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彥龍踏著夕陽的尾巴,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他的故鄉獨崖村,那夏日的夕陽似乎在跟他玩捉迷藏,就是不肯落下。

村子被這金色的陽光塗抹得像個剛出爐的大餅,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遠遠地看到自家煙囪冒出的炊煙,那可是他母親魯秀芹大廚的標誌。

沈彥龍瞬間感覺自已像是隻在外飛翔的鳥兒,終於找到了溫暖的巢穴,心裡暖洋洋的,踏實得像腳下的土地。

想到母親的頭髮已經被歲月偷偷染白,沈彥龍心裡一陣暖流湧動,眼眶也跟著一熱。

他心想,如果不是自已那牛脾氣,非得轉業,老媽估計也不會這麼早白頭。

沈彥龍在部隊可是前途無量的,至少中年之前不用愁轉業的事,領導們也都這麼暗示過。

但命運似乎特別喜歡跟沈彥龍開玩笑,把他這個特種兵變成炊事班的科員,這簡直就像把大象放進冰箱裡一樣離譜。

他當初可是懷揣著夢想,從清韻大學工程專業轉投軍營,立志為國防事業獻身的。

然而,命運這小子似乎不太喜歡他,一次紅藍訓練,因為準備不足和指揮失誤,導致傷亡,死者竟然是司令的兒子。

這鍋本該由連隊排長史少清背,結果卻讓他這個出差的人背了黑鍋。

史少清只得到了一個嚴重警告,調到了軍政治部,而他卻從正連降為副連,被髮配到炊事班,簡直是現代版的“竇娥冤”。

沈彥龍心想,揹著這個黑鍋,未來肯定沒戲。

與其在部隊浪費青春,不如脫下軍裝,趁年輕到外面闖一闖,說不定還能實現自已的人生抱負。

他現在的心情就像脫韁的野馬,既對部隊有些不捨,對未來又有些恐慌。

作為村裡唯一的軍官,面對父老鄉親的不解眼神,他心裡總是七上八下。

最讓他難以面對的是父母,他們辛苦了一輩子,供他和弟弟上學,他這突然轉業,雖然父母沒說什麼,但他心裡總是覺得愧疚。

唉,人生啊,有時候就像他老媽做的菜,酸甜苦辣,啥味都有,但不管怎樣,還得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沈彥龍回到家,放下沉重的思想包袱,就像放下了一個滿載著青春煩惱的揹包。

他走進灶房,看到母親魯秀芹正忙活著,臉上的愁容比灶裡的火還要旺盛。

沈彥龍大聲喊道:

“媽,我回來了,比雪亭的電話還快哦!”

魯秀芹抬起頭,那愁容一閃而過,彷彿被兒子的歸來吹散了一些。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彥龍啊,雪亭打電話回來了,問你是不是在家。

這丫頭,大學放假了,說是要先到城裡玩玩,過段時間再回來。

可我愁啊,她來了住哪兒呢?家裡跟打地鋪似的。”

沈彥龍笑著回應:

“媽,雪亭就是愛玩,大學裡有幾個好朋友很正常,這是鍛鍊她的交際能力呢。

只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工資基本上都花在她身上了。

等她畢業找到工作,我可得讓她還錢,就當是提前付的房租了。”

他接著說:

“媽,別擔心沒地方住,讓她們住大哥的新房裡,不就行了嘛。”魯秀芹嘆了口氣:

“你這孩子,說的輕巧。你哥同意了,你嫂子蘇慧珠那心眼,會不會同意還兩說。

你可別指望她,全村都知道咱們老沈家的大媳婦辦事的風格。”

沈彥龍心裡想,老沈家向來門風純樸,長輩仁慈,晚輩孝順,祖上樂善好施,救活了許多人的命。

村幹部和村裡老百姓為了感謝老沈家的恩情,想方設法保護老沈家。

可自從嫂子蘇慧珠嫁進門,門風基本上都被她敗盡了。

嫂子鬧著要分家,分就分唄,以為分了家就清靜了。

誰知道這個嫂子只要有點不合意就爭吵不休,真是讓老媽碎了心。

大哥沈彥偉也是個沒用的東西,是個妻管嚴,連個媳婦都管不了,整天被女人捏著脖子過日子,哪像個男人。

平時,小夫倆有好東西吃時,總是把門關得嚴嚴的,躲在房間裡吃,生怕她這個婆婆向她倆口子伸手要。

大哥在城裡工地上打工,掙了幾個錢,但一談到出錢給妹妹唸書,大嫂蘇慧珠的臉就能拉得跟馬臉似的。

說什麼也不讓自已受委屈。

最後,只得由大哥一人出這個錢,供妹妹上學。

說到自已的兒子沈彥龍,今年二十七八歲了,物件連個影兒都沒有,如果在村裡肯定被笑話。有時候真是讓人急得跳腳。

他的母親魯秀芹心裡那個堵啊,就像是吃了一塊過期巧克力,又苦又澀。

不過,自已的小兒子沈彥龍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從不抱怨,反而讓老倆口心裡更不是滋味,覺得自已像是欠了小兒子一座金山。

這孩子命運多舛,大學畢業後直接變身特種兵,結果沒幾年就轉業回家了,問他啥情況,他就像個緊閉的蚌殼,啥也不說。

看著父母日漸衰老,沈彥龍決定自已的事情自已解決,好壞都是自已的人生大戲。

“媽,這事您就別操心了,我去跟嫂子商量一下。

雪亭和她同學也就是臨時住住,十天半個月的,不會鬧出啥大事。

真不行的話,我讓我妹妹去我發小保龍家蹭住。”

沈彥龍這話說得就像是他在安排一場輕鬆的旅行,而不是家庭危機。

他口中的保龍,是他小時候的“光屁股之交”,從小學到初中一直是同班同學,後來保龍沒能考上高中,就結束了學業。

而沈彥龍則一路高歌猛進,高中、大學,最後特招進部隊。

而他的發小保龍則跟著舅舅在萬景市做點小買賣,此時兩人關係鐵得就像是焊接在一起的。

“你這孩子,保龍前幾天回來還問起你,這幾天又回城了。

他不在家,你就別去麻煩他爹媽了。在家將就幾天吧。”

魯秀芹阿姨一臉無奈,就像是在說:

“這孩子,怎麼就不知道省點心呢?”

魯秀芹阿姨是個極要面子的人,現在和兒媳婦的關係就像是冰山碰上了火山,她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裡咽。

沈彥龍理解母親的心情,笑得就像是春天的陽光:

“媽,時間還早,我有的是時間跟嫂子好好聊聊,說不定她能聽我一次。實在不行,她不是喜歡錢嗎?住一天給一天的錢,這問題不是什麼大事。”

晚上,沈彥偉得知弟弟回來了,急忙從自家的新樓裡趕過來,雖然他有點怕媳婦,但對這個在部隊摸爬滾打的弟弟還是心疼得不得了。

這時,魯秀芹阿姨悄悄走進房間,從那條有點發黃的舊枕頭底下掏出一點零錢,叫上老伴姚明仁去村裡的小超市買點啤酒和下酒菜回來。

她想讓他們父子好好聚聚,畢竟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是時候增進一下父子情、兄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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