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幽冥起兮！
大筒木羽村原本乾枯的身體充盈著生機，乾癟的肌肉重新飽滿，青灰色的面板再度擁有了活力。
原本他只是在月球上守望著自已的後裔，但句芒趕盡殺絕的做法將他逼了出來。
如出一轍的金輪轉生爆從他的手中衝向天際，與巨型轉生眼的金輪轉生爆相互僵持著。
漆黑的冥府之門洞開，時間的流速在剎那間放緩，灰色的骨刺洞穿了大筒木羽村乾枯的身體。
“對於跨越千年後的重逢，有什麼想說的嗎？我親愛的哥哥。”
句芒上下拋動著手裡的一顆青色的石頭。
格雷爾礦石，內部蘊藏大量的查克拉能量，甚至古代人們曾以此礦石，建立巨大的超文明。
這是他剛剛去忍界的時候找到的。
羽村身上青綠色的光芒在共殺灰骨洞開的創口處壓制著傷勢，竭力維持著這具身體令它不至於立刻崩毀。
“你的這具身體已經斷絕了生機，即使你以陰陽遁短暫賦予它生命，也只能像穢土轉生一樣短暫維持形體，為何不像我那兩個侄子那樣在自已的後代身上轉生呢？”
句芒滿臉笑意地看著躲藏在羽村身後那間密室裡的少年。
“要麼我殺掉你，摧毀月球釋放媽媽，要麼你就奪舍掉那個小崽子的身體，在這裡殺掉我。”
他收起了笑容，尚且稚嫩的面容上是毫不掩飾的暴虐與冷酷。
在月球中被囚禁了上千年，哪怕他和媽媽一起相互依偎，但虛無的空洞仍然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溫柔和理智消磨殆盡。
暴力不是問題的最優解，但它卻是世間所有問題的通用解。
“即使你摧毀了月球，兄長的封印也依然存在。單純摧毀月球是解除不了封印的。”
羽村想勸說句芒放棄摧毀月球。
“你摧毀了月球，墜落下去的隕石會對忍界造成多大危害，又要死多少人？”
他衰老的臉上滿是愁苦。
“那又與我何干呢？”
什麼樹開什麼花，什麼階級說什麼話。
整個忍界，句芒唯一依賴的只有輝夜，其餘人對他而言只是陌生人，為什麼要在乎他們？
黃泉比良坂瞬間洞開，呼嘯的自然能量潮汐穿過漆黑的門扉湧入句芒的身體，翠綠的光芒清晰可見。
遠比剛開始更狂躁的自然能量甚至在月壤上催生出了翠綠的嫩芽。
句芒的身體開始出現了深度龍化的特徵。
墨綠的龍尾在身後擺動，溫潤如玉的鱗片從胸前蔓延到臉下。
這很正常，他是輝夜的力量與神樹果實的一部分力量融合後誕生的，他和輝夜可以說是母子，又可以說是姐弟，同根同源，輝夜尾獸化之後是一隻雪白的兔子，句芒同樣也能尾獸化。
但他尾獸化之後是一條白龍，綿延千米的白龍。
此前他體內的能量遠不到尾獸化的地步，但這些自然能量加快了這一程序。
“天命，主宰，欺詐。”
句芒抽出了自已的脊骨，化作修長的灰綠色骨槍。
這是共殺灰骨的進一步應用。
“我的不朽就此開始！”
鋒銳的骨槍向前突刺，沿途所碰到的一切都崩毀成灰。
青綠光芒在羽村身上點燃，他推掌向前，球形的斥力屏障碾平了眼前的一切。
下一瞬，時間放緩了流速，漆黑的冥府之門再次洞開，灰綠色的骨槍穿過冥府之門，從羽村身後刺出。
本就被共殺灰骨重創的羽村來不及反應，這一擊再次紮在了同一個位置。
他的身體被捅了個對穿。
黃泉比良坂不僅僅是開啟空間大門，它在使用的時候還會提高使用者自身的時間流速，看起來就像其餘人的時間都被放緩了一樣。
這是最究極的時空間忍術。
灰綠骨槍在刺穿羽村身體的時候瞬間炸開，幾乎將他炸成兩截。
羽村本就是已死之人，他的靈魂只能勉強依附在自已生前的身體上，被共殺灰骨連續擊中兩次，這具腐朽的肉身終於是崩解成灰。
推開密室大門，一個不到十歲的少年躲藏在羽村的神像後瑟瑟發抖。
看面相有點眼熟，有可能是舍人的父親，或者是他的爺爺。
但這和句芒有什麼關係呢？
“噓。”
句芒豎起食指，示意他不要出聲。
“就這樣安靜地和月球一起去死，好嗎？”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看到月球被炸成一朵盛大的煙花了！
輪迴寫輪眼穿過生與死的間隙，注視著淨土內猶豫不定的羽村，句芒露出癲狂的大笑。
“看啊，你的勇氣完全靠不住，只有完全的瘋狂才有意義！”
“我和媽媽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絕不會失敗，在千年萬年之後，我們仍然不死，甚至還能笑著看你們最後一絲靈魂徹底灰飛煙滅！”
“哈哈哈哈哈！媽媽，不要著急，我很快就能救你出來了！”
金色的光柱從巨型轉生眼中孕育，蓄勢待發。
或許是句芒的話語刺激到了羽村，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青綠的光芒在舍人的父親身上亮起，扭曲著他的血肉，將他重塑，拔高。
“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句芒開心地給羽村鼓掌。
但他的表情卻忽然陰沉了下來。
“為什麼我剛出來的時候你不願意這麼做？要不然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會死！那可是上萬條人命啊！”
羽村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已的弟弟。
記憶中那個會被蛤蟆嚇哭的，乖巧的弟弟已經在千年的封印中被逼瘋，變成這副樣子了嗎？
他心底生出淡淡的憂慮。
句芒忽然又笑的前仰後合：“太感動了，太感動了！”
“我親愛的哥哥，我已經忍不住要給你頒發忍界和平大使的獎項了！”
“所以。能不能請你，去死呢！”
幽綠色的火焰從巨型轉生眼裡傾瀉而出，伴隨無聲的震顫，如同雪崩，如同海嘯，撕扯著雷與電，雲與風，轉瞬間就淹沒了月球表面。
“幽冥起兮！”
在飽含生命力的火焰中，成千上萬的月球大筒木屍體掙扎著爬起，空洞的眼眶中跳躍著幽綠的火焰。
“來，唱歌！給你們的先祖唱歌！”
句芒的眼睛裡流出了激動的淚水。
“看啊哥哥，你的子子孫孫們歡聚一堂，多幸福的畫面啊！”
“你為什麼不笑？你為什麼不笑！！！”
下一瞬，他又勃然大怒，怒火將他稚嫩的臉頰燒的漲紅。
“給我上！給你們的老祖宗來一個愛的擁抱吧！這麼感人的場面怎麼能少的了擁抱呢？”
成千上萬的幽綠活屍嘶吼著，撲向了大筒木羽村的轉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