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檢查,我們診斷你為胃癌早期,只要你積極配合治療,保持良好的心態……”
當聽到我得了胃癌時,我耳鳴了,不是因為悲痛,而是因為開心,我等這一天太久了,我終於可以去見他,去贖罪了
我很開心的告訴醫生我不治了,醫生們都認為我瘋了。得知不治療不干預的情況下我最多還有有一年的時間,時間充裕,我剛好可以和朋友告個別,順便享受一下生活。
我給每個朋友都發了邀請,希望她們能出來一聚,可大部分都忙於工作和學業無法到來,少部分來的也就聊了幾句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匆匆離去,大家都很忙,忙學業,忙工作,忙家庭……留給自已的安閒時間近乎沒有,還好我將長眠,便不用在忙碌了。
既然大家都忙,我只好自已給自已我找些樂趣,我走進了曾經說過,永遠不會踏入一步的廚房,開始做一些黑暗料理,當做了第42次時,我做出了一盤香味俱全的菜,我高興極了,後來又嘗試做了點心,發現我竟然在烘焙上有一點小天賦,可惜知道的太晚了,就這樣無所事事的過了兩個月,第三個月的時候,胃時常痛的讓我無法專注,我再次去了醫院
“再這樣下去,你可能只有最後三月了且會越來越痛苦,請儘快接受治療。”這是醫生對我的忠告。
我回到家以後開始寫信,總要給我那些“狐朋狗友”留下一些東西不然她們可饒不了我。“胃太痛怎麼辦呢?吃止痛藥就好啦!”陸陸續續的花幾天終於把信寫完。我又去陶瓷店親手給自已做了個骨灰陶罐,等了一個星期後又親手繪上一些圖畫,就完成啦。
現在就差一個工具人給我收屍了,我打電話給我許久未聯絡的親弟弟
“你下個月有時間嗎?我求你些事,事成後我微薄的財產都給你。”
“你殺人啦?”他總是這麼欠揍,像小時候一樣
“我應該算是殺人了,你下個月記得早點來”殺自已也是殺啦~嘻嘻
“別發瘋,什麼事,你弟媳懷孕了,沒緊急事走不開。”
“平湘懷孕啦,那我豈不是要有小侄子或小侄女了,恭喜你啊,臭弟弟。”
“別打岔,說事,我忙”
“嘻嘻,不是什麼大事,我患胃癌了,醫生說還有三個月。”
那邊傳來一陣響聲後是長久的沉默,久到我以為他掛了電話
“——你真是好樣的,我明天回。”
“唉,不用——”話沒說完電話就掛了,其實不用那麼早來,我還能挺挺
還好我們相處不久,感情不深,不然他現在應該會很又難過。我在心裡暗暗的想
當晚,他就到了,肯定是急忙趕來的,整個人都充滿疲倦感
我把他迎進門。
“沒必要那麼快趕來,還有三個月呢。”我沒心沒肺的說到
“如果不是沒人給你收屍,你是不是都沒有打算告訴我,”他質問到
我沉默以應
“呵,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姐,自打你19歲離開家以後,你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家裡,你是不是認為斷了聯絡,感情就會淡了,這樣你死了,我們就不會難過,你就不用愧疚,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死了。怎麼江言哥是你的親人,我們就不是啊?”他冷冷的盯著我一聲聲質問到
“他不一樣,他和你們不一樣。”我喃喃道
“有什麼不一樣,他不就陪了你十多年嗎?我也陪了你5年,這5年你想要什麼,家裡人都滿足你了,你告訴我,是我們對你不夠好嗎?讓你放不下他,要為他去死”他眼眶微紅
“閉嘴——,不許你說他,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需你,你滾!從我家裡滾出去!”我被他激怒,歇斯底里的怒吼,真令人討厭,我像病子一樣把他從我家推出去,關上門時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嘴角的鮮血和眼淚一起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銀色和紅色的花在綻放。這可真不是一個好兆頭
第一天早上,我在客廳沙發上看到了他
“你怎麼進來的?”
“你的密碼來來回回就那幾個,我初中就知道。”
從區域性的疼痛到全身的疼痛,血液好像沸騰著想衝出體外,疼痛使我忍不住的呻吟,時不時從口中溢位的鮮血讓他恐懼,他不顧我的的反對強行帶我去了醫院,實際上我也反抗不了什麼,我的身體早以千瘡百孔。
“來不及了,只能打止疼針來緩解病人的痛苦。”
——
4月12日,意外者的到來
病房的門被敲響
“你通知其他人啦”難得我還清醒著
“沒”
“那是誰?
“砰一”關門聲響起
“誰啊?
“敲錯門的,不認識”他臉色有點難看,那麼肯定是認識的人,我更好奇了。催著他去開門,他還沒去,門就從外面開啟了,我睜大眼睛去看到底是哪位勇士。
入目
坐輪椅的,我好像沒有坐輪椅的——
“江言”脫口而出的名字,我想起身去觸碰他,腦子嗡嗡作響,眼淚奔湧而出,嘴裡的甜腥味無不訴說著我的欣喜。
“姐…姐,你冷靜點…冷靜點!”焦急的聲音
“我…我…”
語未畢,口中的鮮血奔湧
一陣兵荒馬亂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清醒過來,他們兩個一個臉色難看的盯著對方,一個滿眼擔憂的看著我,我伸手想去觸碰江言,想去看看這是不是真的,還是我終於瘋了,他微微 偏過頭,用臉貼住我的手
“我回來晚了”
“不晚,能再看到你,我很幸福。”
砰——
弟弟摔門而出,或許是噁心我現在這副模樣,就像當年他說的我的
“最討厭你這副為了一個男人卑微到塵埃裡願意為他去死的模樣,讓我感到噁心。”
失而復得的救贖到底有多致命呢?
“當年車禍導致我成了植物人,前兩年剛醒,可是腿到底是廢了,自覺配不上你,所以我默默的透過網際網路看著你,直到你進醫院了才察覺你生病了。”他低著頭默默的闡述
“大家都傳你死了,我不信,可我聯絡不上伯父伯母,漸漸的我也信了。”
——
最後的這段日子,奇蹟沒有發生,骨瘦如柴,形如枯槁,生命進入倒計時。
“我想曬曬太陽。”
“好”
醫院的花園裡輪椅並排坐的兩個人,我費力的抬著頭享受著陽光,希望獲得更多的生機
“我後悔了,你來晚了。”
“抱歉,我對不起你”他略帶哭腔
“但還好你來了,還好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