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婢子指證
春蘭看了眼明琬的瞼色不敢再說，連忙嗑了幾個頭，“求皇后娘娘為我家郡主作主。”
皇后正要發話，明琬便笑了，蹲下身問春蘭：“我且問你，你在百花宴上便看到了我下毒，為何到現在才說。”
“我……”春蘭看了眼皇后，頓時壯了膽子，妥妥的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我當時哪知道你是在往郡主下毒，今日發生了這種事，我才敢確定，就是你看到我家郡主對宸王殿下有意，你不過一個敵國公主，害怕郡主搶了你宸王妃的地位……”
“呵，誰給你的膽子在這信口胡說。”明琬冷聲道：“你以為誰都眼紅你們郡主，你寸步不離你們郡主，我看這毒粉說不定就是你下的。”
“婢子冤枉啊……就是她往郡主身上抹了毒粉……”春蘭聞言一陣心虛，眼神躲閃不定。
明琬看到她的小動作，眸光一閃，難不成真的是她？
皇后冷著臉看向明琬，“平國公世子和清寧郡主皆是我朝功臣之後，平陽侯今日回朝，本宮今日捉拿兇手也好給平陽侯一個交待！”
“來人，先將宸王妃關押入獄，若非宸王妃所為，本宮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話落，一隊官兵蜂擁而入，分成兩隊整齊地站著。
在場的女眷哪見過這陣杖，紛紛驚叫出聲。
明琬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心中暗諷，二話不說便要將她關押，這殷國皇室和黎國皇室的作風還真是像，看來今日是不會讓她走出曲水閣了。
“慢著。”長公主見狀面色難看了幾分，揮袖厲聲道：“皇后這是何意？曲水閣是先帝賜給本宮的避暑之地，若無聖旨不可擅入。再者，這還有這麼多閨閣小姐，宸王妃更是本宮請來的貴客，皇后冒然讓那麼多官兵闖進來，可有將本宮放在眼裡。”
“寧安！記住你的身份！”皇后聞言火氣怒了幾分，“本宮是你的兄嫂，更是一國之後，這些年你又何曾將本宮放在眼裡。本宮此舉乃是捉拿嫌疑之人歸案，事後便會稟告陛下。平陽侯若得知愛女被害，向陛下請一道旨意，你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
“來啊，將宸王妃押下去。”
染月見狀攔在明琬面前，“皇后娘娘，僅憑這婢子三言兩語怕是不能認定是我家王妃所為。”
“放肆！”
“本宮說話哪有你這個婢子插嘴的份，將她一起押下去。”
“染月。”明琬站起身，拍了拍染月的肩膀，聲音冷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哪隻眼神看到我往你家郡主身上抹毒粉了？”明琬俯視地上打顫的婢子，笑問道：“既然你壯著膽子一心護主，想必清寧郡主對你很好罷。”
“自，自然。”春蘭往袖子裡掐了自己一把，含淚道：“郡主對婢子恩重如山！”
“是嗎？”明琬掃了清寧郡主一眼，寒芒掃過，清寧郡主立馬打了個寒顫，她平日裡對春蘭非打即罵，沒想到關鍵時候只有春蘭站出來為她說話。
明琬問道：“既然你家郡主對你這麼好，那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別告訴我是你自己打的。”
“還有，你一心為你家郡主著想，今早推開門看到屋裡的一幕，第一反應反而不是替你家郡主隱瞞，卻是大聲喊叫惹來閣中眾人，就不怕毀了你家郡主的名聲，你就是這樣護主的？”
明琬這麼一說，眾人才反應過來，從這婢子口中說出來的有幾句是真的？
看到眾人懷疑的目光，春蘭偷偷看向皇后，半晌才囁嚅著出聲，“是，是婢子惹了郡主不快……”
不等她說完，明琬看著清寧郡主道：“清寧郡主，本王妃只是被你連累，受害者可是你，你確定要一直當啞巴？”
清寧郡主抬頭，臉上盡是羞憤之色，“我醒來就見著一眾人圍在我屋裡，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好，想必你也想找出害你的人，那我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皇后見狀指著明琬大聲呵斥，“宸王妃，你莫要拖延時間為自己脫罪！”
“皇后注意言辭。”長公主最看不慣皇后這副偽善的模樣，這回全暴露了，真想讓她眼盲心瞎的皇兄來看看她寵愛的女人發狂的模樣。
長公主對著皇后的稱呼也變了，“皇嫂，就是皇兄和京兆伊來了，宸王妃也有權為自己辨駁，倒是皇嫂您這般惱羞成怒，莫不是心虛了。”
“本宮就說這婢子背後沒個後臺，哪來這麼大膽子誣陷宸王妃。”
長公主和善地看著明琬道：“宸王妃，別管這老妖婆，有什麼想問的便問，本宮替你撐腰！”
明琬聞言也忍不住一笑，外界皆說長公主真性情，以前她還不信，現在卻是信了。
“清寧郡主，這婢子臉上的傷可是你打的？”
“嗯。”清寧郡主點頭，縱使不想傳出個隨意打罵的名聲，事到如今清白都毀了，也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了。
明琬又問，“你這婢子平日裡都是像今日這般忠心護主的？”
言下之意，是提醒她這婢子今日的反常之處。
清寧郡主順著明琬的話回道：“春蘭性子軟弱，說話也不利索，我看她可憐帶在身邊伺候，平日裡是對她打罵多了些，可是，可是也沒想過把她打死……”說到最後聲音漸漸弱去，她突然腦子一靈光，瞪大眼睛指著春蘭，“是這個賤婢成心報復我……我要殺了你這個賤婢！！”
明琬聞言搖頭，清寧郡主直到現在還天真地以為是眼前這個婢子害的她，殊不知她也只是一顆棋子。
至於幕後之人……
明琬上前對著皇后一禮，不卑不亢道：“這婢子再仇恨主子，偷偷在清寧郡主的飯菜裡下一劑毒藥，隨意找個替罪羊就過去了，又何必在大庭廣眾下公然指認我。”
長公主明白了她話中的意味，笑道：“皇后也聽到了，是這婢子滿口胡話，誣陷宸王妃，我看要將這婢子押下去嚴加拷問，逼出幕後之人，這樣才算給平陽侯一個交待。”
“長公主饒命啊……”春蘭嚇得趕忙跪地求饒，抬頭就要朝鬱蕊兒爬去，“鬱小姐救救婢子，救救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