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誰更心酸

當滄玄穿著公主吩咐人為他量身定製的黑色勁裝出現在公主面前時，公主真心覺得，這人好看極了。

滄玄正式成為了公主宮裡唯一的侍衛，跟風移、行止兩名暗衛不同，不用戴面具，行動也不受限制，只需聽從公主吩咐便可。滄玄恭敬地單膝跪地向公主請安，“屬下給公主請安”。

公主反而不習慣這種距離感，“不必多禮”，“我說過我們是朋友，請你來當我的侍衛你不必拘束，我沒有太多規矩，你放鬆點就好。”

滄玄心裡升起一股暖流，單膝跪地鄭重說道：“感謝公主厚愛，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保護公主。”

公主見滄玄又跪了也是無奈，直接走上前把滄玄扶起來。滄玄受寵若驚，不敢直視公主的眼睛，心裡已經翻江倒海，卻不能顯露出來。

早在三日前，風移就回稟了對滄玄身世的調查結果。滄玄小時候被從人販子拐賣，父母是誰無從得知，後來被隱世高手所救，收為徒弟，悉心教授武功。在他十二歲那年，師父因為年齡太大去世了。後來的六年裡，他孤身一人，給大戶人家做過護衛，在街頭賣過藝……因為經調查滄玄與意圖顛覆貳朝的勢力沒有勾結，所以滄玄早就被公主列入了可用之列。

演武場。又到了陸師傅教授公主武功的日子，現在的公主已經脫胎換骨，完全不是當初懦弱的小女孩模樣。公主熟練地上馬，縱馬飛騰，一身紅色騎馬裝格外俊俏，風姿綽約，秀麗又明亮。

陸知白帶著糖葫蘆來了，正好看到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現在演武場外目不轉睛地盯著公主。陸知白頓時怒上心頭，飛身騎上自已的白色駿馬朝著公主追去。馬的脖子上掛著打了珠珞的藍色彩帶，還是四年前的那一匹，陸知白的心境卻完全不一樣。

遠處有個藍色的身影悄然發射了一根針，正中公主的棗紅馬。陸知白用餘光發現了藍色身影，立即追過去。而公主的棗紅馬因為被針射中而受驚了，一下子發狂了，公主即將墜馬。滄玄見此情形第一時間往公主這邊衝過來，公主在摔倒在地的一瞬間剛好被滄玄扶住。

滄玄眼中閃過焦急地神情，馬上關切地檢視公主有沒有事，又隱忍剋制地把手收回。口中問道，“公主，你怎麼樣？”

公主扶著滄玄站起來，指著右腳，“我腳有點疼”，額頭上都疼出冷汗了。滄玄看了一眼公主的腳，單膝跪地，把公主的腳放到自已的膝蓋上，輕輕地揉著“都腫了，屬下護送公主回宮吧”。

一旁的陸師傅也細心地吩咐人為公主準備了轎子。由於公主的腳實在走不了路，“公主，得罪了”滄玄說罷，小心翼翼地把公主背起來，放到轎子裡，領著抬轎子的人，往公主宮裡走去。

到了宮裡，滄玄把公主從轎子裡背出來輕輕地放到床上，低頭看著公主，眼裡滿是心疼。劉姑姑見公主受傷了也是急忙為公主請來了太醫。

太醫來看過，開了些藥酒，但不方便直接幫公主擦拭，便走開了。可是這藥酒性子極烈，若非習武之人都不知道怎麼用。劉姑姑感到為難。

“讓滄玄來吧，”公主開口說道。其實對新世界的人來說壓根就沒有那麼多繁文瑣節，公主也沒多想。

滄玄卻是有點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拿起桌上的藥酒，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抬起公主的腳，小心翼翼地幫公主擦著藥酒。並說道，“公主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啊，疼”，公主的腳太疼了，不由得出了聲。聽到公主好疼，滄玄心裡更加心疼，手上動作也更加輕柔，“屬下再輕一點點，馬上就好了。”

滄玄幫公主擦完藥酒，輕輕放下公主的腳，抬頭看著公主，眼裡滿是關切。“公主，還疼嗎？”

“好些了。”聽到公主的回答，滄玄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那就好，公主早些休息，屬下就在門外守著，有事隨時喚屬下名字”。公主：“好，今天謝謝你了。”滄玄：“這都是屬下的本分。屬下先退下了。”幫公主掖了掖被角，轉身離開了公主的寢殿，輕輕關上了門，守在門外。

過了一個時辰，滄玄耳朵動了動，聽到公主寢殿內有動靜，立刻站起身，輕聲問道：“公主，可是有什麼吩咐？”

“滄玄，你一直在外面？”公主隔著屋門問道。

“是，屬下擔心公主的安全，所以一直守在門口。”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屬下遵命”。滄玄猶豫了一下，單膝跪地，拱手行禮，說道：“公主也早些休息。如果需要屬下隨時吩咐。”

滄玄把即將邁出去的步伐又收回來，決心候在公主的宮裡，於是一夜未眠。

清晨滄玄看到公主走出寢殿，立刻迎上去，“公主，你的腳傷好些了嗎？”

“滄玄，你一直在這？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你不累嗎？”公主看到滄玄一早出現在門口，驚訝地問道。

滄玄低下頭，不敢直視公主的眼睛，“屬下不累，公主不用擔心屬下。”滄玄的手放在身側緊握成拳，像是努力隱忍著什麼，聲音低啞地開口。

聽到滄玄低啞的聲音，公主轉身倒了杯茶水遞給滄玄：“喝點茶”。

“謝公主。”滄玄看著公主遞過來的茶水，心中一暖，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時間還早，我好多了，出去走走。你回去睡會兒吧，”公主說道。

滄玄立刻拱手行禮，語氣堅定，“屬下不累，屬下陪公主出去走走。”

“你回去睡吧，聽我的。”滄玄沉默片刻，眼神裡透出一絲失落和不捨，還是答應了，回到了自已房內。

過了兩個時辰，公主輕輕地敲門，“滄玄，你醒了嗎？”滄玄聽到敲門聲，立刻從床上起來，開啟門，看到公主站在門口，心中一喜，“公主，你回來了。”

“給你帶了葡萄。”公主拿著皇上新賞賜給自已的的葡萄，遞給了滄玄。

“多謝公主。”滄玄低頭接過公主手中的葡萄，心裡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公主居然惦記著自已給帶了吃的，難過的是自已與公主身份有別，只能以主僕相稱。

公主並不知道滄玄的情緒，轉身走了。而公主給滄玄遞葡萄的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陸知白看見。

陸知白心裡一陣酸澀，還是故作鎮定地跟走過來的公主打了招呼，“小師妹，我昨天抓到了發射暗器的小太監，審問了一天一夜，終於招了”，示意公主附耳過來，小聲說，“是殷貴妃。還有，你上次落水，也是殷貴妃讓他害的，人我已經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