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一世搶了張韻和的機緣,白蘇鬱心裡總是有點過意不去,拖到今日才慢悠悠抱著那幾本書,去尋張韻和。

白蘇鬱在張醫師的簡陋的住所面前踱步,有些猶豫。

不知道該先邁左腳還是右腳。

卻被裡屋正在收衣服的大娘熱情的招呼道:“白小姐是吧?快進來坐。”

白蘇鬱收到了訊號,便也順水推舟也就往裡屋走去。

還是上次熟悉的簡陋的佈置。

白蘇鬱見眼前的大娘約莫五十歲上下,便猜到應該是張韻和的娘。

甜甜的叫了一聲:“張大娘,我是來還張醫師書的。”

張大娘有些侷促,忙收拾出一個凳子讓白蘇鬱坐下,道:“白小姐,自韻和父親過世後,我們家也沒什麼像樣子的茶水了,我去盛碗綠豆湯您湊合著喝。”

白蘇鬱看她拘謹的樣子,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著“沒事沒事”

自然的接過張母端來的綠豆湯,小口喝著。

現在已經立夏,喝一點綠豆湯消暑是極為合適的。

白蘇鬱還沒開口詢問張母張韻和在哪?

張母也是一個喜歡聊天的人,拉著蘇鬱就開始說:“韻和這孩子命苦,喜歡讀書,卻因為祖上犯的事沒辦法走科舉這條路,他不甘心也沒有辦法。跟著他爹改學了醫術,這孩子聰明,無論是讀書還是學醫都學的極好。”

“他現在雖然為了照顧我留在了鄉下,可是我明白,他不甘心,這裡太小了留不住他的。得了空他總是一個人讀書,他總說書裡有他想去的地方。”

張母又絮絮叨叨說了起來:“我是個鄉下婦人,我也不懂。白小姐您是京城的人,您能來同韻和說說話我是極高興的。想來你也是個讀書人,他說的話你能明白。”

白蘇鬱見張母真誠質樸的樣子,心下更是愧疚幾分。

張母摸著白蘇鬱的小手說:“晚上留我家吃飯吧。前些日子那些流民一鬧,莊子上有些人受了傷,韻和忙著去後山上尋藥,說是買的不新鮮效果不好。”

白蘇鬱一聽張韻和在為那些傷員忙碌,心下也過意不去。

便主動起身要和張母一起張羅晚飯。

張母連連擺手,白蘇鬱雖然現在到莊子裡來了,可還是白家的大小姐,怎麼敢麻煩她做飯。

白蘇鬱苦笑,上一世她為了蕭成衍可沒少學煲湯做菜,卻收效甚微。

她默默跟在張母身後,圍著灶臺不時幫張母搭把手。

張母見這京城來的流落莊子上的大小姐這麼懂事,不禁心下對白蘇鬱的好感多了幾分。

兩人忙碌間,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娘,我回來了。”

白蘇鬱和張母同時回頭望過去,只見張韻和揹著一簍筐草藥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

張韻和看見白蘇鬱一愣,她怎麼在這。

白蘇鬱訕笑一下,想要說話。

張母性子直爽,張口說道:“人家白小姐來還書,還幫忙做飯,你快去收拾一下,等會一起吃飯啊。”

張韻和對著白蘇鬱點點頭,以示禮貌。

便回頭收拾那堆剛剛採摘下來的草藥了。

等張母熱情的端著三菜一湯上桌時,白蘇鬱早也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張家家貧,燭火也不甚明亮。

但張母熱情的閒話著家常,白蘇鬱不時附和幾句,張韻和悶頭吃飯,氣氛卻也很和諧。

白蘇鬱吃著鄉下極為簡單的家常菜,卻也不挑嘴,還連連誇讚張母的手藝好。

聽著張母嘮嘮叨叨的的話,又吃著新鮮的竹筍炒臘肉。

從張母的臉上,白蘇鬱不由想起了母親,她也是性格耿直直爽,想說什麼便是什麼。

雖然是高門嫡女,卻從小被保護的太好,不懂得後宅的腌臢事。

與白父成親後,再也沒有愛她的家人包容她了,她根本應付不好,等葉姨娘進門後,夫妻關係更是急速惡化,她太累了,總是一個人流淚卻不肯學著葉姨娘的樣子去向男人示弱。

白蘇鬱輕輕嘆息一聲,孃親也是個苦命人啊,若是沒有嫁給白父,而是簡簡單單的過一生也或許會很幸福吧。

張母注意到白蘇鬱的嘆息,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是飯菜不合口味嗎?”

白蘇鬱立馬搖頭,說道:“不是的,只是吃著張大娘您做的竹筍炒臘肉,想起了我娘從前在立夏後也總愛讓小廚房開了火做給我吃。”

張大娘不知白蘇鬱家中情況,隨口說著:“看來天下孃親都一樣,都記掛著自已的兒女。”

等用完晚膳,日頭已經黑下來了。

白蘇鬱起身告辭,張母忙說著外面黑,白小姐一個姑娘家走回去危險,讓張韻和送送。

“危險?”白蘇鬱心中不忍腹誹,她這好兒子後山採藥都讓她自已一個人去,完全沒有把她當白家小姐。

相處下來張韻和一直有禮有節,不卑不亢的,難怪上一世救了蕭成衍後頗得青睞。

張韻和打著燈籠走在前面,他身高腿長,腳步很快,白蘇鬱一直趕不上,卻也不好意思開口讓他走慢一點。

許久沉默後,張韻和緩緩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嫌上山採藥辛苦,再也不來了呢。”

他的語調雖然淡淡的,但這話卻帶著隱隱的埋怨。

白蘇鬱在後面,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回答道:“醫術也是要學的,書也是要還的,我前些日子太忙沒來請教問題,想來張醫師大人有大量,不會怪罪小女子吧。”

張韻和聽了她的回答,才放慢了腳步。

語氣溫和下來,問道:“書都看完了嗎?”

白蘇鬱可不敢造次,這人也忒不好糊弄了。

便老老實實回答道:“看完了,但是有很多地方不懂,還要向先生請教。”

張韻和耐心的開口:“哪裡不懂?很多是多少,你慢慢和我說來。”

鄉下的夏夜格外月朗星疏,漫天星宿照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兩人一問一答間,時光飛逝,不一會就到了主屋門口。

白蘇鬱還在和張韻和討論著《醫術藥典》中關於山櫻花可治麻疹的症狀辨別,她恨不能馬上拿出紙筆記下來。

張韻和見她勤奮好學的樣子,罕見的露出了笑容。

起身告別道:“送佛送到西了,改日小姐拿上紙筆再來請教吧。”

白蘇鬱經過今天和張韻和的相處,更是佩服他為人正直坦蕩,難怪能在小小莊子上遇到天賜機緣。

張韻和,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是你的以後都會屬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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