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染回想起出嫁之前,爹爹指派兩個暗衛凌風和凌瓏陪嫁,貼身保護自已。

只是自已擔憂安遠侯府有意見,也怕沈時章覺得自已不信任他,故而拒絕了爹爹。甚至連她的四大丫鬟也只要了翠微和霜凝陪嫁。

想來,爹爹還是很有遠見的。

如若上一世有暗衛在,或許自已就不會被人乘虛而入害死了吧。

她思索片刻,扭頭看向霜凝,“準備好筆墨紙張,待我寫封信,霜凝想辦法出府一趟回將軍府送信。你就說少了一味藥,需再次出府。小心身後有尾巴跟著。”

霜凝比較細心謹慎,如今派她回一趟將軍府最合適。

“好的,夫人。”霜凝忙去隔間準備筆墨紙張。

而馮嬤嬤已經拿著藥包去聽玉軒的小廚房煎藥,她要親自盯著煎藥,不敢假以人手,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惜染在翠微的攙扶下走到屋子隔間的小書桌旁,坐定後,刷刷地寫下兩頁紙。裝好後,交給霜凝,讓她貼身放好,且讓她帶點銀子打點打點。

霜凝一路行色匆匆,期間遇到了不少安遠侯府的下人,但都不熟絡,沒與人打招呼,只低頭走路。

因而,她未發現,一個婢女瞥見她徑直走向大門口之時,轉身朝鶴吟堂走去。

她來到安遠侯府大門口,笑意盈盈地與門房道,“小哥,夫人的藥還缺少一味,我得去同治堂一趟,麻煩通融通融,安排一輛採買的馬車。我會駕馬車,就不勞煩府裡其他人了。”

話語間,她用衣袖掩飾著,將一個分量不少的荷包遞過去。

門房小哥眼睛一亮,環視四周後快速接過。

“既然是夫人的事,那自然很重要,你且快去快回。”

“多謝小哥。”

待門房安排好馬車後,霜凝自個駕著馬車快速前行......

安遠侯府,老夫人居住的鶴吟堂。

沈時章正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目光盯著地上的青石磚。

“時章,如今你貴為安遠侯府的侯爺,一言一行都應當為侯府考慮。你父親早亡,你得撐起侯府的門庭啊!

你可知侯府走到今日不容易啊!”

老夫人說著這話之時,沈時章也在心裡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的節奏和語氣複述著她的話。

這話他從八歲聽到今日,每回開篇就是這幾句,也許他以後還將經常聽到。

他都倒背如流了,還能描繪出她訓斥時說的每一個字時臉上的每一絲神態。

似乎覺察到沈時章走神,老夫人臉一沉,厲聲道,“時章,你可聽見了?”

沈時章無奈,“回祖母,聽見了。”

老夫人見孫子這般模樣,臉色緩了緩,“今夜你務必回聽玉軒,與顧惜染住同一屋。”

別以為她不知,他已經讓隨從將衣服被子搬到西院的客房。

沈時章聽後,頭皮一炸,握住拳頭,“祖母,我不回去!”

似乎,不與顧惜染共處一室,是他唯一的倔強與堅持了。可笑,他也不知自已在堅持些什麼。

老夫人臉色陰沉,“你是想將我氣死才罷休嗎?人,你也已經娶回來了,如若你心中無人,娶誰不是娶?

去年定親之前,我問了你,可是有喜歡的姑娘,你回了無,我才下定決心讓你與顧惜染定親。

我以為你是明白祖母的用心的。可已經合了八字,到了定親之時,你無端臨時反悔,安遠侯府豈能背信棄義?如今更是這番作態,傷害兩府情誼。我就問你,究竟是想作甚?”

沈時章神色有幾分恍惚,他想作甚?他也不知自已在彆扭些什麼。

臨定親之時,他偶爾聽見幾個紈子弟閒聊,說他沈時章是行了大運被顧惜染看上,還說安遠侯府攀上鎮國大將軍府後定要崛起了。

他自嘲地勾了下唇,呵呵,或許就為了自已那可笑的自尊心吧!

他當時就想著,他不用靠姻親也能憑著一已之力振興門庭。

因而,在臨定親之時反悔。

可這一年多以來,他的親身經歷告訴他一個事實,他難以獨當一面,支稜起風雨飄搖的安遠侯府。

連繼承侯位還是皇上看在鎮國大將軍的面上,才讓他在成親前一日承襲的。

不然,就憑著安遠侯府漸漸被世人忘記的祖上榮光,他還不知猴年馬月才會承襲侯位......

老夫人盯著沈時章看了半晌,畢竟是自已一手教導長大的,她何嘗不知孫子心裡的彆扭勁兒,因此才沒有由著他胡來,到底是年輕氣盛了些,她還得再盯著點。

她嘆了口氣,循循善誘道,“祖母難道會誆你不成?拋開家世平心而論,惜染還是有幾分才情的,配得上你。你要嘗試著接受她,和離那是想都別想!別說祖母不答應,就連皇上也不能由著你們糊弄,剛承襲侯位就想著和離,過河拆橋呢?”

最後,老夫人“今晚起,回聽玉軒住,你,可聽明白了?”

沈時章慢慢地閉上眼,頭微微的抬起,而後又睜開雙眼,輕輕的吐出幾個字,“孫兒,聽明白了。”

老夫人這才作罷。剛讓沈時章站起來,她的貼身老嬤嬤急匆匆的進來,望了一眼沈時章,便徑直向老夫人走去,朝她使眼色。

老夫人狐疑地望向她,“鄭嬤嬤,有話便說,不必顧忌。”

鄭嬤嬤猶豫著開口,她也不知事情真假。

“老夫人,府中丫鬟瞧見夫人的婢女霜凝急匆匆地出府,老奴已經問了門房,說是夫人的藥裡缺了一味藥,去同治堂一趟。”

老夫人半眯起眼睛,“派個懂武的小廝跟著去,將人請回來,萬不可傷了人。

如若請不回來也罷,我們隱瞞得了一時,隱瞞不了幾日。明日三朝回門將軍府總歸會知道的。況且上京也有流言傳出來了。”

但什麼都不做也不是,總得挽回局面。

鄭嬤嬤領了命,腳步輕輕,開啟門出去後又關上門,留下祖孫相對。

老夫人又側目瞥了一眼流言的始作俑者,眼睛發疼。

這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如今安遠侯府是無理的一方,即使大將軍上門興師問罪,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跟著賠笑。

誰讓他們安遠侯府成親第一日就虧待了大將軍唯一的嫡女?

所幸她也沒幹什麼,只不過讓大夫晚點......

也虧得顧惜染沒什麼事,不然尋到她頭上,她也難辭其咎。

顧惜染沒什麼事也甚好,她得想辦法讓兩個年輕人早日圓房。

唉!兒孫各個都是債,此話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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