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些故事從開始好像就搞錯了些什麼
“不好意思啊！有些亂，你先坐一下吧。”
蕭小筱抱歉的笑了笑，把陳驀招呼進了店裡。
陳驀四下不斷的掃視著。
還是當年的那間老屋。
門店外面雖然很破舊，但裡面卻是異常的乾淨整潔。
新書老書都有序的疊放在不同的地方。
每一處都有著詳細的標註和引導。
雖然書櫃裡的很多書都已經有些微微的泛黃。
但卻依舊完好的躺在那裡，等待著下一個和“它”分享故事的人。
【還是像以前一樣，完全沒有什麼變化啊...】
陳驀心裡想著。
“小筱，爺爺呢？”
蕭小筱從店面的後屋端著茶水出來。
順手遞給了陳驀。
“爺爺還是老樣子，在工作間修補二手書和寫文稿，現在我回來了，他乾脆都不出來露面了。”
“這樣啊，那我改天再來跟爺爺打招呼好了。”
陳驀知道，蕭爺爺是個一旦工作起來就會廢寢忘食的人。
而且修書也是一門極其考驗耐心的手藝。
所以也不便打擾。
於是場面一時陷入了莫名的尷尬。
“那個...”
“那個...”
幾乎同時。
兩人再一次的異口同聲道。
“......”
緊接著的尷尬，大家都一笑置之。
“你先說吧~！”
“你先說...”
或許又是因為青梅竹馬的默契吧。
兩個人的語言節奏都是相當的一致。
“......”
陳驀紳士的笑了笑，示意小筱先說。
蕭小筱臉上微紅。
“陳驀，那個，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吧。”
“恩，算起來，大學畢業之後，都沒怎麼見面。”
小筱一邊倒著茶，一邊調侃道。
“這麼久沒見，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哪能啊，就算我忘掉銀行卡的密碼也不會忘了...你啊。”
陳驀鬼使神差的來了這麼一句。
蕭小筱頓時身子一震，就連茶水都不小心灑出了杯沿。
陳驀這才意識到語言中的曖昧。
迅速的接過話茬。
“更不會忘了蕭爺爺，和這家書店。畢竟，算起來，這也算我夢開始的地方吧。”
“...”
蕭小筱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不過馬上恢復過來。
她知道，陳驀之所以想當一個作家，確實是因為這間書店的關係。
隨即又問道。
“那你最近怎麼樣？”
說著話，把倒好的茶水遞了過去。
“還不就那樣麼。網路寫手混口飯吃而已。”
陳驀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茶水清澈透亮，入口潤爽、芳香四溢。
苦澀過後，唇齒間卻又留下了些許淡淡的甘甜。
這是這裡特製的茶水，也只有在這裡才能喝到。
【還是這熟悉的味道啊...】
小筱看著陳驀享受的樣子，也不由得笑出聲來。
“其實...你寫的小說，我也有在追哦~！特別是最近的還挺有趣的。”
“是嘛~！寫的很爛吧~！”
陳驀不以為然的回應著，注意力卻依然放在手中的茶杯上。
“特別是你寫到跟靜離同居的那段，搞得跟真的似的。”
“噗！”
猝不及防的陳驀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差點沒嗆死。
這才反應過來。
他的新書就是按照現在生活而寫的，本著藝術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的信念，而且本來就一直在寫神神怪怪東西的他，也完全的不怕露餡。
可還是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咳...咳...咳~！”
“怎麼了？沒事吧！”
小筱看見剛才的陳驀反應那麼大，趕緊的到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兩個人的距離迅速的拉近起來。
彷彿《一剪梅》的背景音樂就要響起。
...
好一會陳驀才緩過勁來。
這才發現小筱與他的近在咫尺。
前所未有的近距離。
十分的微妙。
【好近...】
下意識的陳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小筱似乎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依舊關切的問道。
“好些了麼？”
陳驀吞了吞口水。
“好些了。”
小筱嘆了口氣，這才找了塊抹布收拾起來。
陳驀略顯得有些尷尬。
於是想迅速的轉換話題。
“別說我了，你最近怎麼樣？”
小筱愣了愣，四下裡看了看，最後苦笑著望了一眼陳驀。
“就這樣吧~你也看到了，這個小店一眼就看完了~！”
陳驀也四下看了看，書店裡除了自已以外，也沒有了別的顧客。
一回頭，發現小筱一邊收拾，一邊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這年頭，買書的人越來越少，別說買書了，就連看書的也不多了，我有時候在想啊，哪怕有人不買呢，能在這蹭書看，也算是有些人氣和樂子啊~！...”
“...”
語氣裡滿是惆悵，還順便打趣著陳驀。
陳驀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趕緊的接過話題。
“我今天是來買書的。”
小筱笑了笑。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你也會有買書的時候麼？”
陳驀也不囉嗦，從褲兜裡拿出一張小紙條。
遞了過去。
原來陳驀還是做了不少功課的，紙條上寫的都是些工具書名。
小筱接過，迅速的掃了一眼。
一臉的疑惑。
“這些書，我們店裡倒是收了不少，不過你要這些幹嘛？你應該早都大學畢業了吧，還要重新準備高考麼？”
陳驀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瞎編。
“我有個熟人的孩子要高考了，需要我給他補習一下。”
“是嗎？哪個熟人？”
小筱似乎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
“額...他...我...反正是...遠房...親戚...你不認識的！”
陳驀的額頭已經冒汗了。
小筱想了想，又接著問。
“剛好最近我也沒什麼事，書屋也整理的差不多了，需要幫忙麼？別的不敢說，學習方面我可是年年獎學金哦~！”
“不需要，不需要。你別看我這樣，我好歹也是一個一本的大學生。補習高中的應該東西還是綽綽有餘的。”
小筱看出了陳驀的慌亂，也不再多說什麼，就照著單子找書去了。
看著小筱上翻下找忙碌的背影。
陳驀長嘆一聲。
【希望哪吒勿怪，和神仙攀親戚神馬的，不會遭雷劈吧...】
小筱的手腳還是蠻麻利的。
要不了一會的功夫，陳驀就拿到了全部的書。
準備給錢的時候，小筱死活都不肯要。
告訴陳驀權當是借的，記得還就好了。
兩個人就這樣推諉了半天，最終陳驀拗不過小筱，只好帶著一大堆書走出了店門。
“既然回來了，記得常來看看我...和爺爺哦！”
小筱招著手，一臉微笑。
“恩。”
陳驀也傻乎乎的招了招手，然後踏向了回家的路。
...
進門之前。
陳驀做了幾次深呼吸，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怎麼搞得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哈哈哈哈......】
進門發現小靜離已經抱著哮天犬睡著了。
他不敢大聲喧譁，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已的房間。
“啊，不愧是高中的課程啊，光工具書書都這麼的重。也不知道當年的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望了一眼手邊那已經打包好的，堆得老高的書。
陳驀一時間很是感慨。
把各個門類和各個年級的一一分好。
陳驀思考著，自已要當老師，總要先複習一下才對。
誰知道開啟了書之後，居然自已就像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各種最新最卷的題目和解題答案映入眼簾，彷彿有了一種從來就沒學過的感覺。
【我擦，這可不行啊，看這架勢，別說教人了，自已再考一次恐怕都不一定能過高考線了，更何況還一本。天方夜譚...】
於是無奈之下的他只能埋頭鑽研了起來。
靜離抱著哮天犬在門縫外偷偷的望著焦頭爛額的陳驀，滿臉的好奇。
“小驀驀在幹嘛呢？”
“喵。”
“好認真的樣子。”
“喵。”
...
......
就這樣，學習中的日子過的特別的快。
一天的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
陳驀頂著個巨大的黑眼圈在廚房裡做著早餐。
靜離還在沙發上睡的四腳朝天。
說也奇怪，靜離不願意待在臥室裡面，更願意睡在側廳的沙發上面，或許是因為沙發比床舒服，又或者說廳裡比房間寬敞吧。
哮天犬依舊推了推它的小食盆。
一臉的傲嬌。
一切都是那樣的正常。
直到...
“喲呼！”
一聲熟悉的招呼聲從背後響起。
馬七滿面春風的跟家裡的空氣打著招呼。
陳驀權當沒看見一樣，從他身邊走過，把早餐擺放進餐盤。
“別那麼冷淡嘛，小陳驀~！”
馬七也不在意，繼續的刺激著陳驀的神經。
陳驀也不說話，甚至都沒有看馬七一眼。
繼續著自已手上的活。
“我擦！你眼睛怎麼了？怎麼全是血絲，眼圈也黑的像熊貓，是跟誰打架了？誰敢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修理他！”
馬七有模有樣的叫囂了起來。
陳驀也習以為常了。熟練的把一個餐盤也推給了馬七。
淡淡的說。
“你要幫我的話，就先抽自已幾個大嘴巴子吧。還不是因為你。”
“這話從何說起啊？”
【這馬七是假裝自已聽不明白麼？...】
“還不是某個混蛋，給我佈置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害得我一宿都沒閤眼。”
“啊~！？你都幹嘛了？”
“學習啊，把我曾經已經扔掉的東西重新撿起來~！從頭來過，你知道多可怕麼。”
馬七也不管陳驀語氣中的哀怨，接著問。
“那效果如何呢？”
陳驀搖了搖頭。
“現階段別說教別人了，我自已都不一定能達到現在的高考水準。”
馬七有些驚訝。
“開什麼玩笑，你是大學畢業生誒，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有幾個大學畢業生敢擔保自已能重新考過高考呢？”
陳驀說完這句話，就接著擺盤了。
馬七沒說話，似乎在思考陳驀剛才所說的。
陳驀也不搭理馬七。
自顧自的說著。
“早餐準備好了，你的那份也準備了，一會等靜離起來了，你和她一起吃吧。吃完就走吧，反正你留這兒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看著還心煩。”
說著話，陳驀咬著兩片面包，進了屋。
“你幹什麼去？”
馬七追問道。
“複習啊！！！”
屋內傳出一聲慘烈的聲音...
...
......
與此同時。
天界。
雲端中。
一位少年，腳踏風火輪，風馳電掣似的飛奔而來。
不一會就在雲層裡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火紅印記。
“痛快！”
少年大喝一聲。
但想到不久之後就要參加天界公務員的考試，哪吒心裡卻很是不爽。
可惜自已的父親托塔天王李靖已經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考過。
更是讓一向桀驁不馴的自已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不過想來，自已可是神仙，人間的知識也不算什麼吧，畢竟自已的哥哥們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自已的天資可是超過哥哥們很多的。
【對了，聯絡一下他們吧，看看有什麼經驗可以借鑑吧。】
想到這。
哪吒定了定心神。
拿出了念望鏡。
念望鏡是天界最近搗鼓出來的新產品，其作用就跟人間的影片電話差不多。
心念傳至鏡子。
不一會，鏡子裡就照出了金吒的身影。
“大哥！大哥~！”
哪吒開心的喊道。
正在忙碌的金吒一愣，自已的念望鏡亮起了金光，居然哪吒會找自已，難道又生什麼事端了？迅速的拿起了鏡子。
沒想到，看到的哪吒卻是一臉傻笑的望著自已。
“怎麼了？三弟？”
“哥，我馬上要去人間學習了。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哪吒話都沒有說完，金吒臉都黑了。
“毅力，需要極強的毅力，大哥相信你能做得到，好了我正忙呢~！掛了把你~！...你...加油吧！”
想了半天，就像是在逃避什麼一樣，蹦出了幾個字就慌亂的收起了寶鏡掛了念想。
“......”
哪吒一臉的懵逼。
想自已的大哥也算是天界少有的青年才俊。
居然也會有談虎變色的時候麼？
想到這，又把念想傳到了自已的二哥木吒身上。
木吒也很快的和哪吒通上話了。
“二哥，我馬上也要去人間學習了，有什麼經驗能傳授給我的麼？”
沒想到的是，木吒的臉黑的更快了。
拙劣的演繹著卡機的木吒，最後也就回答了簡單的兩個字。
“保重！”
然後就掛了念想，好似完全不想提起這件事情一般。
只留下了哪吒一個人暗自心驚。
“看樣子，去人間學習，好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