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我被賀安沉默又強制的半抱著下了馬車。

回到我的小院,闊別兩月,院中並無灰塵,想來是仔細地打掃過,院中僅掃出一條通道,並未將雪鏟除。

金色的陽光透過褐色的枝椏斑駁地鋪在雪地上,我的心情如同這細碎光影一般。

賀安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自在,但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選擇陪在一旁,沉默不語,只是不時用關切的目光打量著我。

青鸞走進房中,有意無意地大聲通傳道。

“嬌夫人來向大人請安了”

我的額角不禁滑過一滴冷汗,這傻丫頭,幸虧賀安不是那性格爆裂的人,不然她這般挑釁,早已被拖出去五十大板。

金嬌輕盈的走了進來,婀娜多姿,與初見時的飄逸紅裙不同,她今日穿了身素淨的長襖,丫鬟替她取下身上的狐狸毛斗篷,如此素色也難掩她驚人之姿。

她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請安禮。

“夫人,聽說您回來了,妾身特來請安”

她的聲音雖然柔和,但在那溫柔的笑顏下,我卻捕捉到了一絲刻意隱藏的恨意,她的動作雖然得體,但雙手的指尖微微顫抖,似是顯露出她內心的緊張。

但我覺得,沒準兒是興奮過頭。

她的眼神快速地從我身上掃過,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或是在試探著什麼。

賀安察覺到她忐忑的小動作,立即上前扶起她。

“起來吧,別緊張,聞竹剛剛回府,你們年齡相近,應是合得來”

金嬌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勉強的笑容,微顫的聲音似是透露她的自卑。

“是,夫君”

金嬌又和我們聊了幾句,撿些好聽的話哄了我一遭,低低咳了幾聲就匆匆告辭。

請安過後,按照規矩,夫君應該留在正房,也就是我的居所,然而自金嬌走後賀安卻有些坐立不安,站在門口彷徨不決。

他猶豫的看著我,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我靜靜的坐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尚書大人和這位嬌夫人很像呢”

青鸞終於不用憋著了,人一走就開始陰陽嘲諷。

“一樣的不要臉,一樣的會演”

“咳咳咳”

門外傳來男子的低咳聲,我拉了拉青鸞的衣袖,示意讓她自已去解決。

青鸞歪歪頭,怎麼解決,伸出手在脖頸比劃。

我趕緊搖頭,她怎麼和我爹一個德行,沒學到青叔的半點沉穩,竹竹心累,竹竹嘆氣。

“張管家,請進來說話”

張管家推門而入,臉上帶著一絲歉意,進門後,他先是向我行了一禮,又警視了青鸞一番,然後才站直身體,目光恭敬的注視著我。

“夫人,我今日來並非是大人的主意”

我也知曉他不是這般告密的人,說實話,青鸞傻是傻了點,但真的招人喜歡。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張管家清了清嗓子,開始詳細的解釋起金嬌的身份來歷。

“尚書大人偶爾去紅館與幾位大人商討正事,兩月多前,王統領玩笑似地提了一嘴,有一位花魁候選人面相與前少傅有幾分相似,大人因此上了心,畢竟是恩師之女,若真是流落紅館,大人是責任將人帶走的”

我沒有表態,青鸞耐不住性子,急吼吼地反駁道。

“笑話,恩師之女救出來也罷,倒怎麼救到府中,怎麼救到床上去了”

我只覺得額角青筋突突突地跳,急忙呵斥這口不擇言的丫頭。

“青鸞,休得胡言”

“夫人不要生氣,青鸞問的也算有理,不過似乎是摻和了其他大人,屬下有些說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大人確實只為救出恩師之女,迎娶亦是權宜之計”

我擺擺手,不用再聽下去了,青鸞雖話糙但理不糙,他們都成了夫妻,還計較什麼權不權宜,不過一張床上的螞蚱而已。

我如今在尚書府只關心一件事。

“張管家,別的不用再說了,你只告訴我,他們的房事在哪一天”

張管家虎軀一震,驚恐萬分的看著我,好似我是那專挑關鍵時刻一擊致命的狠角色。

我是嗎?當然不能。

我只是想養家餬口而已。

“夫人問你什麼,你答什麼便是,磨磨蹭蹭地真讓人頭大”

張管家支支吾吾的,神情恍惚,半晌才艱澀的說出口。

“大人…大人只在新婚之夜留宿半宿”

“噗嗤”

我毫不留情地笑了出來,張管家當真是為主家煞費苦心,哪裡有半宿,明明半個時辰都不到。

賀安,真的不行?

那怎麼搞,要不讓藍獒配點藥?

“唉呀,幹什麼”

青鸞見實在問不出什麼,直接將張管家連推帶拉的趕出去了,隱約聽見她的低聲囑咐。

“今日所聽所言,你不準告訴大人和那個女人”

張管家咕嚕了幾句,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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