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莫斯科就學的醫。

「周先生棄醫從文,欲治國民心。我想我是沒有醫心的本事

「所以哪怕能解前線戰士ー人之疼痛,我這麼多年所學,也算是有了意義。」

許明朗盯著我看了許久,最後兀自笑了起來。

那我改變主意了。」

他將手插進大衣口袋裡,整個人癱在長椅上,頭則隨意的搭在靠背上看著天空

他說,「等你完成任務,我們一起去前線

「所以宋與箏,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請你一定要,拼命地活著…」

褚妍和衛朗開始行動之前,我帶他們檢視了歷任在賀洲成身邊的組織人員名單。

自前年組織人員名單被洩露後,32號就啟用了間諜名冊

只有最高領導以及對接的同志才知道他們的身份。

也只有一種情況,他們會被登記在32號的檔案室

那就是犧牲的時候。

衛朗在一個頁面停了很久。

最後他將那張名冊舉了起來:「老師,你認識他嗎?

我低頭,在觸及到那張黑白照片時,全身的血液都停滯了。

是穿著白襯衫,繫著領帶的人

和大多數人板著臉照的證件照不一樣,他嘴角揚著笑,右臉

漾起一顆淺淺的酒窩。

黑白照片讓他的眼睛顯得有些沉悶。

我抬頭,看向面前的衛朗

那時候オ發現,他和許明朗一樣,眼角都有一顆痣

我很喜歡許明朗的眼睛。

他笑時眼角會上翹,裡面永遠波光粼粼的,像是一汪泉水

我曾和許明朗說,「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覺著看到了希望

那時候他就會稍稍湊近我,用只有我們兩個聽到的聲音說

「那日後,你覺著日子艱難時,便多想想我的眼睛。」

我想我是要記得一輩子了,記得那雙如泉水般的眼眸,記得那顆在太陽下會透出小小光亮的淚痣,記得那個,溫柔的許明朗

記得在那個冬日,我舉起的那把英式左輪手槍。

記得,我落在他身上的那三枚子彈

兩年前,32號名單洩露後,賀洲成對峪北軍進行了一次大清

就在軍辦處,我看著那些我見過的的同志,那些和我懷揣著共同理想的同志,被他們扣上車。

許明朗從我面前過去的時候,我嗓子裡像是滋血般成,整個人就那樣愣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做不出一個動作

平時愛說閒話的人,用著我剛好能聽到的聲音,咒罵許明朗他們「不得好死」。

我腦子很亂,在想到底是為什麼走到這種地步,在想要如何能保全他們,在想,既已暴露了那麼多同志,我的身份可有保全?

後來從軍辦處他們的閒言碎語中,我拼湊出了真相

32號遭了奸細,特務名單洩露了大半…

知道我暫時安全,也知道賀洲成定是對我起了疑心

那天賀洲成回來得很晚,我窩在床上,車燈透過窗簾照進了房內。

不久,他在房外喊我「阿箏」,沒得到回應後,便作罷了

很晚了,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我敲響了他的房門。

他沒睡,軍裝甚至都還沒有脫

我哭過了,此刻眼睛一定紅得要命

就那樣抬著頭,望著賀洲成,「你會殺了他對嗎?

其實死,是最簡單的事情了

偏偏我知道,許明朗不會死,而是活著,生不如死地活著。

他答應帶我去見許明朗。

還是那處暗牢,我曾在這裡親眼見到賀洲成將燙針戳入一個特務的右眼。

而此時,許明朗就被架在刑架上,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我想我是該怕的,像很多年前一樣,怕到忍不住反胃。

可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裡卻一遍遍地告訴自已,

去擁抱他

去擁抱他

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慶幸讓賀洲成知道我喜歡許明朗,

所以此刻,我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抱著他

我看不到他的眼晴了,那雙如泉水般的眸子,如今卻是被鮮紅的血緊緊住

許明朗的聲音很輕,輕到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他說,「宋與箏,你只需記住那雙讓你看到希望的,我的雙眼……」

我告訴賀洲成,我想在牢裡陪許明朗一天。

那時候我們站在狹長又昏暗的走廊裡,石牆頂上的燈似有若無地在那裡墜著,賀洲成臉色清冷,抬起的右手帶起他厚厚的披風,最後又沉沉地落下。

他將手落在我的眼上,輕輕地摩挲著。

「阿箏,不要哭了」

賀洲成要回軍辦處,臨走前,他給了我一把槍。

「會用槍嗎?」

我點頭:「在軍辦處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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