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集體欺負他
她從前待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是暗示她是風塵女子嗎?
她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女兒,但好歹也來自正經人家。
也是,爹孃早就警告過她,當駙馬的小妾,是必定會受這些委屈的……
紫鳶心裡一萬個思緒閃過,她是個會審時度勢,果敢的人。當初為了鯉魚躍龍門選擇當司梵的小妾,現在看出司梵是個靠不住的,於是她立即改變了方向。
“求眉若姑姑庇護庇護奴婢吧!”
紫鳶雙腿一彎撲通跪了下去,她跪得十分用力,雙膝撞在地板上的聲音在黑夜裡格外響亮,聽得眉若一抖,被震住了。
“誒?你起來說話,什麼事呀?女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奴婢…奴婢實在是過不了這樣的日子了。”
紫鳶依舊不起來,直到眉若伸手扶她才起來。隨後她就不放開眉若了,對著眉若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道,
“駙馬每次受了氣,就在房間裡虐待我。一邊打我一邊罵公主府,奴婢勸過駙馬,可駙馬說奴婢下賤,反而打得更狠了。奴婢能進入公主府實乃三生有幸,可奴婢…實在不想再伺候駙馬這樣的主子了,求眉若姑姑重新給奴婢安排一份工作吧,哪怕是給長公主洗腳洗衣也行吶。”
眉若雖然聽得津津有味,可理智尚且還在,心想過長公主洗腳也輪不到你呀,連她這個近身侍婢都不可以,長公主不喜歡別人碰她腳。
“可是你是駙馬招進來的侍妾呀。”
眉若為難的說,駙馬雖然沒什麼地位,但人家畢竟是主子,她可不能明目張膽的處理人家的人。
“駙馬他虐待我呀,求眉若姑姑可憐可憐奴婢吧。”
“好了,這樣吧,我去跟長公主說說,看看長公主能不能讓駙馬放了你。”
眉若答應得跟真的似的,實則她才不會拿這種小事去打擾蕭塵。但是她會跟府中其他人說…
於是第二日司梵從起來之後,就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大對勁,比平時的鄙夷還要多了些譏諷,揶揄,有人經過他後直接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怎麼公主府裡都是些怪人嗎?阿奇。”
“我也不知道,大家平時不這樣的,通常這樣子的時候,都是有什麼八卦發生了。”
“哦?八卦!”
阿奇看到司梵滿眼放光的樣子,不忍心說出口,他怎麼看這八卦都像是衝著駙馬的。
“府裡最能聊八卦的是誰呀?”
“我想應該是眉若姑姑了。”
“……掃興。”
“但看樣子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這就對了嘛!”
司梵隨意攔住兩個提著桶的下人,他們提的桶裡飄散出一股怪味兒,有點難聞,不過司梵為了聽八卦,忍了下來,
“我問問你們,你們一大早都在竊竊私語,說的什麼?”
“駙馬,我們在做事,沒有竊竊私語呀。”
“誒,怎麼這麼不誠實呢,我都看見你們兩個剛才在說話呢!”
“我們是在說今天的泔水還挺新鮮的,不知道要不要分給後門那些叫花子。”
原來是泔水呀,難怪這麼難聞。
這時司梵又聽見了偷笑聲,那聲音宛如銀鈴,卻十分刺耳,聽起來就像是在嘲笑他。
他堂堂一個混跡娛樂中心的人,卻連一條八卦都聽不到,豈有此理。
“你們說不說,你們要是不說的話……啊!”
突然有人從後面推了司梵一把,司梵整個人身體前傾,而前面的下人往後退的時候不知為何還帶上了泔水桶的蓋子一起…
於是撲通!
司梵跌進了泔水桶裡,重新露頭時他渾身都是菜葉子,還夾雜著雞肉,火腿,魚骨頭,還有滿身的油。
所幸公主府的泔水都是每天清理,相當於桶裡只是當天的剩菜,再加上公主府的菜一向比普通人家做得好吃得多。
否則換成真泔水,司梵恐怕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洗不清這屈辱。
“誰推了我!”
司梵從桶裡站起來,這時又聽見了無數竊笑聲,哦不,這次是明笑,大家都在附近,正大光明的笑他。
司梵心情有點兒沉重,他這下總算明白了,一開始聽到的那些竊笑就是在笑他。以前在娛樂圈的時候聽到過不少,可他一次都沒遇到過。
這是集體欺負他一個…
司梵從桶裡走出來,在阿奇擔憂的目光中,一言不發的走回自已的院子。
身上的異味並不重,但油要洗很久才能洗得乾淨,司梵洗了整整一個上午,把皮都要搓掉了,才在午飯過後,終於把自已洗乾淨。
他開啟衣櫥,挑了一套最樸素的衣服,他從阿奇那兒得知這些昂貴的衣服都是公主府給他置辦的,昨天他覺得好看,現在只覺得噁心。然後又翻開櫃子,找到了原主跟長公主成親時的婚書。
走向蕭塵的院子…
蕭塵不在家…
在蕭塵院門口等…
等了三個時辰…
他餓了…
吃飯重要還是骨氣重要…
本來午飯就沒吃…
洗澡還消耗了那麼多的熱量…
在司梵快要放棄時,蕭塵終於回來了。今日的蕭塵步伐匆匆,有種在外辦事的感覺。
不過,跟他沒關係了。不對,是一直都跟他沒關係。
他不過是個擺件,從來沒有參與到她的生活中。
“駙馬在這兒等我嗎?”
不然呢,等一個奇蹟嗎?
司梵也不廢話,直接拿出婚書攤在蕭塵面前,
“長公主,在下請求跟你和離,或者,你休了我,都可以。”
“容我想想。”
。。。
蕭塵回了四個字後就進了自已院子,留下司梵一個人,他很想破口大罵,他可是一天沒吃飯在這兒等她!可為了維持自已的酷勁兒,司梵忍住了。
容她想想是什麼鬼?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還想個屁呀!
等等,他不接受不同意…
司梵又等了一會兒,在看到蕭塵前,他看到眉若先出來了。眉若沒有看他,而是神情有些緊張,感覺跟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有些不同…
司梵當即心裡有些預感,他也說不上來是個什麼心情,或者說,是不想承認,他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