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州的北部,巍峨的太白山脈虎踞中原,氣勢磅礴。山陰處,大江“歙江”奔騰不息,水聲轟鳴。而山陽,則是號稱九省通衢“晉陽城”,扼守著天下嚥喉,地理位置極為重要。

其間太白山脈,連綿百里,峰巒起伏,最高有七峰,高聳入雲,平日裡只見白雲環繞山腰,不識山頂真容。琅琊山間山林密佈,飛瀑奇巖,珍禽異獸,應有盡有,景色幽險奇峻,令人歎為觀止。

更為引人入勝的,是在這琅琊山上的修真門派——上清宗。

上清宗以“劍”問長生,創派至今已有兩千餘年,數代宗門弟子皆以追究劍道極致,人劍合一。坐擁七十二福地的大若巖。

師徒二人來自上清宗的子午峰,兩人為品嚐驚蟄時節交替的首條錦鯉,乘竹筏順流而下。那位持竿的邋遢老者無崖子,唾沫橫飛,向趴在竹筏邊緣挑逗魚兒的徒弟講述著劍州的風土人情。

“澈兒,你可曾聽聞歙江之上,有六疊姊妹瀑布相依相偎,其景如詩如畫。那瀑布宛如銀河垂落,水聲如雷,宛若龍吟虎嘯,震撼人心。六疊瀑布層疊而下,宛如六位婀娜多姿的仙子,翩翩起舞。“

“下連曲靖通幽之地瀘州,每逢夏季,萬千條鯉魚溯流跳躍沿歙江而上,嘖嘖稱奇,壯觀得很。此景與南瞻部州花果山水蓮洞的鯉魚躍龍門,異有異曲同工之妙。”

“傳說著歙江底禁錮有一位龍王的說法,又稱龍門或者天門,百年前的劍神李淳罡曾一劍讓六條瀑布齊齊逆流,連建在牯牛大崗上的琅琊山府邸大門都給大水沖塌,李淳罡為世人稱道的一劍開天門,正是由此而來。”

然而,蕭澈對這些流傳的江湖軼事卻並無興趣,他心不在焉地聆聽著,心中卻忐忑不安,生怕那兇悍的母老虎穆清禕下山來找他算賬。

只因他之前膽大妄為,竟偷背地與其他弟子交易偷潛入穆清禕的閨房,企圖偷取衣物,卻不料被當場捉個正著,結果落得個雙眼青腫的下場。

無崖子看著蕭澈腫脹的眼眶,不禁打趣道:“澈兒,你這是又招惹了哪位女弟子,被人家給教訓了一頓吧?”

蕭澈默不作聲,生怕這老頭知道又是一頓訓斥,時不時還嘮叨沒完沒了。

無崖子繼續道“據傳琅琊山上藏有一柄篆刻“青霄”的神仙寶劍,是當年李太白得以成為成仙所留配劍,如今是真是假,早已不可考據,為師當年尋找此劍可是煞費苦心,結果也是無果,所以嘛,估計也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無崖子突然問“澈兒,你知道為師年輕時候時候為何如此執著於那‘青霄’劍?”。

蕭澈一愣,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為師年輕時候也想走捷徑,以此快速達到參悟劍道,以此成仙。”

“然而,當我真正開始修行,我才明白,劍道並非僅僅依賴於一把寶劍。真正的劍道,在於內心的堅定與執著,在於對劍道的熱愛與追求。寶劍雖好,但若無心,也不過是凡鐵一塊。”

“至於成仙,”無崖子話鋒一轉,“雖然個人的努力和天賦是基礎,但更重要的是機遇。有時候,機遇比努力更加關鍵。”

蕭澈聽後,心中雖然依舊不以為然,但看到。”無崖子那認真的表情,也不好多說什麼。

忘乎所以說到口渴,撐筏的無崖子蹲下,捧水而飲,咦了一聲,猛抬頭,才發現不知何時徒弟在筏頭那邊撒尿,老道士苦著一張皺巴巴的老臉,連忙吐出本該甘甜清冽的溪水,笑罵道:“你這頑劣徒兒!”

師徒二人繼續順流而下,沿途欣賞著歙江兩岸的絕美風光,耳邊不時傳來猿猴的啼鳴。

無崖子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發出陣陣深沉的感慨:“如今的江湖,和百年之前的江湖總是缺少一些韻味啊,昔日的好友一個一個離去,如今就剩我一個,孤寡無崖子啊。”

無崖子看了看蕭澈,沒有作答,只是微微看了看天色。

蕭澈繼續問道:“師傅,你現在是什麼修為了?”

無崖子微微一笑,搖頭道:“修為再高,也不過是過眼雲煙。修行之路,最重要的是心境與感悟。小。”

隨後,七爺感慨道:“小澈,你要明白,修為有時候就像是一個沉重的包袱,一個你永遠都甩不掉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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