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花朝節。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東皇時節的沅城花開滿城。有句俗話說得好,沅城多好景,好景出沅城,沅城天下第一城的名號由此得來。

殷國好風雅,每逢花朝,文人雅士邀三五好友,賞花作對,飲酒賦詩,閨中女子剪了五色彩箋,取了紅繩,將彩箋束於花枝上,謂之賞紅。

長公主祁鈺是先帝唯一的公主,其性情樣貌樣樣出眾,當年自創一舞絳雪辭,引得無數名門貴女爭相模仿。只是這樣一位女子年過三十仍孤身一人。

先帝在時,曾為祁鈺舉行繡球招親,一眾青年才俊擠破腦袋進入招親會場,卻無一人入得了她的眼。當時祁鈺一襲紅衣,面帶輕紗,居高臨下地指著在場的青年才俊,朱唇輕啟,“在場諸位皆為歪瓜裂棗。”

在場的人不是出身不凡的貴族子弟,就是少年及第的天縱英才,聽到這話皆倒吸一口氣,看了眼自己,又對比了在場的青年才俊,末了再攬鏡自照一番,分明是這位公主眼光太高。

任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後來真出現了那麼一個人,曄世子如月之姿,白璧之才,在眾人眼裡,他們是再登對不過的神仙眷侶。先帝愛女,遂賜了一封聖旨讓兩人締結良緣。

只是二人成婚後不久,先帝駕崩,附馬留下一封和離書便了無蹤跡。長公主請旨赦免附馬的親眷,從此再不許旁人提起附馬。

曲水閣乃長公主與附馬初見之地,自那以後,曲水閣便成了一處禁地。時隔數年,長公主重開曲水閣,又於此地舉辦宴會實在令人費解。

曲水閣位於郊外,來回也需要些時間,夜晚京中不太平,來赴宴的大都是身嬌體貴的小姐公主哥,因而長公主安排大家在曲水閣附近的鬱府別莊住一晚,隔日再回府。

此時閣中百花無數,除了皇室子女,沅城有身份的大臣家眷皆在入邀之列。

殷國民風開放,此等場合也講究禮數,百花宴分男女兩席,中間隔著流觴曲水,水中漂著花瓣斑駁,極盡風雅。

女子席這邊,小姐們都有各自的閨中密友,坐在一塊閒話家常。

“清寧郡主,您今日這身可是雲錦坊的料子?雲錦坊的布匹千金難求,就是宮裡的娘娘都沒這個待遇。”粉衣女子羨慕道。

清寧郡主展開雙臂,印花袖衫似流雲般洩落,“這可是皇后娘娘賞的,去年的百花宴本郡主可是魁首,這料子算什麼,各種比試的彩頭都是稀罕物,今日比式本郡主都要收入囊中。”

“郡主不知,今年宴會多了許多生面孔。”粉衣女子小聲道:“據說沅城第一才女鬱迭煙也在受邀之列,還有那個黎國公主……宸王妃也會到場,看來今年的百花宴熱鬧多了。”

“鬱迭煙不過是一個貌若無鹽的醜女罷了,哪能同郡主相比,至於宸王妃……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兩國和親的工具,有誰將她放在眼裡,說不定長得醜如夜剎,又是一個給郡主當陪襯來的。”

一眾貴女紛紛附和。清寧郡主乃平陽侯嫡女,從小在皇后娘娘身邊長大,在一眾貴女中是眾星捧月的地位,她們與郡主交好也跟著沾光。

清寧郡主聞言很受用,嘴角止不住往向翹,以她的身份容貌,今年的百花宴魁首隻能是她的!

“靈均公主到——”

眾人紛紛行禮,靈均公主與宸王殿下都是是先皇后所出,靈均公主性情酒脫,深得陛下寵愛,也是一位不好惹的主。

只見遠處一俊朗公子打著摺扇款款走來,正是女扮男裝的靈均公主,只見她睥睨了一眼在場所有人,最後的視線停在清平郡主身上,樂道:“花孔雀,把你那見人就開屏的毛病改改,我朝女子以端莊賢淑為德。”

這位靈均公主又何曾端莊賢淑過!礙於身份地位,清平郡主忍下心中的怨毒,手中的錦帕被揉得皺成一團,她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這位靈均公主,每次見著她少不了刺她幾句,她在一眾貴女裡高高在上慣了,如今見了靈均公主,也不得不向她屈膝行禮。

不過靈均公主向來不參加比式,對她也沒什麼威脅,這樣一想心裡就舒服多了,緩了臉色笑道,“臣女比不得公主花容月貌。”

祁落哼了一聲,由婢子引著落座。

她貴為公主,品級自然比清平郡主高,她的座位挨著清平郡主,在女子席第二位。

後面稀稀疏疏來了不少人,祁落神色怏快,撐著額頭數著桌上的糕點,有氣無力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她來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看美人,看多了現代網紅,看看古代嬌滴滴的大美人也是一種視覺享受。

看了眼旁邊的空椅,也不知她這位三嫂長什麼樣。

“宸王妃到——”

外頭一聲唱和,眾人停下交談,齊刷刷朝明琬看去。

明琬今日為了不落人口舌,特意盛妝打扮了一番,殊不知她未施粉黛便是以驚豔在場所有人。

前些日子大家口中都談論黎國的公主,現在的宸王妃,可在場卻無一人見過她的模樣。如今一瞧,縱使心中再多美諡之詞也不足以形容眼前女子的芳華。

清寧郡主掩去眼底的一抹妒恨,不過一個敗國公主憑什麼搶她的風頭,雖說宸王殿下不近女色,要是她靠這幅皮囊迷惑了殿下……

宸王殿下可以不接受她,但也不能喜歡旁的女子!

一直未開口的長公主咳了一聲,眾人才後知後覺朝明琬行禮,黎國出美人並非誇大之詞,原以為清平郡主已是絕色,可這宸王妃周身的氣質,直叫人忽視了她傾城的樣貌,說句豔壓群芳也不為過。

明琬頷首,跟著婢子的指引坐在女子首席,剛坐下就感受到左側灼熱的目光,

這人一身貴公子打扮,隨意自然,許是在裝扮上未下什麼功夫,讓人一眼就瞧出她的女子身份。

明琬昨日做了功課,將這沅城有身份的人記了個大概,只是對不上臉罷了。這女子坐在她旁側,身份定然不低,在場除了她和長公主……就只有那一位了。

靈均公主祁落是祁暄一母同胞的妹妹,據說三年前被人推下水後性情大變,就如同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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