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寒坐直了身子,他沒想到司澗淮早就發覺自己在車上,卻絲毫沒有詫異。

“可以不用在意我的,阿瀾一直很在乎你,這麼晚還不休息,拼命打你電話,你應該和他多聊兩句的。”傅墨寒看著後視鏡裡司澗淮無所謂的模樣,心裡忍不住對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感到幾分心寒。

“傅總說的所有話裡,有一句放在這裡其實有點道理。我是個外人,不該介入太多。所以,和司漸瀾多說無益。傅總有什麼事,還是直說吧。”司澗淮瞥了一眼手機,剛剛亮起的通話介面,立刻將它結束通話了。

司澗瀾既然這麼著急找他,多半就是怕傅墨寒對他不利,言語間難免有對傅墨寒不太好的措辭。

他沒回來之前,這個弟弟一直和傅墨寒像親兄弟一般,司澗淮自然不想因為自己,讓他們之間產生不必要的隔閡。

“既然如此,那我就長話短說,司澗淮你想要什麼,直接來找我。就算看著舅媽的面子,我能給你的一定不會含糊,但是你別打晚晚的主意。你不瞭解,她從小到大已經受了太多的苦,你我之間的事情,不該牽扯她。”傅墨寒盯著鏡子裡的司澗淮,語氣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

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各位傅總的尊重,司澗淮有點意外,但是很快便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傅總既然這麼心疼她,為什麼總要做那些事情,讓她痛苦不堪呢?”司澗淮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直接反問道。

傅墨寒不再說話,只是透過後視鏡看著司澗淮,許久,才沉聲道:“那次的事,你失去了舅媽,我也失去了父母。司澗淮,你到底憑什麼,對我這麼大的敵意?”

這一次,輪到司澗淮沉默了。

確實,那次傅墨寒一家遭遇綁架,並不是誰的錯,可是偏偏媽媽在他們家裡做客,在那一次一併被歹徒挾持了。

司澗淮生命裡唯一的光,就那樣消失了。

他也知道,傅墨寒在這次事件中,也是受害者。

可事實卻是,他是唯一一個活著回來的人。

甚至在事後忘記了所有,像一個正常的孩子,平靜長大了。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在司澗淮的心裡,傅墨寒便是與司勉沒有什麼差別的仇人。

片刻之後,司澗淮的車子駛出了停車場,傅墨寒站在後面靜靜看著他離開。

這是他們從綁架事件發生之後,第一次正式地單獨見面,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傅總,談的順利嗎?”林堯走出來,看著離開的車子,低聲問道。

“盯緊他,只要司澗淮靠進蘇晚晚,立刻告訴我。”傅墨寒說罷,向自己的車走去。

林堯默默嘆了口氣,這等於告訴他,談的不是順利與否,而是直接談崩了。

發動車子,林堯看著後座已經閉上眼睛的傅墨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傅總,夫人……需不需要接回家啊。”

“等她畫展結束吧。”說到這裡,傅墨寒忽然睜開了眼睛問道,“蘇青的畫展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只是讓你給錢,為什麼還請了國畫聖手左擲眠?你明明知道夫人也在籌辦畫展,蘇青把展廳位置定在晚晚畫展隔壁,這些事情你怎麼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林堯聽完,額頭立刻滲出一層冷汗來,最近公司事情也不少,他根本沒有關注過蘇青的畫展,只是開了一張支票給她。

“左擲眠?畫展在夫人隔壁?我真的不知道啊傅總。對不起,是我工作失職了,確實沒想到蘇青的動作這麼快。給她支票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她怎麼做到的?”

雖然不研究藝術領域,但是對左擲眠還是有些印象的。

不僅因為他是掛著神秘色彩的國畫大師,更重要的是,傅墨寒沒有受傷之前,其實對左擲眠還算是熟悉。

他是王超的遠房親戚,之前傅墨寒與王超關係不錯的時候,林堯經常聽見這傢伙提起自己這位叔公。

幾年光景,物是人非,王超更是連命都沒了,選擇了那麼慘烈的自殺方式。

“傅總,要不要我做點什麼?蘇青這麼做,夫人一定會誤會的。”林堯顧不得繼續憶往昔了,眼下重要的是如何補救他的疏忽。

深深嘆了一口氣,傅墨寒沒有接話,只是吩咐他辦件事情:“晚晚畫展當天,你送些花籃過去,就以傅氏集團的名義。”

立刻點頭,林堯應下,繼續駕車劃過了深深的夜幕。

接下來的幾天,蘇晚晚全身心投入到畫展之中,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一開始,孫彥還勸她幾句,後來乾脆什麼也不說了,只是默默陪著她。

隔壁的畫展也在緊張籌備著,蘇青將她的畫展定在蘇晚晚同一天,比起籌備了幾個月的巨擘,她自然有些吃力。

可即便如此,蘇青還是發瘋了一般,最近據說已經將自己關在畫室裡,好幾天沒有出過門了。

繪畫界的那一場沙龍,雖然極力包裝自己,還抱住了書畫協會會長的大腿,但是席間眾人的話還是讓她深深感受到了恥辱。即便有大咖加盟,即便有傅氏集團在背後做支撐,蘇青知道,自己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畫展依舊是一場笑話而已。

幾近崩潰,蘇青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畫布,和滿地的廢稿,已經陷入了極度絕望與癲狂。

她看著手機裡蘇晚晚獲獎的那幾幅作品,再看看自己毀掉的那些底稿,內心的不平更加強烈。

蘇晚晚不過是上了個普通的藝術院校,自己可是去國際名校讀過的,憑什麼她能畫出如此精妙的作品,自己的畫作總是缺乏層次和深度?

狠狠攥著手機,蘇青的手青筋暴起,幾乎快把螢幕捏碎了。

偏偏此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看見來電人姓名的一瞬,蘇青努力整理情緒,快速接通了電話。

“柳會長,您怎麼親自來電話了?”蘇青嗲著聲音。

人渣之間總有自己的訊號,蘇青從第一眼看見柳蘇然開始,就知道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果然,對面傳來膩歪歪的聲音:“小蘇啊,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啊。最近畫展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這邊幫點忙?”

看了看周圍的一片狼藉,蘇青也沒有遮掩,開口道:“柳會長您可真是及時雨啊,我這兩天沒靈感,畫展壓軸的作品,到現在還沒找落呢。”

電話另一端,像是早就猜到了這個回答,柳蘇然一臉得意地將一張構圖發了過去,然後貼近手機說道:“你看看這一副鳳凰涅槃怎麼樣,這可是我近些年來,看過的最完美的一張構圖。若是你能用巧手加以豐富,必然是一部神作!”

點開圖片看了一眼,蘇青整個人都震驚了,一隻仰天長嘯的鳳凰躍然紙面,雖然只是基礎稿,可已經相當震撼了。

“這,的確是不俗的作品。可是我要是用了,這幅圖的作者,不會來找我麻煩嗎?”蘇青抑制著激動,將擔憂說了出來。

柳蘇然淡淡一笑:“只要你努力,提前一點把畫作公佈,到時候需要交代的,就不是你而是她了。”

她?蘇青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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