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瞳回身,並未有多驚訝,研究著牆上的銘文,坦然回道,“那日一別,已是兩年,不過聖皇陛下竟然願意親自下到這沙土之地,當真令我意外。”

“寡人不下來,以他們的實力,若是破不開熵止,勢必要被你活埋至此。”聖皇見夜瞳身負重傷竟仍不怕他,他有些意外,同時又點了點頭,“逆雲殤果真大才,培養出你這樣妖孽的學生,處變不驚,若你不是他的學生,我真想把你拉入麾下。”說到這,他輕笑一聲,他愛才,惜才,卻無法納才,逆雲殤身邊的人他見識過了,無論到了何種境地,他們始終都忠於一個他所不知道的信念,這樣的人,他駕馭不了。

“真是矛盾。”夜瞳看穿了聖皇心中所想,無奈地嘆了口氣,回身看包裹著洞府的無形法陣。

“你們究竟忠於什麼?寡人真的很好奇,近萬年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凝視著夜瞳,聖皇問出了潛藏在他心中數千年的問題,殘賈從未忠於他,他早就知道,他已經把能給的,不能給的,都賞賜給殘賈了,最後竟還比不上一個萬年甦醒的逆雲殤。

“聖皇陛下,您還有家人亦或是後代在世嗎?”夜瞳毫不客氣地問道。

聖皇並不覺得冒犯,只是簡單回答道,“當然,我堂堂一國之君,怎會沒有。”

“您希望他們過得好嗎?誠然,他們也許不能像您一樣長久的活上百年,千年甚至萬年,但是他們的後代會不斷地延續下去。”夜瞳說道。

“寡人自然希望自已的家族,繼承者可以延續下去,無論寡人能否永遠的活下去。”聖皇回答道。

“這重界大陸的雙氣已經極度不平衡,您覺得最多還能延續幾年呢?”作為一方君主,聖皇無疑是在規則內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所有,這一切,夜瞳都看在眼裡,至少,相比於某位宗姓君主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因此,夜瞳願意一步步引導聖皇,明白殉道者為的究竟是什麼。

“寡人不知,就天逆城一戰來看,這片大陸的存續時間,恐怕已不足千年。”聖皇的神情有些失落,他雖為一國君主,聖天巔峰,但對這天地之事,卻也是無可奈何,他隻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走向毀滅。

夜瞳微微搖頭,聖皇的猜測還是過於樂觀了,“不足百年,我大概已經是最後一任的天之逆了。”

“怎麼會!”聖皇有些訝異,右手微微顫抖,可透過心之道的觀測,夜瞳並沒有欺騙他。

“您知道我唬您沒好處,看看您的國師留下的話,您應該明白。”夜瞳不再多言,徹底一心撲在解讀銘文上。

聖皇看著殘賈留下的話,他明白夜瞳的意思,從殘賈最後把他尋到的洞府留給了夜瞳而非逆雲殤就已經可以看出,殉道者拼盡全力,將所有賭注都押在了夜瞳身上。

“損有餘而補不足,損不足而奉有餘。”夜瞳誦讀口訣,黑白兩股氣息進入陣法。

伴隨著巨大的聲響,那無形陣法漸漸露出了原貌,那陣法仍被一股灰霧籠罩,無法窺視其內部。

“不過你倒是真不怕寡人,就這麼把後背露給我,且不說寡人是聖天,就算是知天境,你現在的行為也和找死無異。”聖皇說道。

對於此,夜瞳敲了敲陣法,“如果我沒底氣,您是聖天,我正面或是背面面對您,沒有區別,如果我有底氣,亦沒有區別,要不要看看我的底氣,您似乎不夠了解您國師的實力。”

聖皇氣貫劍指,一道金光瞬間迸發,與陣法相撞,沒持續多久,金光快速潰散,陣法返回一道灰腐氣息,聖皇抬手去擋,氣息雖然消散,卻在其手上留下數道潰敗的傷痕。

“看來愛卿之事,寡人還是知之甚少啊。”聖皇苦笑道,他不禁回憶起那天大殿對峙,自已直接先手使出身外身意圖威逼對方還是不夠理智,若是殘賈當時當了真,自已恐怕活不到現在吧。

“看來您瞭解國師的實力了,不過......兌震。”

夜瞳脫口而出的口訣讓陣法再度啟動,一道灰腐氣息化作長劍,自聖皇耳側飛過,速度之快,聖皇也未能反應過來。

“陛下可明白在下的底氣了?”夜瞳笑了笑。

聖皇點了點頭,雖然夜瞳單憑這陣法想把他格殺在此是不可能的,可如果重傷被朝中貴族鑽了空子就得不償失了。

夜瞳回頭看向陣法,又低語了幾句,洞府的大門才再度開啟。

“你現在應該已經將過去天之逆所鋪的路完全融通了吧,那究竟是一個什麼計劃。”

四目相對,聖皇似乎從夜瞳的眼中看到了浩瀚星海,以其心之聖天的天資靈性,也成功在這知識和歷史的洪河中,主動窺得其中一隅,而這卻並不是什麼好事,滾滾而來的資訊將其淹沒,靈魂疼痛似被五馬撕扯一般,但即便面對這種直擊靈魂的痛苦,聖皇也依舊保持了他的貴族做派,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不適的表情。

“真不簡單,竟然能透過這種方式窺探,該說不愧是心之聖天嗎?我給別人的都是由我精煉過的資訊,若是沒有處理的能力,過度窺探可能會死的。”夜瞳警告道。

“為什麼你可以?”

聖皇知道,夜瞳的儲備恐怕囊括了現在直到世界之初所有天之逆共同收集的知識,自已所窺見的不過是滄海一粟,可自已活了幾千年尚難以忍受,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又如何承擔。

“先輩栽樹,後人乘涼罷了。”夜瞳苦笑一聲,邁步進入石室。

漆黑的石室中,幽藍色的火焰照亮了整個房間,方,圓,三角,無限迴圈相扣的奇怪的圖騰刻畫在大廳正中央的石壁上,兩隻石豹左右而立,做蓄勢待發狀。

“沒錯!這就是寡人尋找已久的石室。”聖皇激動地說道。

夜瞳卻是嗤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聖皇問道。

“活了數千年,整片聖域都是您的領土,竟然現在才找到。”夜瞳說道。

“看來你的知識也有侷限性。”聖皇輕笑一聲,不知為何,知道天之逆也有無知之時,心下放鬆了不少。

“那麼聖皇陛下想要從這石室中帶走什麼呢?”夜瞳問道。

聖皇雙眸微眯,沉吟片刻,說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一紙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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