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時的一陣陣絮叨還是把正在熟睡的阮瀾燭吵醒了,他壓著起床氣,有些煩躁地問了一句:“幹什麼呀。”

“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你有完沒完!”

這麼一看,就正好看到了窩在房頂一角伺機而動的門神。那絲絲縷縷的長髮像是有生命一般,悄無聲息地不斷向他們爬過來。

阮瀾燭現在還算淡定,畢竟現在沒有人觸犯禁忌,門神自然不會動手,只會用各種方式讓你掉san值……

尹三七這時也在警惕門神動靜的同時,開始輕車熟路地開始撬鎖。

這都已經算是過門人的必備技能了。她不由得在心裡吐槽。

阮瀾燭自然也看到了門栓被一點點抽拉開,心中也明瞭是尹三七聽到動靜,隨時準備幫他們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拖延時間。

這麼想著,語氣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緊張了,“你這麼堅定,幹嘛不請她出去。”凌久時一聽根本沒空注意他的語氣,立刻回應:“我是一個不那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跑!”

尹三七聽準房間的動靜,在二人推門跑出去時,手持著一柄長劍迅速擋在二人身後。只聽“噌”的一聲,利刃出鞘、寒光迸現,尹三七抬手擋住了門神襲來的幾縷長髮。

只聽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一響,幾個來回之間,門神的頭髮竟然被尹三七一刀斬斷。劍身的寒光映照出尹三七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比門神殺氣更甚。

似乎只是為了給門神一個下馬威,於是尹三七適可而止地收起長劍。門神見狀只好作罷,一個轉身便破開窗戶朝別的方向爬去。

“我的天啊,你哪來這麼長一把劍!”劫後餘生的凌久時還有心情去打量尹三七手中憑空出現的長劍,顯然是對她抱有滿滿的安全感。

阮瀾燭也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柄長劍,回想起她那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在心中把尹三七的武力值拔高了一個等級。

“先不說我,”尹三七邊將長劍藏到背後,邊看了眼凌久時,她倚在一旁的柱子上調侃:“你們倆大半夜的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睡個覺都能讓門神找上門?”

凌久時聽後有些羞赧,被尹三七這麼一調侃只覺得有些臉熱,“沒有,我們什麼都沒幹!”說完還真有些心虛,他不會是真的幹了什麼才讓門神找上門的吧……

但是阮瀾燭可不一樣,看上去依舊淡定無比,“你又不是不知道,門內的怪物不會隨便殺人,頂多就是來嚇我們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見阮瀾燭說話有些遮遮掩掩的,尹三七還覺得奇怪,結果緊接著她就聽到凌久時問:“為什麼他們不能隨便殺人啊,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阮瀾燭:“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尹三七:“……”

尹三七:好好好,阮白潔你個濃眉大眼的當我不存在是吧!

凌久時聽後只是“切”了一聲並沒有接話,然後轉頭就問起了尹三七,“尹岑,你能告訴我嗎?”於是尹三七順利收穫到了來自阮瀾燭的一瞪。

尹三七轉頭看向阮瀾燭,帶著一臉假笑地衝他翻了個白眼,緊接著立刻回頭答道:“因為門裡的怪物殺人也需要……”

還沒等說完,尹三七就被阮瀾燭一把揪住衣領,直接拖到後面,後半句自然讓阮瀾燭搶了去:“因為他們殺人也需要遵守規則,他們的目的也是這個。”

阮瀾燭說完還好像有些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尹三七站穩後對上阮瀾燭的眼神,心中的髒話佔據高地,最後還是選擇用臉罵罵咧咧。

凌久時不明所以地看著好像在暗自較勁的兩人,也沒說什麼,只覺得他們相處得似乎……還不錯?

阮瀾燭懶得在和尹三七瞎瞪眼,於是轉頭看向門外門神藏身的那口枯井,“有石入口,有口難言,這井修得妙啊。”語氣中甚至還有些感嘆。

其餘二人循聲望去,那枯井的蓋子雖然還蓋著,但誰都不知道門神是不是真的回去了。

“你還懂風水啊。”凌久時隨口問了一句。阮瀾燭輕笑一聲,“學過一點。你呢?你是做什麼的?”

二人的閒聊尹三七不想參與,也根本參與不進去。於是腳尖一轉,直接來到廚房找東西安撫一下空蕩蕩的五臟廟。

她從進門起就沒吃過東西,本來準備睡一覺起來吃早餐,沒想到被突然來“串門”的門神吵醒了。

“要吃夜宵嗎?”

“要。”

尹三七聽後臉上的笑立刻垮了下去,原本她只是客氣一句,結果阮瀾燭倒是直接厚著臉皮答應了下來,可謂是一點都不客氣。

“我來吧我來吧,就算是謝謝尹岑今晚幫我們擋門神了。”

凌久時也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再說了尹三七今晚也幫了他們,於是便將做飯這活攬到自已身上。

尹三七聽後也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凌久時廚藝如何她並不在意,能果腹就行。反正廚房炸了也是NPC收拾。

一片靜默中,沒事可幹的兩個冤家正坐在木椅的兩端相顧無言。尹三七對於阮瀾燭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厚臉皮頗為嫌棄,但是在看到對方那一身輕薄的衣服後又起了惻隱之心。

“穿這麼薄,凍不死你。”小聲嘟囔完便轉身從老闆娘的櫃檯那拿了兩件大衣,轉頭就把大衣報復性地一把扔到阮瀾燭頭上。

阮瀾燭接住衣服後,噙著笑將它套在身上,嘴上也不忘刺她一句:“哎,能不能溫柔點,我還是個病號。”

尹三七看出阮瀾燭連點皮都沒破,於是再一次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邊說著話邊將另一件外套遞給凌久時,“病號?溫柔?對你?你講的笑話真好笑。”

凌久時邊做著夜宵邊看著兩人幼稚的互動,竟感覺有些溫馨和……欣慰?

溫馨的氣氛還沒過多久,尹三七便聽到男人的尖叫聲和一陣瘋狂的拍打聲。尹三七心下頓覺不妙,把他倆救出來之後竟然把程文給忘了,原本還想問阮瀾燭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尹三七三步併成兩步直奔程文的房間,瀾久二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當尹三七把門一腳踹開後才發現客戶一點事都沒有,唯一異常的就是他面前的一大灘血跡。他們循著那滴答聲望去,是從三樓陽臺滴下來的。

程文的叫喊聲將所有人吵醒,一眾人也只能前往三樓的陽臺尋找線索。

“這人怎麼就死了呀這……”

只見遍佈血跡的陽臺欄杆處死了個人。屍體被開膛破肚,像塊破布似的凌亂地擺在地上。

說是屍體,但是其悽慘程度看上去更像是沒了皮的肉塊。那人仰面朝天、面露驚恐,從面部輪廓和僅剩的身體組織能看出來那是個男人。

陽臺上幾乎到處都是凝固了的血跡,僅有那屍體身下還有流淌的血跡,一路順著地板的縫隙滴落到一樓。

第一次進門的新人在聞到空氣中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後,都不禁開始彎下腰乾嘔,更別說是看那死狀悽慘的屍體。

尹三七本不想讓程文上來,但是程文被這麼冷不丁地一嚇,死活都不願意再離開尹三七一步。

熊漆等人在見到這一幕時早已見怪不怪,也只是被這血腥味刺了一下,嫌棄地捂了捂鼻子。

“開始了。”小柯見狀瞥了一眼阮瀾燭和凌久時,“我還以為最先出事的會是……”

阮瀾燭見此嗤笑一聲,倒也不慣著她,“本來以為會是我倆是嗎?這麼看好我們,恐怕讓你失望了。”

小柯被他這麼直白的捅破心思也有些尷尬,熊漆也知道這事也確實是小柯先嗆別人在先,於是只回了四個字:“身死出局。”

尹三七上前大致看了看屍體,隨後又從欄杆往下看,只看到了被雪覆蓋的淺淺的爬行痕跡和遮不住的猩紅。

門神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現場能總結出禁忌條件的可能性太多,她需要確認一下自已的想法。

尹三七的身旁就是阮瀾燭,於是在程文講述自已如何“中招”時,便與他耳語了幾句,“禁忌條件是獨自站在欄杆處賞景?”阮瀾燭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即極小聲地回應道:“再有文采一點。”

尹三七進門前買來的線索僅有四個字:俗語、雪村。既然自已的猜想沒錯,那麼結合自已聽說過的為數不多的俗語,只能是:獨自莫憑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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