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雨停了,明琬挪動身子離火堆近了些,想到那死狐狸說要替她尋解藥,她心裡就發毛。

他與她是什麼關係,她自己都能做的事為何要旁人幫忙。

她現在武功被封,大抵是走不出這山洞了,瞧這山洞也不像有野獸,便想出去找些乾柴再生些火。

剛跌跌撞撞走到洞口,抬頭看見來人緩緩朝她走來,遮住了破雲而出的月色,心頭莫名湧上一陣委屈,抬手摸了摸眼角,鬆了口氣,還好沒掉眼淚,不然太丟人了。

祁暄遠遠就看見她從山洞走出,見她這副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好笑,心裡卻難受的厲害,走了幾步,身形一閃,將她抱入懷中,在她耳邊低喃:“抱歉,我來遲了。”

明琬現在沒法回應,未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推他,他以為自己碰到了她的傷口,忙鬆開她,冰涼的手指滑過她頸側的傷口。

他記得她的手也受傷了,忙執起她垂落的那隻手,替她正骨,手腕一頓,抬眸溫和地看著她,“乖,可能有點疼。”

痛!!疼痛讓明琬微不可聞地蹙眉,另一隻手氣憤地推開他,力氣之大,讓他往後退了兩步,方才清醒過來。

只見她指了指自己的嘴,一雙杏眸睜圓,瞪他,再瞪他,彷彿要噴出火來,無聲地控訴,真是個呆瓜,這麼久,還沒發現她不能言語麼?!

祁暄被她的表情逗樂,看來這次真的受了委屈,笑著解了她的啞穴。

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紫色外衫,微微蹙眉,粗魯地扯下扔到一旁,復又脫下自己的外袍,用內力拱幹後方才給她裹上。

明琬伸手攏了攏外袍,身上襲來一股暖意,狠狠一腳踩在那紫色外衫上,又解氣似地碾了碾。

祁暄輕笑,傾身湊近她瞧,“怎麼不說話?”

明琬眨巴眨巴眼睛,方才悶聲撲在他懷裡,“祁暄,你怎麼才來。”

祁暄被她突然的投懷送抱嚇得整顆心都軟了,胡亂在衣袍上擦乾淨手,伸手探到她額邊,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揩去她面上的汙垢,低聲哄道:“是我不好,不會有下次了。”

“我帶你回家。”

說罷,將她打橫抱起,半分不敢用力,生怕下一刻便將她折斷,試著換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他一動,她便蹙了眉。

他僵住,維持這個姿勢,順勢將她往懷裡摟了摟。

明琬整個人放鬆下來,累得昏睡了過去。

“殿下。”玄參牽著馬趕到,低頭,“屬下無能,未能找著離太子的蹤跡。”

偷偷看了眼祁暄懷中的明琬,心裡一咯瞪,王妃這是死,死了?

祁暄橫了他一眼,輕輕抱著明琬飛身上馬,勒緊韁繩,眸光冰冷,“玄武圖出現在錦城,他應當還在我殷國境內,叫南星多留意。”

景初,這筆賬本王記下了。

……

夜色濃重,清荷苑燈火通明。

明琬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她直直往下墜,彷彿沒有盡頭,直到落入一雙結實的臂膀。

眼睛眯開一道縫,復又閉上緩了片刻方才起身,頸側的疼痛讓她清醒些許意識,扶著床榻就要起身。

髒兮兮的衣物已被換下,換上清爽的裡衣,她瞧著身上的裡衣怔了片刻,她記得自己在祁暄懷裡睡了過去……

環顧了四周,這裡是清荷苑,染月這丫頭也不再,那她身上的衣物……

她搖了搖頭撇去亂糟糟的念頭,掀開被褥就要下榻。

“別動,你還有傷在身。”

祁暄站在門口,朝身後示意了一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提著藥箱跟進來。

染月跟在最後,抬頭見著明琬,哽咽了一聲,想上前伺候,撞上祁暄冰冷的眼神,只得噤聲,侍立一旁。

“一點皮外傷,哪有這麼嬌氣。”明琬坐回床榻,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床榻前的府醫,心思迅速轉動,只要這府醫一把脈便能知曉她中了千機之毒。

府醫身子抖了抖,莫名感到周身發寒。

祁暄不知她心裡已經百轉千回,徑直坐在床沿,給她墊了個軟枕,觸及她的目光,傾身一歪,整個人擋在她身前,遮住了他的視線,輕嘆:“有些時候,本王寧願你嬌氣一些。”

明琬扯著他的袖袍,“懷瑾,我……”

他明知自己無礙。

“府醫,給她看看。”祁暄轉頭吩咐,語氣不容置疑。

府醫走上前,明琬立馬將自己裹成一團,只露出兩隻撲閃的眼睛,可憐的很。

“怎麼?府醫又不會吃了你。”祁暄好笑,像剝粽子似的扯落被褥,無奈道:“仔細悶壞了自己。”

明琬呼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神,正色道:“我也是大夫,我最清楚自己的身子,何況哪有大夫給大夫看病的道理,傳出去砸了我濟世堂的招牌可怎麼好。”

祁暄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她這會兒有些反常……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涼聲開口:“你有事瞞著本王?”

“哪能啊。”明琬心裡直打鼓,面上猶雲淡風清,移開他的手,笑道:“殿下這是關心則亂。”

祁暄還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瞧,明琬心一咯瞪,攥緊了被角,也不管周遭是否有人,傾身吻上他的唇,玉指順著脖頸往下,最終停留在衣領處,吐息如蘭,“殿下,讓府醫下去,你給我上藥可好?”

染月和府醫同時低頭看地,王妃肯定希望他們假裝沒看到。

祁暄渾身僵硬了一瞬,方才遲疑地攬上心上人的腰,神情恍惚:“好……依你。”

“你們都下去!”

府醫和染月應聲退下,離去前,染月瞅了明琬一眼,體貼地掩上了門。

明琬的目的達到,勾唇,立馬從這人身上離去,慵懶地倚在床頭,眸光瀲灩,“給我倒杯茶,手疼。”

她在那山洞裡待了那麼久,滴水未沾,醒來更是渴的要命。

祁暄駕輕就熟地給她倒茶,心中的懷疑更甚,小狐狸今日一反常態,越是欲蓋彌彰,越是讓他懷疑。

他不該疑心明琬的,除都與她的性命相關,她不願說,他便永不過問。

明琬接過熱茶一飲而盡,將茶盞遞給他,指了指另一頭的樟木匣,“唔,金創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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