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暄目光落在桌上擺放的菜餚上,走到椅子前坐下,溫聲道:“王妃生在黎國,殷國的飯菜可還合你的口味。”

“尚可。”明琬舀了一勺魚湯,淺嘗輒止,隨即放下碗筷,“殿下不會專門來陪我用膳罷,無事不登三寶殿,殿下找我有何事?”

她如今只能想到王嬤嬤斂財一事。

祁暄沒想到眼前之人如此直接,也沒有繞彎子,從袖子裡拿出一封書信,“黎國使臣今日啟程回國,這是蘇霽託本王轉交給你的,蘇霽此次幫了本王,本王不介意做一回信使。”

明琬埋首不語,為著殷國的利益,祁暄定然事先看過信中的內容把信交給她,既然無關國事,那便是私事了。

“你就不好奇信中寫了什麼?”祁暄不由得失笑。

明琬接過書信,看了眼便扔在一旁,並不理會,自顧自用膳,似乎並沒有將祁暄方才說的話放進心裡去。

祁暄微愣,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端起茶慢條斯理地泯了一口,好整以暇地說著,“本王曾與蘇霽達成交易,他用五座城池換你周全,所以本王不會殺你。”

“那我還真是價值連城,殿下可是賺了。”

笑話,那五座城池換的是兩國的和平,蘇霽可不是那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人。明琬眸色暗了暗,黎國太子倒臺,這黎國就相當於掌握在六殿下明宥手中,他此舉定是經過明宥的首首。

這是補償麼?她不知道蘇霽對她剩多少感情……事以至此,他做什麼都與她無關了。

祁暄輕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語氣輕挑而暖味,“你在他那裡價值連城,在本王這裡麼,自是千金難買。”

明琬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嚇了嚇,隨即拍開他的手,看了眼桌上信箋,埋頭喝起魚湯。

他怎麼總喜歡做這等登徒子的行經?她是半分也想不出他在戰場上帶領千軍萬馬攻打他們黎國的模樣。

“湯都冷了。”祁暄伸回手,饒有興致地盯著明琬白皙細膩的側臉,“叫膳房重新再做一份。”

“不必……”明琬抗拒道。

“再添幾個菜,本王要與王妃共進晚膳。”

“喏。”婢女福了身退了出去。

明琬沉默了一瞬,拿起湯匙盛起魚湯準備送到嘴邊。

祁暄見狀伸手奪過她的湯匙,眉梢輕挑,“早知王妃這麼喜歡喝魚湯,本王應該吩咐膳房多做幾盅,殷國盛產鯽魚,王妃有口福了。”

看來這湯是喝不成了。明碗將碗擱在桌上,拿出絲帕擦試了嘴角,沒好氣地吐出幾個字:“殿下自重。”

祁暄看著那雙冷淡似水的眸子,唇邊笑意深了幾分。他的王妃似乎不怎麼喜歡與他人觸碰,連眉眼間都凝著化不開的濃墨。

這時,吳伯從外頭推門而入,看到這二人琴瑟和鳴的樣子,想原地挖個地洞鑽進去,他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嗎?

忽視吳伯不自然的臉色,祁暄的目光從明琬臉上移開,閒散靠在椅子裡道:“查出來了?”

吳伯看了眼明琬,恭敬地將冊子遞上,“這是府中有問題的人的名單,請殿下過目。”

“本王說了不管內宅之事,交於王妃罷。”

明琬抬眸不解其意,接過冊子粗略掃過,在一個名字上停留,“妾身今日翻閱府中賬本,發現王嬤嬤在賬本上動了手腳,現已將王嬤嬤杖責五十,接下來如何處置還需殿下拿主意。”

畢竟與太后和皇后連著關係,處死或趕出府她都不好向兩邊交待。

吳伯這才向祁暄稟告,“殿下日理萬機,想必不記得她。”

“這王嬤嬤是太后宮裡的人,王嬤嬤在宮外有一個兒子,那孩子也算有出息,被皇后挑中撥給了雍王殿下,後來便跟在雍王殿下身邊做事,成了雍王殿下的近侍,只不過前幾日因著雍王一事被陛下杖斃……”

如此想來,王嬤嬤定是早就投了皇后那邊。

吳伯頓了頓道:“這事殿下是知道的。”

“不錯。”祁暄看向明碗,“那日和親途中冒充本王名義的便是他,說起來,多虧王妃手下留情饒了他一命,本王才得以從他嘴裡撬出東西來。”

那侍衛頸部有一根銀針,施針者無意要他性命,只是令他暫時昏迷。

他早知晏塵的徒弟不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明琬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殿下知道一路上有雍王與離國的人盯著,偏偏最後才出手相救……”

叩門聲驟然響起,一隊婢女端著紅漆托盤而入,得到祁暄點頭後才往桌上佈菜。

婢子布好菜後福了福身告退。

明琬看了眼一桌子豐盛的菜餚,接著方才的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殿下好計謀。”

“王妃臨危不亂才讓本王佩服。”祁暄似想到什麼,為她盛了一碗魚湯,又挑了些菜夾到明琬的碗中,“王妃是怪本王沒有及時出手相救?”

“怎敢勞煩殿下。”明琬抬眸,眸中清清淡淡,“殿下都算好了,怎會讓我輕易死。”

吳伯聽得一臉糊塗,殿下和王妃二人只顧著打啞迷,想來都忘記還有王嬤嬤這個人了。

他咳了聲打斷屋內奇怪的氣氛。

明琬和祁暄齊齊看向他。

吳伯訕訕開口,“這個……殿下,王妃,王嬤嬤還在柴房關著。”

“倒是忘了。”祁暄站起身,語氣冰冷,“你去聚集府中下人,將王嬤嬤拖到院中,王妃要審她。”

不……她沒有。

明琬一臉可惜地望了眼身後熱騰騰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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