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宋雲辭,沐棉大部分都是在獨守空房。

今晚自然也不例外。

沐棉冷冷的勾唇,躺在床上。

兩手緊緊的攥握成拳。

他不是很愛沐安琪嗎?當他看見心愛的女人和自已的鐵哥們睡在一起,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抓狂的表情?

想到這,沐棉笑了。

砰!

臥室的房門被猛的踹開!

沐棉緩緩的閉上眼睛,側身背對著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

冷凌的皮鞋聲響在寂靜壓抑的臥室。

那種冷意蔓延開來,襲上沐棉的心頭,帶著濃烈的刺鼻的酒味。

腰間一緊,被強有力的攫住。

啪!

宋雲辭在她腰部以下的地方狠狠的打了一下,發出刺耳的響聲。

“宋雲辭,我要睡覺!鬆開!”沐棉跪在床上,掙扎著,竭力掰開鉗箍在她腰間的那隻大掌。

每隔一個星期,宋雲辭就會發神經一樣過來對她實施無情的身心折磨。

每次都是這樣,沒有任何前兆,沒有絲毫憐憫。

每一次都帶著對她無盡的痛恨。

痛恨她拆散了他和沐安琪,痛恨她主動爬上他的床,以床照作威脅,逼迫他娶她。

“說,是不是你拿我的手機,同時給蘇南和安琪發了簡訊?”

低冷的聲音沉沉的質問。

見她朝床裡面逃離,他掐住她的腰,將他牢牢固定,一個發狠,恨不得將她撕碎。

沐棉痛苦的叫一聲。

“我沒有!她自已願意和蘇南好,關我什麼事?”沐棉咬牙。

是的,就是她以宋雲辭的名義發簡訊給蘇南,要蘇南在花樣年華大酒店等著宋雲辭。

之後,又以宋雲辭的名義發簡訊給沐安琪,叫她也去了花樣年華,她知道沐安琪會如約而去的。

沐安琪天天都在想著怎麼叫宋雲辭跟她離婚,然後自已好嫁進來。

沐安琪越是想什麼,沐棉越是叫她得不到!

那個蛇蠍女人,她配不上宋雲辭。

想到這,沐棉緊緊的攥著床單,承受著宋雲辭狠戾的掠奪。

“沐棉,你是什麼貨色我在清楚不過,你不用挑撥我和安琪的關係,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相信她。”

宋雲辭嘴角冷冷抽搐一下,那雙眼睛陰翳之極,力道在次一沉。

沐棉笑中帶淚:“宋雲辭,沐安琪在不堪,在你眼中也是最好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不辨是非的傻子!”

宋雲辭一把將沐棉纖弱的身軀扳轉過來,捏著她帶淚的下巴。

咬牙:“不堪的人是你,沐棉。”

他凝視著那曾經燦若星辰的烏眸,冷硬的心倏然一扯。

鬆手。

離開,頭也不回。

沐棉的身心傷痕累累。

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下來。

她不堪?

她愛宋雲辭愛了十年,卻抵不過和沐安琪在一起的一年。

曾經那麼驕傲的她,在宋雲辭這裡卑微的如同螻蟻。

他就是一座千年冰山,無論她怎麼捂都捂不熱,她又何必這樣輕賤自已?

這樣的婚姻,還有經營下去的必要嗎?

沐棉突然覺的好累,環抱著胳膊,躺在床上,氤氳的烏眸流露著一絲哀默大於心死的空洞。

第二天早上,沐棉忍著身體裡的疼痛,下樓。

宋雲辭不在,傭人梅姐說他老早就去了公司。

沐棉連早飯都沒吃,直接去了雲泰公司。

結婚一年,沐棉來雲泰的次數數不勝數。

每次來都是給宋雲辭送便當,送美食,冬天送大衣,夏天送冰激凌,而每次,宋雲辭都將她拒之門外。

她的熱情換來的是宋雲辭一次次的無情,久而久之,她的心也木了,死了。

她嫁進宋家的那一刻,覺得自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在宋雲辭這裡得到的是無邊的心寒和冷漠。

這次,她空手而來,一眼的平靜,卻順利的來到了宋雲辭的辦公室。

“有什麼快說,不說就滾。”宋雲辭頭都不抬,修長的手指翻閱著檔案,一臉的嚴刻。

沐棉悽然的一笑,站在他的對面:“宋雲辭,你就那麼討厭看到我嗎?討厭到不肯多看我一眼,不肯與我多說一個字?”

宋雲辭的嘴唇冷冷一抽:“說什麼?跟你有什麼好說的?想那個就回床上等我。”

她想做最後的挽留,卻反被他再次言辭羞辱。

沐棉徹底的死了心:“我們離婚吧。”

她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有力到震徹了宋雲辭的心。

宋雲辭抬眸,看著一臉淡然的沐棉,心,有一刻的鈍痛。

沐棉看著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我想通了,不管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走進你的心,我成全你和沐安琪,雖然我恨她,但是,誰叫你愛她呢?這樣束縛著你,你痛苦,我也痛苦。”

宋雲辭捏著手中的轉筆,咔嚓,轉筆被掰成了兩截。

“沐棉,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麼?”

“我是不被愛的那一個,所以,我選擇退出,其實,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嫁給你。”

宋雲辭起身,走過去,步步欺近沐棉,沐棉沒有後退,淡定的看著他。

她那雙烏眸在也不像從前那樣炙熱深情了,而是變的雲淡風輕。

一個發狠的欺凌,宋雲辭將她抵迫在了牆壁上,一隻手撐在牆上,一隻手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

“我還沒折磨夠,怎麼可能離婚?你給我聽著,當初你算計我,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手勁一重,沐棉渾身一個顫慄,皺眉,按住他那隻手:“宋雲辭,我已經付出了代價,你的目的應該達到了,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不堪的人身上,那樣多不值……唔……”

還沒說完,被突如其來的吻攪的心慌連連。

“不要……放開……”

“賤人,一面要離婚,一面不要我放開,看來,你自已都是矛盾的。”宋雲辭冷笑,突然抽手,將修長如竹的手放在她的唇邊。

沐棉別開臉,只覺的萬般羞恥。

“這場婚姻,由我主導,什麼時候我膩了你,我什麼時候放手。現在,你給我滾回去老實在家待著。”

宋雲辭將她一推,沐棉踉蹌後退著。

“宋雲辭,我不同意。”她被公司助理請了出去,在上前,卻發現宋雲辭正在接沐安琪打來的電話。

她咬牙,默默的離開了。

沐棉回到了沐家。

一個人待在爺爺曾經住過的臥室中,清除裡面的灰塵,自從爺爺過世後,每次都是她偷偷跑回來打掃,每次進來,裡面的灰塵厚厚的。

可見,除了她,沒人打掃。

這個時候,聽見窗外有人說話,沐棉停下手中的動作。

沐棉微微撥開紫色的窗幔,正好看見沐安琪和林雪站在窗外花園的花架下。

林雪是沐棉的二嬸,沐安琪的媽媽,沐安琪是沐棉的堂姐。

紅色的復古立領襯衫搭配著高腰的包臀裙,前凸後翹的沐安琪環抱著胳膊,手中拿著手機,一臉的得意。

“安琪,雖然你爺爺的遺產被我們弄到了手,但是現在沐棉和宋雲辭結婚了,宋家財大業大,以後她要是在給宋雲辭生個兒子,那她不是要做擁幾十億的財產嗎?你趕緊加把力氣,叫宋雲辭跟她離婚。到時候宋家的產業就是你的。”

林雪催促沐安琪。

沐安琪似乎不以為意,尖巧的鼻翼冷冷的哼了一聲:“媽,你就放心吧,雲辭絕對會跟她離婚的,她得意不了幾天的,我剛才跟雲辭打電話了,晚上他會來接我,順便在跟他商量離婚的事情,雲辭那麼愛我,一定會跟沐棉那個賤貨離婚。”

林雪一聽,在沐安琪的臉上捏了一下,一個勁的誇著:“安琪,你的辦事能力我當然相信,只是這跟推你爺爺滾樓梯不一樣,你慢一步,說不定沐棉就懷孕了。所以,一定要抓緊。”

“哎呀,知道了,媽,你難道忘了嗎,當初我爺爺死後,我挖走爺爺的腎救了雲辭的爸爸,宋雲辭從那以後就決定娶我為妻,哼,要不是那個不要臉的沐棉爬上了他的床,我早就是名副其實的宋太太了!”

林雪和沐安琪的對話令沐棉恨意更是加深,無意識的,她掏出手機,錄下了這對母女的對話。

原來爺爺那天不是自已滾落下來的,而是沐安琪推的!沐安琪這麼做就是為了得到爺爺的遺產!更可惡的是,沐安琪狠毒的害死了爺爺,還挖走爺爺的腎去救宋雲辭的父親,以此討好宋雲辭,好叫宋雲辭愛上她!

當時爺爺昏迷後,沐棉要送爺爺去醫院救治,沐安琪和林雪跑過來一個勁的栽贓她,說是她推的爺爺,說她是兇手。

最後因為爺爺腦顱出血而去世,她也因此背上了謀害的罪名,在勞教所呆了三年。

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她就是要報復沐安琪,於是她上了沐安琪最想嫁的那個男人——宋雲辭。

因為沐安琪栽贓她害死爺爺,這口氣,她忍不下去。

可是,就在剛才,聽見這對惡毒母女的對話,一切不堪的真相擺在沐棉的眼前,也促使沐棉改變了注意。

她不離婚了。

她要讓沐安琪永遠都得不到宋雲辭,永遠都當不成宋太太,她要讓沐安琪成為人人喊打的小三!

沐棉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張照片,照片上,老人慈祥和藹。

“爺爺,我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沐棉喉頭哽咽,淚水滴落在手背上,拿著手機,儲存了那份對話錄音。

沐棉渾渾噩噩的離開沐家,捏著那份手機錄音,準備聯絡律師起訴沐安琪。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朝沐棉橫衝直撞了過來。沐棉來不及躲閃,一下子栽倒在地。

手中的手機被甩多遠,她爬起來,要去撿地上的手機。正當她要伸手的時候,手機被人先一步撿了起來。

沐棉抬頭,卻看見了沐安琪和林雪。

“把手機還給我!”沐棉上前去奪沐安琪手中的手機,林雪一掌將她推開。

沐安琪冷冷一笑:“沐棉,你還真有招啊,居然偷錄我們談話?不過,你永遠都沒有機會起訴我了,因為,死無對證。”

沐安琪冷冷一笑,捏著手機,朝地上發狠的一摔,手機頓時粉碎。

“沐安琪,你以為銷燬證據就可以瞞過所有人嗎,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看看你醜陋的嘴臉!”沐棉氣的渾身直抖,揚手給了沐安琪一巴掌。

林雪見沐棉居然扇沐安琪耳光,尖厲的罵一聲,伸手,朝沐棉打了過來。

哪知,卻被沐安琪擋住。

沐安琪捂著臉,一副委屈十足的樣子:“算了,媽,如果小棉能成全我和雲辭,多打幾下我也甘願。”

從沐安琪的眼瞳中,沐棉看見倒影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是宋雲辭。

看見宋雲辭,沐安琪捂著臉,哭的更加傷心了。

沐棉轉身之際,被宋雲辭發狠的拽住胳膊:“誰給你這個膽子打安琪了?”

沐棉悽然一笑,和宋雲辭噴火的目光對視:“因為她該打。”

啪!

響亮的耳光打在沐棉的臉上,麻木了知覺,心疼卻越加清晰。

沐棉踉蹌後退,冷冷一抽嘴角:“宋雲辭,我永遠都是不被愛的那一個,無論我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錯的!你是個瞎子,永遠看不清沐安琪的真面目……”

“沐棉,你給我滾!”宋雲辭攬著沐安琪,絕情打斷沐棉的話。

沐棉看著沐安琪和林雪眼中劃過的得意,纖手不由的攥成一團,轉身,決絕離去。

宋雲辭看著沐棉的背影,深眸一沉。

一個星期後,宋雲辭依然沒有回來。

沐棉知道宋雲辭去了哪裡。

他和沐安琪在一起。

沐棉冷冷一笑。

“雲辭,沐棉實在太過分了,居然算計我跟蘇南同處一室,她為了拆散我們的感情,無所不用其極……”

咖啡廳內,沐安琪一臉的委屈,看著一臉嚴酷的宋雲辭,伸手,主動握著宋雲辭的手:“雲辭,你什麼時候和她離婚?”

宋雲辭正要開口的時候,沐棉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過來了。

主動挽著宋雲辭的胳膊,看著沐安琪:“我和雲辭不會離婚的,沐安琪,你死了這份心吧。”

沐安琪見沐棉緊緊的挽著宋雲辭的胳膊,眼中的嫉妒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又裝作一副柔弱小白兔的狀態,幽怨的看著宋雲辭:“雲辭,小棉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我祝福你們。”

沐安琪說完,眼眶裡的淚水嘩啦啦的往下落,讓人看了無不心揪。

當然,並不包括沐棉,沐棉知道,沐安琪善於演戲,這些都是偽裝的。

沐棉又伸出另一隻手,扣在宋雲辭的胳膊上。

宋雲辭冷冷的抽回手,看都不看沐棉:“這不是你來的地方,滾。”

沐棉抽笑,坐在那裡,橫眉冷對著沐安琪,捏著手中的高腳杯,將杯子裡的香檳盡數潑灑在了沐安琪的身上。

沐安琪驚叫出聲,來不及抵擋,臉和胸脯被潑的到處都是,一身的狼狽。

宋雲辭眸色一沉,上前脫下外套護著如同落湯雞的沐安琪,憤怒的瞪著一臉鎮定的沐棉:“沐棉,你是不是想死?”

“就算我死,也是你宋家的鬼,在說活著我都不怕,我怕死嗎?宋雲辭,你在外養小三我不管,但是,麻煩你,別帶著她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畢竟小三這種噁心的敗類終究是見不得光的。”

沐棉抬高嗓門,讓咖啡廳裡的客人全部聽見。

隨即,異樣的目光朝沐安琪這邊投了過來,有的捂嘴偷笑,有的鄙夷不屑。

“雲辭……”沐安琪眼睛裡面溢滿了淚水,捂著臉,傷心的哭跑了出去。

宋雲辭氣的臉色發青,捏著沐棉的手,不斷的收緊,沐棉隱忍著疼痛,不卑不亢。

砰!

宋雲辭將沐棉粗魯的塞進了車內,帶上了車門。

沐棉支撐不住的倒在了副駕駛座位上。

她欲起身,卻別宋雲辭一個發狠撕碎了外衣。

“該死的女人。”宋雲辭掐著她的脖子,險些叫她窒息。

沐棉痛的皺起眉頭,悽笑著,像是一個被擺弄的木偶,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了下來:“一面和沐安琪談情說愛,又一面強行跟我這樣,你不覺得自已很噁心嗎?我突然覺得,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她海藻似的長髮被他牢牢掌控,迫使她看著他,銀牙緊咬,一字一句:“沐棉,噁心的是你,為了自已那點虛榮心,搶走安琪的一切,真正的第三者也是你沐棉。”

“不被愛的那一方才是第三者,相反,我也不需要你的愛,因為我也不愛你,更算不上什麼第三者,我嫁給你就是為了報復沐安琪,因為她壞事做絕……”

還沒說完,呼吸被宋雲辭扼制,強勢而霸道,她僅連一絲抗衡的餘地都沒有。

宋雲辭恨沐棉,現在更恨,尤其聽了她剛才那番絕情的話。

直到一股鹹腥刺入鼻腔,腥紅的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宋雲辭才鬆開她。

他捏著沐棉的下巴,深邃的眼眸膨脹著無盡的怒火:“賤人,你放心,我不會和你離婚,我要把你留在身邊一點點的凌遲你的心,讓你為你所做的這個選擇付出慘痛的代價。”

如果她是為了虛榮心嫁給他,他心裡或許會好受些,然而,她嫁給他只是要利用他來報復沐安琪!

該死的女人!

他會讓她後悔的!

宋雲辭胸腔膨脹的恨火幾乎要把沐棉焚燬,如同火山爆發一樣淹沒了沐棉。

極致的疼痛蔓延到了沐棉的整個身心,她隱忍著咬牙,卻不哀求一聲。

“你裝什麼清高?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爬上床勾搭我的?”宋雲辭捏著沐棉的下巴,力道深重的彷彿快要嵌進她的骨髓中:“沐棉,你真賤。”

宋雲辭那雙深邃的眼眸流露著無以復加的駭怒,如同地獄的惡靈,凌遲著沐棉。

沐棉越是隱忍,他越想要征服她。

他看著她那雙氤氳的眸,和從小的那個她一點點重疊。

“雲辭哥哥,我長大可不可以嫁給你?”

“不可以。”

“雲辭哥哥,這是我親自做的音樂盒,生日快樂。我希望每年的生日都是我為你過。”

“不需要。”

每次,她都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她的後面,怎麼甩都甩不掉,她是那樣的熱情,無論他走到哪裡,就能看見她鬼鬼祟祟的小身影。

那時,懵懂而美好的情愫在他心裡滋長,開起了一朵朵小花……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她從那個時候就有了利用他來爭強好勝的念頭。

宋雲辭那張臉越發的寒冷料峭,狼腰再次重重的一沉,沐棉痛的直顫慄,她感覺自已掉進了一個煉獄中,身痛,心更痛。

一切迴歸平靜,沐棉披頭散髮的坐在那裡,冷冷的看著前方的虛空。

宋雲辭坐在車內,有些頹廢的抽菸,手中拿著手機。

“雲辭,你在哪裡?為什麼不來找我,你真打算和我了斷嗎?”

手機那邊,是沐安琪傷心的聲音,宋雲辭點燃一根菸,吞雲吐霧,精雕細琢般的深刻面龐上蒙著一沉陰晦,唇角薄冷的勾起:“寶貝,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他從來沒有這樣親暱稱呼沐安琪,這是第一次,只因,他故意叫給沐棉聽的。

如果是以前,沐棉的心肯定難受,而現在,她的心已經死了,就算宋雲辭叫沐安琪一千遍寶貝她也不會難受。

因為她意識到,她愛了十年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去愛。

宋雲辭掛了電話,薔薇色的性感薄唇溢位兩個字:“下車。”

沐棉愣一下,緩緩的下車。

黑色邁巴赫疾馳而去,消失在沐棉的視線中。

沐棉忍著身體火辣辣的疼痛,踉蹌的走在繁華的霓虹街巷。

以前,她覺得宋雲辭沒有情,現在她終於明白,宋雲辭有情,只是把那份情給了沐安琪。

的確,宋雲辭說的對,她才是第三者。

因為她永遠是不被愛的那一個。

沐棉淒冷的笑了。

夜空,一道閃電劃過,將她那張臉映襯的更加蒼白。

夜幕被陰沉的鉛雲籠罩,越發的陰霾。

大雨傾盆而下,砸在沐棉的身上。

沐棉頭暈目眩,支撐著朝前方的公交站牌走去。

不遠處,女人坐在車上,帶著一個墨鏡,透過鏡片看著倒在雨泊中的沐棉。

女人得意的一笑,唇角劃過一絲陰狠。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沐安琪的媽媽林雪。

她拿著手機,正在接打電話。

那邊,傳來沐安琪低低的聲音:“媽,你放心,雲辭和我在一起,趕緊叫他們動手。”

林雪嗯一聲,掛了電話,吩咐坐在身後的兩個男人下車。

雨幕遮天,宋雲辭坐在駕駛坐上,深邃的眸凝視著車外,因為胸腔的鬱悶而顯得愈加的煩躁,他很好的將那份煩躁掩飾了下去。

沐安琪挽著他的胳膊,小鳥依人:“雲辭,我有些冷。”

她渴望宋雲辭能脫下衣服為她體貼的披上。

宋雲辭卻將她的手輕輕的拿開,啟動引擎:“我送你回去。”

車速掉頭,駛向了宋雲辭之前經過的那條路。

在他心裡有一個念頭正驅使著他。

他要回去找沐棉。

當時一時憤怒要她下車,而現在看著外面下著傾盆大雨,他有些後悔了。

沐安琪知道宋雲辭折回去是找沐棉,透過後視鏡看著宋雲辭些許擔憂的幽眸,她勾起了紅唇。

忽然捂著肚子,沐安琪啊呀一聲:“雲辭,你先停車。”

宋雲辭不得不將車速減緩:“怎麼了?”

沐安琪皺蹙著秀眉,一臉痛苦的樣子:“雲辭,我肚子痛,好像要來例假了,我沒有衛生棉,你陪我下車去買好嗎?”

宋雲辭沒有做聲,將車駛去了超市的方向……

這邊,林雪吩咐兩個男人將昏倒的沐棉架上了車。

林雪摘掉了墨鏡,抬起沐棉的下巴,那雙鳳眼的陰狠越發的明顯了。

“賤人,想對付我們,還嫩著點。”說完,又叫人將沐棉的眼睛和嘴巴捂著,啟動引擎,消失在了夜色的雨幕中……

……

沐棉從渾渾噩噩中醒了過來,總是感覺有閃光燈在自已的臉上照來照去,她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頭。

身體一涼,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寒噤。

倏然,一股溫暖將她包裹,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男人寬闊溫厚的胸膛。

“不要拍!都別拍了!都給我滾!”耳邊傳來了男人憤怒的聲音。

沐棉驚醒,猝然發現自已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個男人的懷中,男人將她緊緊的摟著,因為憤怒,力道不斷的加重。

沐棉在一看,這個人是蕭沉,宋雲辭和蘇南的大學同學。

沐棉心頭一沉,下意識的將他推開,然而,房間門口卻站滿了人,那些人拿著攝像機,對著她和床上的蕭沉不斷的拍照。

她沒有穿衣服,無處可逃,呆坐在那裡,腦袋翁嗡嗡的像是要爆炸一樣。

她記得她被宋雲辭趕下了車,外面下著大雨,她在雨泊中深一腳淺一腳艱難的行走著,或許是她身心太痛,已經失去了知覺,她記不得事後發生了什麼,一醒來就面對這種失控而難堪的場面!

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來不及多想,她和蕭沉很快上了北市頭條。

網際網路上,電視上,還有報紙上,全部登載了她和蕭沉光著上半身摟抱在一起的一幕。

那些照片被放大了無數倍,分批登在網上。

一夕之間,沐棉成了北市最臭名昭著的女人。

這幕後的推手她懷疑是沐安琪乾的,可是沒有證據,她也只有猜測。

沐棉不知是怎麼回到了宋家,一路上,總感覺有人戳著她的脊樑骨,罵她不要臉,說她給宋雲辭丟人。

她捏著手,加快步伐。

她要堅強,沐安琪別想打垮她!她連夜回到沐家,將買來的針孔監聽器放在沐家的各個角落,這麼做是為了方便監聽林雪和沐安琪的對話。

夜風凌亂了沐棉的長髮,她戴著口罩,趕回宋家,經過一家便利店,一個熟悉的面龐一閃而過。

“現在我在此澄清,和蕭先生在一起的女人不是我的妻子,外界傳播的那些新聞照片純屬謠言,若媒體在不撤回,我只好選擇上法院起訴……”

在她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宋雲辭沒有嘲諷,而是第一時間開釋出會為她開脫……

沐棉頓住了腳步,看著電視螢幕上的那個沉穩儒雅的男人。

她是他的妻子……

第一次,她聽見從他口中說出,心,不受支配的激盪著。

回到宋家,宋家的傭人比以往更加冷漠了。

都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沐棉,沐棉直接遮蔽傭人們厭惡的目光,從容自若的上了樓。

纖細的手有些吃力的推開了臥室的房門,沐棉需要去浴室把自已一身的狼狽和汙垢洗滌掉,那樣她才能重新振作起來。

沐棉開燈,卻看見宋雲辭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交疊著修長的雙腿,一臉的陰沉,雙犀利的黑眸如同X光線一樣逼視著她。

宋雲辭那精緻深刻的臉上寒風料峭,冷若冰霜,看上一眼,仿若能把人置身於冰凍的北極圈。

沐棉的步伐有些下意識的後退著,身體卻堅持著挺直,虛弱的開口:“謝謝你。”

謝謝他今天在開釋出會替她解圍。

雖然,他只是為了他宋家的名聲。

宋雲辭微微傾身,給自已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薄唇浮出了一絲冷意:“謝我什麼?替你解圍?即使你不要臉,我們宋家還是要顧及顏面的,所以,你在怎麼放蕩,我還得替你兜著。”

“宋雲辭,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實……”

“不過既然要謝我,多少拿出點誠意。”他扯散了脖頸上的領帶,倒躺在沙發上,那雙眼睛越發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半眯著,微微抽搐一下,一絲駭怒劃過眼底。

“過來給我敬一杯酒。”

沐棉咬唇,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步伐有些艱難,像是要趕赴刑場一樣。

“過來!”宋雲辭惱怒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等到沐棉還沒有站定,他伸手,一把將她拽座在旁邊。

沐棉有些失去重心,兩手無意按在他的大腿上……

刷一下,沐棉的臉紅了。

“看來,蕭沉是沒有滿足你了?”宋雲辭伸著修長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咬牙,一字一句。

薄荷的氣息夾雜著一絲酒氣,噴灑在了沐棉的臉上,沐棉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頭,拿開他的手,為他倒了半杯酒。

她不想跟他糾纏,只想去浴室洗滌掉身上的塵垢。

倒好的酒親自遞給宋雲辭,而宋雲辭沒有接,而是開口,薄冷的說:“用嘴餵我,侍候男人你不是最拿手的麼?沒必要在我面前裝作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你是什麼貨色我在清楚不過。”

“宋雲辭,我是被人算計的,你沒必要在這兒冷嘲熱諷,如果你覺得我丟了你的顏面,可以選擇離婚。”

“呵呵,離婚,離婚了你好跟蕭沉快活麼?沐棉,你越是想離婚,我越不叫你如願。”宋雲辭捉住她的胳膊,力道加沉,那雙眼睛裡的妒火一點點的蔓延,漲滿了他的瞳孔。

沐棉有些害怕,掙扎了一下,宋雲辭一個重力將她攬了去,酒液從酒杯流溢位來,侵溼了沐棉的襯衫。

頓時,玲瓏的曲線毫不掩飾的勾勒了出來。

沐棉兩手牴觸著宋雲辭的欺近:“宋雲辭,我現在沒心情,放手!”

“跟蕭沉在一起就有心情,跟我就沒有心情了?”宋雲辭咬牙切齒,輕而易舉毀滅了阻隔他的一切障礙物。

沐棉身心一涼,用力的推著他,可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了宋雲辭的怒火,他掐住沐棉的脖子,低首,在她嘴唇上咬一下,聲音如同暗夜的幽靈:“沐棉,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他像一頭兇惡的困獸,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沐棉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漸漸失神。

脖子上和胸前是殘留的兇蠻刺眼的齒痕。

沐棉只覺得痛,沒跟毛孔和血管都被疼痛漲滿,她深呼一口氣,艱難的從大床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去了洗浴室。

她拼命清洗自已的身體,想把自已傷痕累累的身心洗滌乾淨。

自從這一晚之後,沐棉就在也沒有看見宋雲辭,他很少回來,即便是回來,也只是逗留幾分鐘,交代一番又去公司。

沐棉對此也沒有過問,對於宋雲辭,她已經死心了,她對他的那份感情早就被他親手撕碎,從此,她不在抱任何希望。

沐棉沒事的時候,就會回到沐家,回到爺爺曾經住過的臥室,將沐家裡裡外外清掃一遍。

就好像爺爺當初還在世的時候那樣清爽乾淨。

透過窗戶,沐棉看見沐安琪開車過來了,她心中起了防備,便從後門離開。

這個時候,沐棉看見和沐安琪一起下車的還有宋雲辭。

沐棉的心一抽,壓抑著內心的難受,咬唇,扭頭便離開了。

經過一片鬱鬱蔥蔥的林蔭道,沐棉卻撞見了蕭沉。

蕭沉手插在褲袋內,靠在黑色的法拉利上,一臉的陰鬱,他本來就是等著沐棉的,看見沐棉,眸色稍加明朗,端正了姿勢,走上前叫了一聲沐棉。

沐棉面無表情,甚至那雙眼睛裡還帶著些許恨意。

她已經派人調查了蕭沉,這幾天他一直和林雪沐安琪有來往,也就是說,上次她被打暈,直接送到他的床上,根本就是他和林雪母女的陰謀。

他們竄通一氣,來合夥整她,叫宋雲辭越發的厭棄她,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沐棉捏著手骨,不卑不亢的和蕭沉擦肩。

心字頭上一把刀,她必須忍,等到她僱的那個秘密偵探查出了一絲蛛絲馬跡,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沐棉,對不起。”

蕭沉再次叫住了沐棉。

沐棉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朝前走,她一刻都不想跟蕭沉打交道。

蕭沉加快步伐,追過去攔住了她的去路:“沐棉,我和你一樣,也是受害者,但是,我知道,你的傷害遠比我的要多,所以我才會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沐棉只是冷冷一笑:“這麼說,我該感激你了?”

蕭沉搖頭,掏出了自已的手機,一臉的誠懇:“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把這個拿去。”

沐棉慍怒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蕭沉手中遞過來的手機,並沒有打算接過。

蕭沉嘆一口氣,便劃開手機觸屏,開啟了一個播放檔案。

螢幕上,沐棉看見了昏迷的自已被兩個男人帶進了蕭沉的放假,而蕭沉並沒有清醒,他躺在房間的大床上,似乎不省人事。

沐棉眉頭一皺。

“當時我也是昏迷的,我並不知道你被人抬去我的房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群記者圍著我們,我懷疑這件事是沐安琪乾的,所以,我這幾天一直都在尋找證據。”蕭沉無辜而又惱火。

沐棉看著蕭沉,從他的眼中沒有找到一絲撒謊的痕跡。

“沐棉,這件事我已經跟雲辭解釋過了,我希望他不會誤解你,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出水落石出,為你我討回一個公道。”

蕭沉一字一句,眼中的堅定令沐棉稍加動容。

沐棉什麼也沒說,視線緩緩的移開,繼續朝前行。

倏然,一陣天旋地轉,她頭重腳輕的起來。

扶著額頭,只覺得眼冒金星。

蕭沉及時扶住了她,在她耳邊憂忡的問:“你沒事吧?”

宋雲辭站在二樓的落地窗戶旁,手中夾著一根香菸,香菸嫋嫋,在他指尖纏繞,暈開,那張陰沉的臉越發的陰晦不明。

視線如刀一樣定格在了林蔭道上的一對男女身上。

手中的力道一點點的收緊。

看著蕭沉抱著沐棉上車的一幕,宋雲辭的眼睛比之前還要陰沉,渾身散發著寒風料峭般的冰冷,似乎能凍住周邊的一切。沐安琪見狀,本來還是好心情的她一下子愣住了,眼中的笑意一點點的散去,緩緩的靠近著宋雲辭,順著宋雲辭的視線看了過去,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猩紅的蔻丹手指一點點的揪攪在掌心中,收緊。

沐棉被蕭沉帶去了醫院。

沐棉臉色蒼白,捂著口鼻,似乎很難受的樣子,蕭沉見狀,眉頭皺蹙著,將她直接掛了急診室的號。

蕭沉臉色憂忡,在走廊上來回的踱步,緩緩的搓著手。

約莫半個小時,走出來了一個急診科大夫,蕭沉忙走上前詢問沐棉的病況。

那個急診科大夫扶了扶眼鏡,對蕭沉說:“應該去婦科,因為我懷疑她是出現了妊娠反應。”

蕭沉一開始還是蒙的,有些不解的看著那個大夫,大夫笑了笑說沐棉很有可能懷孕了。

沐棉緩緩的撫觸著自已的小腹,心情沉重。

似乎還難以消化婦科大夫剛才的那番話,心緒複雜,悲喜交加。

她有了孩子,是她和宋雲辭的結晶,在過去的一年中,她一直盼望著能懷上宋雲辭的孩子,她以為,如果能有一個孩子,說不定宋雲辭會改變對她之前的偏見,可是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她卻覺得有些害怕了起來。

宋雲辭會接受這個孩子嗎?

“這位太太,以後回去一定要跟上營養,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這樣對胎兒不好。”婦科大夫溫和的提醒著她。

沐棉悶悶的嗯了一聲,緩緩的走出了婦產科,依然不忘捂著自已的小腹,眼神流露的悲切和欣喜一點點的交織著,錯綜複雜。

蕭沉看著她,迎了過去。

“我送你回去吧。”蕭沉關切的說。

沐棉搖搖頭:“我自已回去。”

蕭沉一直跟著沐棉,直到走出了醫院。

沐棉有些慍怒:“我們並沒有什麼,但是你這種行為會讓我丈夫引起誤會,請你離開。”

蕭沉想了想,似乎也覺得不妥,可是他又擔心沐棉的身體。

“我打電話給雲辭,叫他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已打電話給他。”沐棉說完,便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宋雲辭的電話。

蕭沉見狀,有些失落的上了車。

“雲辭,你現在在哪裡?”沐棉壓抑著內心的激動,聲音溫柔。

在她得知自已即將做母親的那一刻,她的心一片柔軟,那份柔軟觸及到了她的心底深處,一點點的消磨掉了那份怨恨。

她突然明白,她不應該把對沐安琪的怨恨轉移到宋雲辭身上。

宋雲辭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應該試著緩和他們之間的感情,她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和安琪在一起。”手機那邊的聲音冷的像冰。

沐棉的心頭一沉,像是被一根針刺了一下,她壓抑著內心的難受,微微一笑:“你可以過來一下嗎?我在醫院門口等著你,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沒時間,我要陪安琪。”宋雲辭有些不耐煩,一番言簡意賅後,便果斷的掛了電話。

沐棉的心在滴血,她捏著電話,眼前一片模糊。

一個人默默的漫步在大街上,淚水被風吹乾。

宋雲辭有些煩躁的掐滅了菸蒂,啟動引擎,加大油門,在北市漫無邊際的遊蕩著。

沐安琪看著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有些嫉妒,她知道,是沐棉干擾了他。

“雲辭,就在這兒停車吧,我想回去,你看起來有些累,也回去休息吧。”

宋雲辭緩緩的停車,沐安琪下了車。

沐安琪目送著宋雲辭開車離去,眼睛裡的柔光漸漸被陰狠代替。她揮手,招來了一輛計程車。

“去醫院。”因為在之前,她聽到了宋雲辭和沐棉的通話,通話中,沐棉告訴宋雲辭,她在醫院門口,所以,她要去看看,沐棉究竟在醫院裡面搞什麼鬼,以至於宋雲辭這樣魂不守舍。

沐安琪到了醫院,便直接去找醫院的院長。

“王院長,幫我篡改一個女人的醫療檔案。”沐安琪掏出了一張支票,直接甩在王院長的辦公桌上。

王院長看著那張支票,眼睛泛起了貪婪的光芒。

沐安琪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事成之後,我會在給你一張支票,想要多少你就填多少,怎麼樣?”

王院長一聽,握了握沐安琪的手:“沐小姐放心,我會辦成這件事的。”

沐安琪象徵性的伸手:“那我提前謝謝院長了。”

沐安琪離開醫院後,得意的回到沐家,靜等著訊息。

沐棉一個人打車回到家,在家默默的等宋雲辭回來。

她手中捏著那個孕檢單,思緒複雜,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著外面的暮色。

越是盼望他回家,他越是不出現,沐棉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坐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

模糊中,她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緩緩睜眼,看見醉醺醺的宋雲辭走進了客廳,沐棉睡意全無,從沙發上站起身,眼巴巴的看著宋雲辭。

宋雲辭手中的公文包被傭人接過,他扯了扯領帶,看都不看沐棉,上了樓。

沐棉跟了過去,跟著他走進臥室。

“我懷孕了。”沐棉將孕檢單子放在書案上,宋雲辭垂眸,一眼便看得見。

他輕嗤一聲,在靜謐的臥室中極其的刺耳。

隨即,伸手,將沐棉一把拽過去,滿身的酒氣暈散開來,沐棉有些難受的別開臉。

“你想叫我說什麼?恭喜你和蕭沉?”他捏著沐棉的下巴,眯著深邃的眼睛,薄唇如刀一樣。

沐棉伸手,握住那隻鉗制她下巴的手指:“宋雲辭,孩子是你的。”

“呵呵,怎麼會那麼巧?一個月前你揹著我和蕭沉在一起,要不是我替你兜著,你還有臉在北市待下去麼?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宋雲辭緊緊的扣住她的腰,將她發狠的抵迫在了書案上。

沐棉滿心的期待一下子被宋雲辭消滅的無影無蹤,她整個人跌入了一個無底的冰窖中,寒涼一片。

沐棉落淚,悽然一笑,發狠推開宋雲辭:“宋雲辭,你不配做孩子的父親,你既然不承認,我也不強求。”

沐棉要逃離,她要離開宋雲辭,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為了孩子,她要離開。

她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她不希望在他降臨在一個充滿怨恨的家庭中。

宋雲辭卻不鬆手,一個霸道的攫取,將她融入了滿身的酒氣中。

沐棉仰躺在冰冷的桌子上,奮力的反抗著,不叫宋雲辭接近:“宋雲辭,我決定了,我成全你和沐安琪,我們離婚吧!”

為了孩子,她可以遠離這些是非。

“沐棉,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一塊不要的抹布?用完了就丟棄?”宋雲辭駭怒的瞪著她,有力的大掌支撐在桌面上,一隻手撕碎了眼前一切的障礙物:“你慾求不滿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滿足你,可你卻揹著我偷人,是當我眼瞎還是當我不存在?”

沐棉倒抽一口冷氣,忍著身體被刺穿的疼痛,咬牙:“夠了,宋雲辭,離婚吧,那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沐安琪在一起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在心動的期限裡,無限喜歡你

楠熙

穿越之重振我中華之名

漫長的夜遙遠的你

符離夜帶刀

北境以北

定乾坤

土地公公

我在衛校的那些年

相思寄予江南呀

覺醒後,我無敵了

平生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