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琬睫毛輕顫了幾下,伸手擋住一縷刺眼的亮光,悠悠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你……何時醒的?”明琬剛要起身,便被他壓著肩膀按回去,他的青絲滑落在她的頸側,輕柔的似羽毛掠過她的心尖。

她欲掙扎,卻被這人撐著身子困於床榻之間,彼此間呼吸相聞,身子隔著兩層薄紗相觸,一時微微愣了神。

“怎麼?”祁暄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唇角帶笑,“尚未到辰時,再睡一會兒?”

明琬每日睡到辰時已成定律,不到時辰也無人敢擾她。

“不必。”明琬推開他,掀開錦被就要下床,抬眸不經意看到這人眉眼間的倦怠,有些納悶道:“殿下昨日沒睡好?”

她睡著時向來老實,應當不至於……

“尚可。”祁暄環抱著胸斜倚在床邊看她,他的王妃倒是睡得不錯,可憐他懷中抱著溫香軟玉卻只能強忍著不能吃,開窗吹了一夜冷風方才抑制身上的燥熱。

睡得好才是奇了怪了。

明琬點頭,不再多言,徑直將他晾在一旁,喚染月進來為自己梳洗換妝。

這是,惱了?祁暄利索穿好衣物,看著鏡前的人兒,頗有些懷念手中的觸感,搖了搖頭朝外廳走去。

染月早就在外頭侯著了,聽著傳喚趕忙進來伺候。明琬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淺茉色中衣,長髮將挽未挽,依稀可間頸側一枚淺淺的紅印,臉上氣色卻是不錯。

染月紅色臉低頭,也不怪她多想,昨夜殿下在王妃的屋子裡待了一夜……她這個做婢子的自然不該多嘴。

“你這丫頭淨想些什麼?”明琬斜眼過去,看她小臉通紅,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鎖骨看,不由得好笑:“並非你想的那樣。”

染月訥訥點頭應是,本妃說什麼就是什麼,心裡想的卻是,王妃第一次與殿下……難免羞赧,她自然要顧及王妃的面子,不能讓王妃難堪。

明琬才不管她心裡的想法,自顧自抹了些脂粉將紅印蓋住,對著菱鏡細細確認了一番,方才拿過一旁的碧玉簪子,素手盤了個簡單的髮髻。

接著又往臉上抹了些染月不曾見過的脂粉,一切完畢後,鏡中人已變成了一個容貌尚且清秀的女子。她身為宸王妃不好在外頭拋頭露面,換一副面容也方便些。

染月見明琬這副裝扮,睜大了眼,“王妃又要出門?”

昨日累了一天,今日要不不歇息一天?

“嗯,今日你留在府中,若木跟著我。”明琬收拾妥當後,轉身步入外廳,要染月習武還好,若讓她記些藥材委實為難了她。

祁暄早已命人布好了菜,見她出來,連忙站起身,將明琬拉至身前,為其落座後又親自給明琬佈菜。

明琬這些天已經習慣了這人的體貼,食不言寢不語,只顧低著頭喝粥,一小口一小口的,看來某人眼裡活像一隻乖巧的狐狸。

好想抱在懷裡順毛。

祁暄伸手撫上她的臉,又趁機揩了把油水,嘖聲道:“你這易容術倒是奇特。”

“這並非易容術,只是我為了方便用藥物研製的脂粉,於面板無害。”明琬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接過他遞來的錦帕,擦過嘴角解釋道。

前些日子祁落還向她討要了些。

話音剛落,吳伯從外推門而入,看到兩位主子恩愛如斯,一張老臉樂開了花,昨夜可是殿下頭一次宿在王妃房裡,他待會得吩咐膳房給王妃燉點補湯。

笑著朝明琬躬身道:“王妃,今日皇后娘娘在宮中擺宴,方才派人送了帖子,請王妃過目。”

明琬指尖一頓,拿過帖子,皺眉,宮裡的人無樂子可尋,說到底就是閒,三天兩頭舉辦宴會。要知道光憑一次宴會的花銷便足以抵上尋常百姓家一年的開銷。

“拒了,皇后若問起來便說是本王說的。”祁暄知道明琬不愛往宮裡走動,也不欲讓她為難,淡淡道:“雍王不久後回京,皇后此刻應是忙著替他物色側妃。”

畢竟雍王妃嫁給雍王后多年無所出,皇后可不得替兒子急。

雍王?明琬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看到他,雍王回京對祁暄可不是什麼好訊息,到時少不得又給他使絆子。

“你這個沒心肝的。”祁暄看到她的表情,伸手輕輕敲了她的頭,故作傷感:“好歹是本王的王妃,怎的一點也不關心本王的處境?”

明琬抿嘴而笑,“我自是信得過殿下的,雍王在京中獨木難支,偏又是個沒腦子的,翻不起浪。”說到這,她抬眸看他,問出自己心中很想問的一個問題:“懷瑾想要那個位置麼?”

明琬知道,只想他想,區區一個帝位對他而言並非難事。

祁暄定定地看著她,半晌才說道:“琬琬想當皇后麼?”

她可從未想過。兩人相視一笑,皆知曉了對方心裡的答案。

“殷國太小,四國太大。”他緊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我想要的左右不過一個你罷了。”

“你可信我?”

他從未被權勢束縛,七年為質也未曾動搖過他的初衷,守天下之志,護一人終老,其餘不過爾爾。

明琬抬眸,心跳漏了半拍,這人可真會說情話。

比話本子裡的還要好聽。

糟了,她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明琬眸光溫柔,轉身欲走。

“琬琬。”祁暄叫住她,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早些回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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