹，發出沙沙的響聲。
姜櫟的手，緊緊攥著，偷偷看著謝姬抒。
心臟跳動的聲音，清晰可聞。
一次又一次。
好久不見，她好像長高了一截。謝姬抒穿著一件米色的大衣，外面套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水藍色的牛仔褲。她坐在那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神色平靜而優雅。
她的身材很高，膚色也很白，兩條腿特別的長，很有一種歐美時尚雜誌裡的模特感，走的都是冷冰冰的風格。
姜櫟並未離去，而是靜靜打量著謝姬抒。
那時候，姜櫟只有十七歲，稚嫩的臉龐顯得有些青澀。他身材有些瘦，但挺高，身上穿著一身寬大的軍服，面板白皙細膩，在陽光下並沒有被曬成古銅色。
雖然還很小，但是一看就是個帥哥坯子。
他的頭髮是微分碎蓋，柔順的髮絲，在髮梢處，有一絲輕微的卷。鬢角被汗水打溼了，嘴唇紅撲撲的，睫毛又長又長，的的確確很顯眼。
謝姬抒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然後，她走到姜櫟面前，蹲下身子，看著姜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說道：
“我想起來了，之前見過你。”
姜櫟心中一動，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他的目光落在謝姬抒身上，微風拂面，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姜櫟白皙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大腦一片空白，竟然忘記了說話。
謝姬抒輕聲道：“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不是嗎？我記得你姓姜。”
姜櫟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QQ和微信，你哪個用的比較多？”
“嗯?”他微微一愣。
謝姬抒掏出自已的手機：“我們是高中同學，要不要加一下？”
“這是 QQ號。”姜櫟立即報出一串號碼。
謝姬抒微笑著加了他的好友，然後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姜櫟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他掏出自已的手機，上面顯示著謝姬抒的訊息：
“我叫謝姬抒，學弟你好。”
學弟。
學弟。
姜櫟撇了撇嘴，從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裡，他聽出了幾分曖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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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軍訓沒過多久，天上就下起了大雪。
小小的雪花，還未成型。不過一夜過去，天氣轉涼，路上結冰，不時有人騎車摔倒，抱著膝蓋哀嚎。
秋之尾已被掐斷，北方猝不及防地迎來了冬季。
溫度急劇下降。
姜櫟和謝姬抒成為朋友後，經常和她閒聊。
姜櫟是個很會說話的人，和他說話，從來不會有尷尬的時候，但謝姬抒卻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每次聊天都會被迫打斷。
大部分時間，都是姜櫟在和她說話，而謝姬抒，卻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謝姬抒的回覆從來都不是很及時，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有五分鐘的時間。
姜櫟試探性地問她，是不是馬上就要畢業了，有沒有時間，謝姬抒回他說自已不常看訊息。看來，她的主動邀請，也只是一時的衝動。謝姬抒對姜櫟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姜櫟覺得，或許真是他多想了。畢竟喜歡學弟的還是很少的，說不定謝姬抒只是普通的學姐對學弟的關照呢。
姜櫟忍耐不住，開始拐彎抹角地詢問起她的私事來。
姜櫟：學姐很忙吧？
謝姬抒：有什麼事嗎？
姜櫟：大物的資料在哪一層？
謝姬抒：第四層。
姜櫟：哦，我剛才看到你在圖書館，你身邊的人是你的男朋友嗎？
謝姬抒這一次倒是回覆的很快。
謝姬抒：沒有，我沒有男朋友。
謝姬抒：我是單身。
姜櫟握著電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就太好了。
片刻後，謝姬抒的一條資訊傳來。
謝姬抒：你呢？有女朋友麼。
這還是他和謝姬抒說了這麼多話後，她第一次開口詢問。
姜櫟欣然道：“我也單身。”
似乎是從那個時候起，謝姬抒就對他多了幾分關注，還向姜櫟要了一份課程表。
在之後的幾天裡，姜櫟經常在食堂和圖書館裡遇到謝姬抒。兩人相視一笑，擦身而過。唯一不同於他們之間的接觸的一次偶遇，卻是在學校的游泳館裡。
星期六，他拎著揹包去游泳館，冬天的街上空無一人，路上都是結冰的，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游泳館離宿舍有些遠，姜櫟正在冬日的寒風中摩拳擦掌，忽見前方出現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謝姬抒。
她身上披著一件長長的白色羽毛外套，披著發，也提著一個揹包，手中還拎著泳鏡，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姜櫟陷入了糾結。
他有一種衝動，想要上去跟她打招呼，但是後來呢？
換泳裝，一起游泳？
別。
好奇怪。
他正想著，腳下一絆，險些摔倒。
前方的人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了他狼狽的樣子。
謝姬抒笑道：“姜櫟?”
“好巧。”姜櫟也跟著走了過去。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推脫了，兩人提著揹包，往樓上的儲藏室走去。
姜櫟選了最裡面的一間，謝姬抒就坐在他身邊。
看樣子，她是要陪著他一起游泳了。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大概是冬天游泳的人少，謝姬抒並沒有放完揹包就去女更衣室，而是就地開始脫外套。
她直接把泳裝穿在羽絨服裡了？？？
姜櫟驚呆了。
當天氣寒冷時，人體的新陳代謝會加快。謝姬抒有一頭及腰的長髮。柔順的髮絲，如瀑布般垂落，柔順如絲。謝姬抒很注意養生，經常吃水果和蔬菜，面板很細膩。
姜櫟本想故作矜持去更衣室，但既然女生都不介意，他也就不介意了。
他轉過身，背對著謝姬抒，用敞開的衣櫃擋住了自已的身體，然後緊張地脫著衣服。姜櫟的身材很好，每一塊肌肉都很飽滿，讓人賞心悅目。
姜櫟的手指順著腰部，緩緩向下移動。
謝姬抒則是轉過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
“學姐，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他不敢和謝姬抒對視。
“好。”
走了沒多遠，迎面吹來的熱氣，讓他的臉都有些發燙。
將揹包放在看臺上，姜櫟給自已倒了一杯溫水，正準備喝一口，卻見謝姬抒提著一個揹包走了過來。
姜櫟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你這是在害羞什麼？”
謝姬抒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怕什麼？沒看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