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以後,傅青青便三天來頭就會跑來找蘇際雲,她在禹都,除了表姐陳嘉禾也似乎再沒什麼閨中密友,而嘉禾表姐雖和她同歲,但性情頗為恬靜,最喜歡安靜,她自是去的甚少。而且自已也不太喜歡禹都中那些矯揉造作的府家小姐,所以平日裡也只能待在府裡。

而現在不一樣了,她的阿雲回來了,她便是有了好去處。她的快樂回來了!

婚期迫近,蘇竟馬不停蹄地忙碌著婚禮的每一個細節。然而,正當一切準備就緒之際,一封來自淮江的緊急密報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收編有變,請將軍速回!\"短短八個字,如同驚雷般炸響在蘇竟心頭。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紙條,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七年來,蘇竟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即將完成一項偉大使命——收服淮江一帶肆虐二十餘年的水匪。如今勝利在望,豈能在此刻功敗垂成?他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因為他深知,自已的姐姐和姐夫正是命喪於多年前那場與水匪的激戰之中。這份仇恨,早已深埋心底,成為他前進的動力。

不僅如此,皇帝也曾私下許諾,只要他能圓滿解決此事,便准許他辭官歸隱。對蘇竟來說,這不僅是一份榮譽,更是他渴望已久的自由。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無情。此刻,蘇家只剩下他和蘇際雲兩人,而他們卻無法親自見證唯一的外甥女出嫁,這無疑令蘇竟心生無盡的不捨與遺憾。

但他堅信,阿雲一定會理解他的苦衷。這不僅僅是為了完成父母的遺願,更是為了國家的安定、百姓的安寧。想到此處,蘇竟毅然轉身,邁向門外。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惡戰,但他毫不畏懼。因為他揹負著太多的責任與期望,必須勇往直前,不負眾望。

和蘇際雲匆匆告別後,蘇竟連夜啟程,快馬加鞭的趕回淮江。一個多月的日子過得很快,蘇際雲雖不用自已為婚事張羅些什麼的,但也感覺忙裡忙外的。

而傅青青不是在陪蘇際雲,就是在去蘇府的路上,似乎她更忙一些。

農曆七月初六,應王褚星河與蘇際雲奉旨成婚。

整個禹都的人都知道這件喜事。

大家都在侃侃而談從淮江回來的蘇際雲,沒有從風度翩翩、有逸群之才的瑞王和麵如冠玉、目若朗星的六皇子中擇婿,竟然選了數月前墜馬受傷的應王,雖說應王曾和那兩位比起來的確出眾,可是他現在受了那樣重的傷,坊間傳言,就算以後好了,也會落下個殘疾!

想必這蘇姑娘早已對應王早已芳心暗許!

也有人說蘇際雲才貌普通,資質平庸,但好在活的通透。

即便是選了那兩位的其中一個,靠著這幾年剛被封為鎮遠將軍的舅父,將來也未必能有多久的恩寵,位置又能坐的多牢。

宮闈之內少不了那些骯髒複雜的心思,何況還有那麼多的鶯鶯燕燕,而選了殘廢的應王也算是權衡利弊,至少能保一世榮華。

一時間,這樁婚事成為了禹都大街小巷的談資。

這天整個蘇府喜氣洋洋,紅綢連帳,燈籠高掛,熱鬧非凡。兩個碩大的燙金喜字貼在大門兩側,看熱鬧的人更是排到街頭巷尾!

蘇際雲端坐在窗前,紅妝緋面,黛眉輕染,朱唇微點,眼角的花鈿更襯的她比往日嬌若。

“一梳喜結連理,二梳舉案齊眉,三梳白頭偕老”......好命婆梳著蘇際雲墨深的頭髮。

蘇際雲卻眼眶發紅,因為舅父軍務緊急,未能等到她出嫁這天就離開了禹都,。

雖然在淮江的時候,舅父也經常忙,很少陪自已,但現在是自已出嫁,舅父卻不在身邊,想到這不禁傷心起來,淚意盈盈。

身邊的嬤嬤安慰著:“今天是小姐出嫁的好日子,再哭眼妝可要花了”......

蘇際雲含著淚點點頭......

天色漸暗,外面逐漸熱鬧了起來,鑼鼓、鞭炮聲夾雜著人們的歡笑、吵鬧聲,迎親隊伍來了,浩浩蕩蕩的一長隊,比起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很大的盛大了,但和王爺娶妻的規格相比實在相差甚遠。

因應王受傷不喜繁瑣,示意一切從簡,蘇際雲也欣然接受了,當然了這似乎也由不得她接不接受。

雖然這一切充滿了瑕疵,但選了年少時歡喜的人,也是一件美事,蘇際雲只能這樣安慰自已。

褚星河由於腿腳不方便未能親自到來,但他的弟弟六皇子褚時安卻騎著馬來代替他的五哥迎娶新娘。

只見褚時安那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的黑髮隨風飄動著,他英俊的面容與應王有著七分相似之處。

再加上兩人年紀相近,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上所穿的玄色長袍顏色略深於喜服,恐怕在場圍觀熱鬧的人們都會誤認他才是真正的新郎官。

褚時安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他萬萬沒有料到,分別多年之後再次重逢,竟然會是這樣一幅場景。而此時此刻,蘇際雲已經登上了喜轎,迎親的隊伍也開始緩緩前行。

坐在花轎之中的蘇際雲,腦海中的思緒如同脫韁野馬一般四處奔騰,心情更是緊張得猶如小鹿亂撞。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經與那位少年一同在禹江上泛舟、在荷田裡躲避雨水以及一起品嚐糖葫蘆的美好時光。

那時的快樂與甜蜜彷彿還歷歷在目,讓她滿心歡喜。

然而,就在這時,蘇際雲突然間又想起了大殿之上,褚星河那冷漠無比的眼神和絕情的話語,心頭頓時湧起一陣寒意。剎那間,她的思維變得愈發混亂起來。

直到拜堂時,褚星河才被褚時安推著出來。面容有些清瘦,他身著一身貴氣華麗的婚服,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氣。

簡簡單單的舉行了婚禮儀式,隨著司儀最後一聲“送入洞房”,婚禮完成了!

婚房裝飾的很簡約,昏暗的燭光下,紅色紗帳讓整個房間蒙上一層朦朧的紅光,窗戶上有兩個喜子花樣。綢緞被上擺著棗子、花生、桂圓、蓮子、寓意“早生貴子”只有幾個喜字......

前廳之中,人聲鼎沸,賓客們紛紛向新人道賀。由於應王身體抱恙,無法親自應酬,於是六皇子褚時安代兄陪客,與眾人開懷暢飲。此時此刻,除了舉行婚禮儀式外,彷彿褚時安才是真正的新郎倌兒!

眾人皆知應王生性淡泊,不喜歡喧鬧場面,特別是負傷之後更顯冷峻。所以待到吉時一過,賓客們便陸續離場,只剩下六皇子獨守空蕩蕩的前廳。他似乎已經有些微醺,眼神迷離地望著前方。

儘管並非一母同胞,但褚時安與應王之間的手足情分卻是最為深厚的。面對眼前的情形,他感到茫然失措,不知今後該如何自處……思及此處,他再次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而在新房之內,蘇際雲早已端端正正地坐了一個多時辰。她心跳如鼓,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全神貫注地聆聽著屋外的動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又過了一刻鐘左右,終於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以及輪椅滾動的聲響——應王被推進了房間。

隨著屋內侍奉之人紛紛離去,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之中。過了一會兒,褚星河緩緩地揭開了蘇際雲頭上的紅蓋頭,眼神溫柔地看著她,輕聲說道:“今天辛苦了一整天,早點休息吧!”

接著,他用手指了指床鋪裡面,示意蘇際雲過去:“我的腿腳不便,就睡在外側。”

聽到這話,蘇際雲不禁有些緊張和慌亂,她急忙站起身來,低聲回答道:“哦,好的。”然而,尚未等蘇際雲完全回過神來,只看見應王雙手用力一撐,便穩穩當當地坐在了床邊,並開始自顧自地脫下鞋子和身上華麗的婚服,然後舒舒服服地躺下。

“你這就要睡覺了嗎?”蘇際雲略帶遲疑地小聲問道,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仔細一看,發現應王的雙眼緊閉,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這讓蘇際雲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經過一段時間的猶豫,看到應王依舊一動不動,蘇際雲心想他大概真的睡著了。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摘下頭頂沉重的鳳冠,又動作輕柔地褪去那一身繁複的嫁衣。由於擔心會碰到應王受傷的腿部,她格外小心翼翼,從床尾一點點爬上床鋪,最後輕輕地躺在他身旁。整個過程中,蘇際雲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彷彿生怕驚醒了身邊的人。

看著眼前躺著的男人,因過分清瘦,眼睛顯得愈加深邃。蘇際雲不由得朝他的雙腿看了幾眼,心裡五味雜陳,腦中又想著今日的種種,不免有些心酸,不禁紅了眼眶。

昨晚就沒睡好,今天還起了個大早,折騰一天,她也有些累了,帶著眼淚,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而褚星河雖然感受到身邊人的一系列小動作,但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一動不動,彷彿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已無關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當耳邊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時,褚星河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身旁之人。

看著眼前睡得正酣的蘇際雲,褚星河不禁感到十分驚訝。他實在想不通,這個被皇后派來接近自已的女人,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在這裡睡著了?

難道說她真的只是一個頭腦簡單、愚鈍至極的小丫鬟嗎?

亦或是故意裝作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模樣,想要以此來引起自已的注意並達到某種目的呢?

褚星河越想越覺得困惑不解,心中暗自嘀咕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怎麼會派出這麼一個奇怪的女子……”

此刻的他,完全摸不透蘇際雲的心思和真實意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面對這個神秘莫測的女人,褚星河第一次有了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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