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狠人對惡人

當週建泰得知是桃布誠打傷了自已，心中充斥著焦慮。

同是亡命徒，他知道桃布誠的危險。

自從搶劫珠寶店僥倖逃生後，他以為那些同夥都被警察擊斃，沒想到負責開車的桃布誠竟然也逃脫了。

更令他不安的是桃布誠可能會挾持李蔭鈺作為籌碼要他交出珠寶。

其實，那次珠寶搶劫案中，他並沒有帶走多少值錢的東西。

只在逃命中隨手拿了不多的金銀首飾和寶石。

所以桃布誠要與他分贓，他是拿不出來的。

他給桃布誠的藏寶地點，是自已早些年擔心被警察追捕而備用的一點點財物。

他辦了出院手續。

一個夜裡，索降到李蔭鈺家中，發現她已經不見了蹤跡，然後追蹤到藏寶地點，自已的保險箱也不見了。

他偶然聽到附近居民談論，一位男性住戶在地下室被一個女人打傷的訊息。

結合現場的痕跡，周建泰認為李蔭鈺來過這裡。

可是，李蔭鈺會打人嗎？

他疑惑重重。

保險箱裡的錢是滿足不了桃布誠的，他還會再次出現。

不如先發制人，幹掉他。

周建泰確定桃布誠拿了那些錢後，不會放過他。

他非常擔心李蔭鈺的安全。

臆想著桃布誠強迫李蔭鈺去地下室取那個保險箱的情景。

保險箱裡是有槍的。

桃布誠拿到槍後，肯定會做出不可預測的瘋狂舉動。

為防萬一，周建泰從另一個隱蔽點取走了一把左輪手槍和子彈。

不惜代價要救出李蔭鈺！

經過十多天沒有結果的追蹤，疲憊的周建泰來到一座毗鄰的城市。

中午已過，他進入一家飯店補充體能。

他點了一份牛肉澆飯，開啟隨身攜帶的白酒，飯店裡用餐的人不多。

周建泰坐在角落裡，他捏了捏揹包裡的手槍，邊吃邊觀察來往的人們。

長久的逃亡使他精神時刻處於緊繃狀態。

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警惕萬分。

“我感覺小鈺不在孫萬鱷那裡。”一個男人的聲音。

“為什麼？”女人問道。

“我用無人機觀察了那個 ‘君伶美容院’的每一間屋子，沒有發現小鈺的影子。”

“萬一轉移了呢？”

周建泰停下筷子，仔細聽著一對男女的對話。

他隱約感覺“小鈺”就是李蔭鈺——他曾經也這樣稱呼李蔭鈺的。

他用鉛筆在餐巾紙上寫下“君伶美容院”的名字。

眼前的男女大約二十多歲。

男人長相帥氣，著裝時尚，女人頭上戴著網套保護著受傷的部位。

這東西周建泰非常熟悉。他也是剛剛摘掉那種網套。

這對男女也在尋找李蔭鈺？

周建泰眯著眼看著對方，隱約覺得那位帥氣的男子可能和李蔭鈺關係親密。

“或許是李蔭鈺的男友。”周建泰心想。

等待那對男女吃完飯，跟蹤到他們下榻的酒店，確認房間號後，周建泰去尋找那個叫“君伶”的美容院。

夜裡，周建泰翻入已經踩好點的美容院。

美容院有三層。

底層是營業場所，二層是辦公區，三層是那些女孩子們的居住區。

周建泰進入三層，他在女孩子們的宿舍尋找李蔭鈺的身影。確定她不在這裡。

然後下到二層。

此時凌晨兩點，萬籟寂靜。

周建泰進入辦公室，在抽屜裡找到本花名冊，他擰亮手電仔細檢視每個名字，沒有李蔭鈺的記錄。

他無法理解被桃布誠控制的李蔭鈺怎麼會與這座美容院有關聯。

“難道李蔭鈺被‘賣掉’了嗎？”

想到這裡，周建泰內心更加沉重。

他知道這些美容院的套路。

女孩子一旦進入這裡，基本上會“人間蒸發”。

再也尋找不到她們的下落了。

他怒火衝上腦門。

內心的殺戮在甦醒。

突然，“嘣”地一聲脆響，周建泰閃身躲避，關掉手電。

他知道這是弩的聲音。

屋裡已經有了埋伏。

那弩箭穿透花名冊，將它牢牢釘在牆上。

“還挺靈活，出來吧，”薛血在黑暗中說道。

他猜測吳匪石席不會罷休，肯定還會來尋仇。

薛血想看看吳匪石席請來了什麼高人。

周建泰沒有動身，他緩緩抽出一把扳手。

“你是和吳匪石席一夥的吧？”薛血說道，他手裡拿著戰斧。

“出來吧，讓我砍死你。”

薛血喊道，腳下不發出一點聲響。

猛然一躍，戰斧大力劈了下去。

周建泰慣走江湖，自然對這些手法一清二楚。

他轉到桌子的另一面，沒有攻擊薛血，而是將扳手扔向黑暗中。

他看到薛血沒拿著弩，那麼，這裡就不止他一個人。

“小心！”薛血看出了他的目的，向黑暗處喊道。

扳手砸在牆上嘣出火花。

“小子夠狠！”黑暗處孫萬鱷叫道。

向著周建泰方向再打出一支弩箭。

周建泰舉起椅子護住自已。

那弩箭射在椅背上。

他抽出腰間的錘子閃過戰斧。

對著薛血砸去，薛血躲閃不及，腿部重重捱了一下。

好在這傢伙是刀頭舔血的主，不帶半點呻吟，迴轉斧頭斜劈。

孫萬鱷也趕到，他扔掉弩機，手中多了一把泰瑟槍。

斧子在微光中呼嘯。

周建泰看到兩個狠角色同時下手，擔心自已凶多吉少，又看到那把槍形物體。

不露點真傢伙怕要死在這裡。

他抽出左輪槍對著孫萬鱷開火。

槍聲一響，把兩人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對方有硬貨，連忙閃躲。

又是一槍。

孫萬鱷被擊中。

他哀嚎著倒在椅子上。

薛血見狀，幾個翻滾跳出窗外。

不知所蹤。

周建泰用槍抵著孫萬鱷。

搶過那把泰瑟槍。

“李蔭鈺在哪裡？”他問道。

“不在這裡。真不在。前幾日你朋友已經來過了。”

“我朋友？”

“吳匪石席和一個男的來過。”

周建泰聯想起在飯店遇見的一對男女，心想，可能是他們來這裡找過李蔭鈺，並且發生了戰鬥。

“確實李蔭鈺不在。”孫萬鱷痛苦說道。

他的肩膀被子彈擊中了。

周建泰扣動泰瑟槍扳機。

兩個電極射進孫萬鱷身體。

隨著“噼啪”的放電聲，孫萬鱷渾身僵直。

他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了。

“我再問你一遍，李蔭鈺在哪裡？”

“真……不……在……這裡……”孫萬鱷顫抖著說完，嘴角流出了血。

在強電流中，他把自已的舌頭咬破了。

周建泰撿起地上的弩，裝上箭。

他盯著孫萬鱷。

孫萬鱷竟然哭了起來。

“我若說謊，你就殺了我。我沒有見過那個女孩。”

“如果我查到李蔭鈺失蹤與你有關……。”

周建泰說到這裡，對著孫萬鱷腳面打出弩箭。

那弩箭硬生生將孫萬鱷的腳釘在了地上。

孫萬鱷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

周建泰收起槍。緩緩退出門去。

門外清風徐徐。

四周黑暗而寂靜。

周建泰走在這靜謐的街道。

“小鈺……”他仰頭望著天。

天空如深淵般漆黑。

“你在哪裡？”