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一個星期的假?

程妃玥一巴掌呼到沈戰腦門上:“一個禮拜?你男人是頭牛都得累死在你身上!還有你那小身板受得了嗎?一個禮拜?你怎麼不乾脆辭職回家相夫教子還省的出來陪酒。”

沈戰捂著腦門和王宴告狀:“宴哥,程姐是個女大王,我跟著她三年,三年啊,整整三年,她動不動就揍我,你替我報仇!”

雖然但是,陪酒?

一提到陪酒,王宴剛才的柔情蜜意變成一腔妒火。

王宴自已捨不得揍沈戰,聽到程妃玥幫他揍沈戰,這感覺莫名有點爽。

當然,他和沈戰久別重逢,心裡怎麼想的不重要,嘴上肯定不能說實話。

王宴敷衍地給沈戰揉了揉腦門:“仔仔,出來打工哪有不受氣的?乖,你忍一忍就好了啊。”

程妃玥稀罕地瞧著王宴:“你倒是個明事理的,不像沈戰,好賴不分,我對他好他還不領情。”

王宴矜持地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一個家總不能有兩個傻的。”

沈戰點頭附和:“一個家有兩個傻的那還得了?”

“……”幾個人憋著笑。

沈戰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鬱悶地瞪著王宴:“我哪裡傻了?”

“傻人有傻福,你傻一點有福氣。”王宴不走心地安慰著他。

“別管傻不傻了,”程妃玥拽住沈戰的手:“下來,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像什麼話?快點,我開了幾瓶好酒,今晚不醉不歸。”

沈戰先打預防針:“程姐,我今晚酒量不行不能喝太多,免得耽誤我的事。”

程妃玥冷哼一聲:“今晚酒量不行?你別找藉口啊,我不管你有什麼破事,你讓我過來陪你借酒消愁,我開的酒你必須喝完。”

幾個小時之前,王宴要和沈戰老死不相往來,沈公子心裡難受,打電話要死要活地讓程妃玥跟他一醉方休。

程妃玥捨命陪君子,沈戰和王宴卻勾搭上了,這喝酒的意義自然不一樣了。

沈戰麻溜地從王宴身上爬下來,拉住男人的手往卡座裡邊走邊說道:“宴哥,程姐請客咱不喝白不喝,我們喝完酒再回家做愛做的事兒。”

謝清這才看清沈戰穿了什麼,他嘴角抽抽地問道:“沈大美人,就算你長得確實很好看,也不能這麼嚯嚯自已呀?”

程妃玥直接一巴掌又蓋到沈戰的後腦勺上:“誰讓你穿這個了?”

“宴哥啊。”沈戰撐開裙襬原地轉了個圈,神采飛揚地說道:“宴哥還沒見過我穿裙子的模樣,我特意挑了我最喜歡的這一套,怎麼樣,漂亮吧?”

“那你能不能把裡面的保暖內衣脫掉?這麼熱的天你包的這麼緊不熱嗎?你確定王宴喜歡你這麼穿?”謝清頗為奇怪地瞥了一眼王宴,這人審美有問題吧?

王宴很想說,他審美很正常,他剛看到沈戰裙子裡套保暖內衣也很驚悚的好嗎?

這話不能說。

萬一沈戰脫了保暖內衣,這裙子可沒幾塊布,露胳膊露大腿的,那不是便宜其他男人了?

程妃玥沒有顧忌,她上手扒拉著沈戰的裙子咬牙切齒:“一個家裡出不了兩個傻子打算出兩個神經病是吧?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再這樣穿我扣你工資!”

沈戰躲著她,朝王宴身旁靠著:“程姐,這個是你買給我的,你自已讓我穿又要扣我工資,哪有這個道理!”

“我讓你這樣穿了?”程妃玥抓不住人,索性命令道:“你馬上進去換衣服,要麼把裡面的衣服脫掉,要麼換成普通制服,總之,你不許穿成這樣給酒吧丟人。特麼的,我們‘夜色’好歹也是a市數一數二的酒吧,因為你帶頭穿奇裝異服,客人進來玩都以為誤入精神病院了。”

沈戰究竟穿了什麼?

一條婀娜多姿的紅色吊帶高開叉裙子,是程妃玥三年前特意給沈花魁弄來的戰袍,準備將他捧上a市第一美人的寶座。

彼時“夜色”客源量小,酒吧沒什麼特色專案,程妃玥尋思著,假如沈戰一戰成名,對於雙方來說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沈戰答應地很爽快。

他接過程妃玥給他的裙子就進了更衣室,進去就不肯出來。

沈戰藏著掖著說他要壓軸,要保持神秘感,讓程妃玥放心,他絕對會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程妃玥還來不及幻想發財的美夢。

沈戰確實是一戰成名了。

整個a市就找不出第二個吊帶裙裡疊穿保暖內衣的男人了——依著程妃玥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女人應該也不會穿得這麼癲出來拋頭露面。

他自已穿還嫌不夠丟人,還帶著酒吧其他服務員亂穿衣服,

無論多麼令人遐想的制服,裡頭穿上保暖內衣都醜得不同凡響,好好一個“夜色”,硬生生被沈戰這個奇葩變成了不三不四的cosplay。

別人家兔女郎性感妖嬈,胳膊是胳膊,腿是腿,“夜色”的兔女郎包的比街頭烤紅薯的大爺還嚴實!

“夜色”酒吧服務員的奇葩著裝,很長一段時間被a市的年輕男女掛在嘴邊,

程妃玥花了大精力都沒徹底整治好這個不良職場風向,罪魁禍首就是沈戰。

沈戰護著自已身上的紅裙,據理力爭:“程姐,我覺得很好看啊,這叫含蓄的性感。咱們華夏人講究留白和意境,白居易不是都說了,猶抱琵琶半遮面,全部露出來多低俗啊,我穿的多,別人更有想象空間。”

這麼一說,王宴覺得很有道理,他一錘定音,用行動證明他支援沈戰的審美:“看久了是挺好看的,走吧,不是說要喝酒,大家別杵在這兒。”

程妃玥狠狠地瞪了沈戰一眼,罵到:“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和你男人鎖死,不要出來禍害別人!”

沈戰點點頭:“程姐的祝福我收到了,我會和宴哥長長久久鎖死。”

王宴似乎想到了什麼,問了一句:“你那個鎖還在嗎?”

“在。”沈戰和他心有靈犀一點通,一下子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

王宴問的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兩個銀製的長命富貴鎖,

是王宴當年打工攢下來的錢,想送沈戰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

沈戰挑來挑去,挑了一對一模一樣的長命鎖。

長命鎖是小孩子戴的玩意兒,王宴嫌幼稚不肯戴,沈戰不由分說給王宴扣上,再沒脫下來過。

王宴不自覺地摸了摸心口。

謝清總問他大夏天不熱嗎,為什麼衣服釦子總扣的那麼高。

王宴一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戴著長命鎖,他真的滿羞恥的。

羞恥也捨不得摘下來。

長命鎖,鎖的不僅是富貴長命,也是他們拆不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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